崔雪瀅看愣了，回過神抿著嘴拉開宋嵐：“你乾嘛啊這是，大庭廣眾。”
宋嵐嘿嘿一笑：“我是太開心了，小白燁可算替我出氣了。”
嚴白燁擦擦臉，上邊還有口水留下。
手指撚著往嘴裡送。
宋嵐臉一紅：“嚴白燁你惡不惡心啊！”
崔雪瀅眼睛一跳，沉著臉不知道在想啥。
嚴白燁嘿嘿笑：“就是為了惡心你。”
宋嵐氣的又拍嚴白燁身上，揪著他耳朵回家。
崔雪瀅唇角下撇，悶悶不樂跟在倆人身後。
嚴白燁進院裡，抬頭一瞧，伸進院裡的樹枝。
氣不打一處來。
吭哧進屋，出來時候拎著一把斧頭。
崔雪瀅：“小燁你…”
宋嵐從後邊抱住他，攔著說：“小白燁不至於，不至於，你要活劈了他，不至於。”
“宋嵐阿姨你說什麼呢，我要去砍樹！”
“崔姨，您彆勸我，我今天非治治這老流氓。”
嚴白燁出門，在崔雪瀅家院子圍牆邊，衝著海碗大的樹，手中斧頭掄起，重重劈下，啪嚓啪嚓就砍。
沒下，一棵半大不小的樹給他砍倒，拖著往尤大海院這邊扔。
宋嵐拍手：“小白燁你好棒，回來阿姨獎勵你。”
崔雪瀅眼角又是一跳：“你又想獎勵他什麼？”
“嘿嘿。”
尤大海家院子，哐啷掉下來一大叢樹枝，動靜讓院裡四條大狗嗷嗷狂叫。
他和媳婦劉芬出來一看，臉立刻綠了。
劉芬破口大罵，嚴白燁拿出屋裡不用的山寨機，外放播放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這聲量，趕上大喇叭放送了，要不說山寨機就是牛！
宋嵐笑得直不起腰：“小白燁你可太逗了，對麵潑婦舌頭跟著節奏打結了。”
劉芬在院裡罵，罵的冒煙兒，聲量和節奏就給壓製，完全施展不開，憋屈到要吐血。
她一咬牙：“我非得治治這小崽子。”
瞧見屋裡放著兩袋生活垃圾，拎起就出門，啪嗒一下，兩袋垃圾丟崔家門口。
垃圾袋裡湯湯水水，骨頭渣滓爛菜葉，什麼都有，給散了一地。
院裡坐著的宋嵐騰一下站起，這個氣呀：“你這人有沒有道德，往彆人家扔垃圾！太缺德了吧你！”
劉芬擱門口叉腰，得意洋洋：“這路是你們家的？公家的地方我想扔就扔怎麼了！你咬我啊！”
“劉芬，你講不講道理！”
崔雪瀅氣的身體發顫。
劉芬奸計得逞，繼續一臉得意洋洋：“誰不講理？這路是你們家的嗎？你拿出地契我看看！”
在街坊鄰居們目光中，劉芬像得勝的老母雞，趾高氣揚的回家。
“跟我鬥，我惡心不死你們！”
劉芬在家門口叫嚷，整條巷子都聽得見，在宣揚自己的戰績：“你們一天不搬家，老娘就天天垃圾丟那！”
宋嵐到院門口一瞧，地上躺著兩大袋垃圾，有生活垃圾，爛菜葉、剩飯殘羹和骨頭，宋嵐甚至看到有狗屎。
她多矜貴的女人，在天都市屬於養尊處優，立馬乾嘔“嘔~”
急忙跑回來，白皙臉氣的呀，嘴唇顫抖。
崔雪瀅捏緊粉拳：“太過分了！報警。”
嚴白燁怒極反笑：“崔姨，您彆急。”
兩個美婦不解看著他。
嚴白燁出門，捏著鼻子收拾兩大袋垃圾，對麵李大媽過來：“小嚴，大媽幫你。”
“沒事李大媽，我自己拿去丟。”
嚴白燁用大袋子重新裝好散落的垃圾，朝巷子外邊走去。
劉芬和尤大海夫妻，趴門口看見嚴白燁默默收拾垃圾，捂嘴偷笑：“小崽子認慫了，哼跟我們鬥！”
嚴白燁出來外麵馬路，晃蕩一會，終於找到想找的人。
一個穿著環衛工外套的大爺，花白胡子，歲數不小。
大爺正推垃圾桶，往三輪垃圾車倒。
嚴白燁走過去，給他頂一下垃圾桶。
環衛大爺一愣：“謝謝啊小夥子。”
等倒好垃圾，嚴白燁瞧一眼垃圾車，滿滿當當，可真不少，甚是滿意。
他攔住大爺：“大爺，我跟您買點東西？”
環衛大爺疑惑：“跟我買東西？小夥子彆開玩笑，我有啥賣的，就這車垃圾。”
“跟您買的就是這車垃圾。”
大爺挺生氣，吹胡子瞪眼：“哪來的瘋子，彆胡鬨，我還趕去倒垃圾呢！”
嚴白燁二話不說，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賣不賣？”
坐上駕駛位的大爺麻溜下來，嬉笑：“要多少有多少！”
大爺心想：管他是不是瘋子，錢是真的就行！
“您跟著我走。”
嚴白燁讓大爺開上三輪垃圾車，跟在他後頭走。
……
崔家這邊，宋嵐和崔雪瀅出門找一圈，回到院門口，依舊沒看到嚴白燁回來。
宋嵐擦擦額頭的汗：“小白燁是不是給氣暈，跑去玩兒了？”
崔雪瀅歎氣：“唉，有可能，也許找劉益陽去網吧玩遊戲。”
“那現在怎麼辦？”
崔雪瀅一想就愁人：“搬家，跟無賴說不著理，報警也沒用。”
崔雪瀅除了這套小樓，在城東區還有一套三居室，離單位還要近些。
宋嵐沉默，她也不好插手，畢竟天陽市這塊不熟，怕給好閨蜜添麻煩。
成年人，想的總是更多。
但宋嵐心裡還是氣呀，在想：就沒人能收拾這種惡人了嗎？
兩人正要回屋，李大媽指著巷子前麵：“小嚴回來了。”
宋嵐和崔雪瀅立刻看去，嚴白燁高大巨型的身體跑很快，朝家跑。
後邊跟著一輛鐵皮焊老高的車，像是在追著攆著嚴白燁。
再近一點，大家才看清，鐵皮三輪上麵寫著“環衛”幾個字眼。
宋嵐心忽然“突突突”跳起來，那是壓抑之後，快樂的跳動。
宋嵐：“難道……”
鐵皮三輪跟快散架似的，一路走來發出哐哐的響。
動靜挺大的。
街坊鄰居都出來看著。
嚴白燁到家門口，停下來：“大爺，你停下，我來。”
崔雪瀅不解：“小燁，你……”
宋嵐：“小白燁……”
嚴白燁沒說話，咧嘴衝兩位漂亮女人笑。
“宋嵐阿姨，崔姨，我今天非收拾好這無賴！”
宋嵐壓抑的心撲通跳，有種被人保護和出頭的感覺。
“我這是吊橋效應吧！”宋嵐想。
嚴白燁上車哐哐往前開。
“難道小嚴要……！”
看著的街坊鄰居們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嚴白燁，心裡在猜想那個答案。
“不能夠吧，那麼乾可把仇結死了，不死不休啊！”
挺多鄰居這麼想著。
然後他們就看見，嚴白燁把車停在尤大海家門口。
嚴白燁心裡可樂著呢，他不把尤大海折騰賣房他就不姓嚴！
本來還苦惱呢，知道這片要拆遷，可上哪買套老城區房子？
這倒好，這廝自己作死送上門。
“我不折騰死你，我就不姓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