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半個月。已經是七月初,天氣越來越熱,隨著成績出來,幾家歡喜幾家愁。
人民醫院,住院部。
“收拾好東西了嗎?”
今天是嚴白燁出院的日子。
這些天給他做檢查的醫生,全部震驚無一例外。
一傳十,十傳百。
整個天陽市醫院,從骨科到內科,甚至還有醫生打電話從天都市搖人,叫來導師的。
主要嚴白燁身體太猛了,第一階段時候重傷,醫生根據傷情判斷三個月才能出院。
後麵幾天,又讓車子撞了,傷情重上加重,剛送來時候還進急救病房。
當時主治醫師,保守判斷半年出院。
他媽的現在過去才一個多月。
這“他媽的”是主治醫生爆的粗口,能讓文質彬彬的醫生直接爆粗口可見有多震驚。
“小嚴呀,考慮一下,再住院半個月,我老師從北京過來,咱們好好研究研究。”朱醫生握住嚴白燁手,就是不撒手。
嚴白燁惡寒,這是把他當小白鼠呢!
“彆彆醫生,我快報誌願了,忙著呢,再見了您。”
掙開手,邁開腿就跑,後麵幾個醫生不死心還在追著勸說。
嚴白燁哐哧上車,前座的宋嵐在吃吃笑:“小白燁,他們真恨不得拿你去解剖。我以前咋沒發現你身體這麼神奇呢。”
旁邊的崔雪瀅笑:“今天出院,小燁,我給你做多些好吃的。”
嚴白燁挪了挪,大腿跟崔姨撞在一起。
“彆崔姨,我正打算減肥呢,您做的飯太好吃,我怕減不下來。”
宋嵐啟動車子,開出醫院,往後看一眼,樂:“喲,看來小白燁真想找女朋友了?得加把勁小夥子,阿姨會好好訓練你的。”
崔雪瀅眼角瞥著他,好似也在等他的回答。
“嘿,我減下來保證女孩子倒貼,不費勁。”嚴白燁說的真是大實話。
宋嵐卻吃吃的笑起來。
宋嵐:“好好,我等著看呢小夥子,彆把阿姨我也給迷住。”
崔雪瀅沒好氣,看不得嚴白燁被看低:“有本事當你老公麵說。”
“說就說,我現在看見他就來氣,過兩天跟他把離婚證扯了。”
崔雪瀅驚訝:“啊?他那麼愛你,做了什麼事讓你這樣。”
宋嵐擱後視鏡瞥一眼嚴白燁:“回去說。”
嚴白燁撇嘴,得,不讓我聽我還不想聽呢。
車子疾行,車窗外景色飛快倒退,很快外麵街景回到他記憶深處最熟悉片區。
城南老城區,熟悉的道路,有點窄,兩邊樹很多,建築也偏矮。
宋嵐開車在小巷子裡開的很慢,路窄,兩邊是舊舊的民房。
有些小樓前麵帶院子的,種些花花草草。
這裡沒有市中心的繁華,但是很安逸。
隻有嚴白燁知道,這小片老城區即將拆遷。
天陽市一直往東發展新城區,城南這片老城區,雖挨著金帝豪那繁華地段。
大家也沒往拆遷那方麵想。畢竟現在才11年,大多數人並沒想到房地產即將爆發。
嚴白燁重生回來,不打算再走黑道。
但搞錢還是要搞的,錢能解決99的煩惱。
到時候再利用先知優勢,整點投資,帶上崔姨,安逸度過人生。
崔雪瀅瞅瞅他:“小燁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崔姨,您說咱們這片區,有人想賣房嗎?”
薛媛阿姨已經幫他走完程序,嚴老太婆霸占的85萬加上世紀集團“人道主義”給的20萬,他手頭上有105萬。
以現在是房價,大有可為。
崔雪瀅想都沒想:“倒是沒聽說,我想這片住的安逸,很少有人想賣吧。”
“小夥子,這就想著買房娶老婆啦。”
宋嵐又來調侃他。
車子開的很慢,走走停停的,避讓騎車、走路的人。
終於在一棟二層小樓前停下。
小樓帶圍牆,前麵有個二十來平的小院子。
左右前麵是都是差不多同樣布局的民房。
小巷道路不寬敞,宋嵐把車子開到崔雪瀅家和另一家中間的一片空地處,停在那。
嚴白燁下車,看著麵前小樓怔怔發呆。
十五六年,一晃而過,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故居。
嚴白燁小時候就跟隨養母租住在這。養父住在法院乾部小區門衛室。
後來養父母出車禍走了,賠償金讓嚴家人霸占。
崔姨沒有嫌棄,繼續讓他住下,並擔負起他生活和讀書的費用。
這裡可以說承載了他太多太多回憶。
“小白燁,怎麼了,我看你都快哭鼻子了。”
宋阿姨臉湊近,嚴白燁看著她臉,皮膚很細膩,許多二十多歲女孩都沒她這狀態。
嚴白燁想,有錢有閒的女人,保養起來的確無敵。
“想到跟您住一塊,我能不哭嗎。”嚴白燁故意翻白眼激她。
重生回來,他膽子大得多,敢跟這個直爽的阿姨開玩笑。
“好呀。”
宋嵐拍一下嚴白燁,還挺用力。
嚴白燁都懵了,眼睛看著她緊身長褲裹著健美大長腿和圓翹的屁股,差點報複打回去。
崔雪瀅眼睛一跳:“宋嵐你多大人了,不許打我們家小燁。”
宋嵐“嘖”一聲。
對門有人在院子裡潑水,伸頭露出個臉:“小燁出院啦?聽說你住院阿姨都沒來得及去看你。”
“李阿姨,做飯呢。”嚴白燁打招呼,這是小巷對麵鄰居。
再往前人家,有人從院裡出來,隔著挺遠說話:“小燁,瘦了不少,精神多了。”
“周叔您什麼眼神,我還是那麼胖。”
“哈哈哈。”
跟周邊鄰居打了招呼,嚴白燁剛想進屋。
突然隔壁鐵門打開,竄出來好幾條大狗。
四條狗半米多高,又高又壯的大狗,皮毛黑亮亮的,耷拉著耳朵眼神特彆凶狠,跑來繞著嚴白燁三人轉圈。
邊轉還靠近聞,發出悶悶的低吼。
崔雪瀅臉色白了,宋嵐倒是膽子大,眼神就淩厲起來。
嚴白燁冷著眼:“尤叔,你的狗就不能牽個繩?”
隔壁鐵門出來個大肚腩男人,光著膀子,背心甩在肩上,叼著根煙:“放心,我的狗不咬人。”
嚴白燁:“羅威納是烈性犬,咱們天陽市是禁養的,你養還不牽繩,不把我們安全放在心上嗎?”
“你個小逼崽子事兒逼?你就一破租戶,跟我這裝什麼大爺,不愛住給我滾。操,我就不牽繩怎麼了,咬人我賠的起!”
“不服啊?不服打我啊,來打我啊!你敢嗎,你們誰敢,老子上麵有人,讓你們這幫窮逼崽子牢底坐穿!”
尤大海罵罵咧咧的,吐一口唾沫,荷一聲,幾隻高大羅威納嚇唬呲牙,這下就連宋嵐臉色都眼角一跳。
嚴白燁眼睛剛掃一下,準備找木棍給這幾隻狗收拾了,尤大海吹一聲口哨,幾隻惡犬得令一樣,跑去繞著尤大海搖尾巴。
一人四狗照著小巷外溜達去。
等尤大海走遠,李阿姨才恨恨說:“這個尤大海真不是東西,上次他的狗把前邊趙奶奶的小孫女衣服都咬破,趙奶奶找上門,讓尤大海教唆惡犬嚇得跌倒,現在走路都不利索。”
周叔過來說:“前年他家的樹樹根把我倆家圍牆拱破,我找他理論,他說會砌好,結果怎麼著,這孫子把地界往我家挪了將近半米。我去說理還讓他打了。”
這會兒又有幾個街坊過來訴說尤大海的惡行。
宋嵐奇怪問:“他乾這麼多壞事,你們就忍著他?”
李阿姨和周叔都沉默了,有個白頭發阿姨說:“沒辦法,他有人有關係,我們鬥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