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燁的事,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師岩心快跳兩拍,電話裡老婆的聲音聽著就挺冷的。
顯然生氣了。
“也不是大事,你在d校學習,這種事情怎麼好去煩擾老婆你。”
師岩溫和笑笑,就想儘快平息老婆的怒氣。
“嗬嗬,上麵這麼交鋒,你說小事情?今天不是法院同事告知我,我還蒙在鼓裡呢!”
乾部去d校學習,是晉升前的必要程序,基本上屬於封閉性的,手機僅在有限時間內使用。
所以沈有容,對這兩周天陽市的巨震,先是d校有消息靈通的人先告知,後來跟法院下屬通話,才詳細知道。
“小白燁的事情,我會配合白書記的工作。”
師岩一聽自己老婆這麼說,就頭疼,他實在不知道,就那個一身洗得發白衣服,窮酸樣的小孩,當初是怎麼就得到老婆偏愛。
雖然過往沈有容在工作上,頂住了很多壓力,對相關案件做到公正判罰,引起一些人不滿。
不過有家族根基在,倒也相安無事。
但現在偏幫嚴白燁,就等於完全站在本土派的對立麵。
以白婭的家世能力,鍍金完成,都不用等任期滿,就高升彆處。
到時候他們夫妻如何在天陽市自處?
師岩急忙道:“老婆你再考慮一下,真的,白婭這種世家子,鍍完金就走,到時候我們在天陽如何麵對本土派?”
“不要天真的以為白婭會把本土派掃蕩乾淨,那是不可能的!隻要天陽市在,本土派就在!”
“彆看這次她聲勢浩大,可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你看金帝豪也隻是停業整頓!”
師岩是真急了,一口氣說出一堆心裡話。
世家子下來鍍金,大家給麵子歸給麵子,但並不等於說無條件讓渡利益和權力。
事實上相反,鬥爭一樣在,隻是不會對他們下死手罷了。
而紅色背景世家,在對子弟下來練級,也是放養、旁觀的態度。隻有磨練出頭的子弟,才能接受家族給予的大量資源往上走。
磨練期的子弟隻保下限,不保上限,練不出來就招回去做個富家翁。
因為老一輩深知,隻有經曆真實的磨礪和鬥爭,才是真的英才,溫室出不了參天大樹。
況且,這不是一家之天下,派係是很複雜的。
師岩在t製內,也聽過、見過不少世家子,下來練級,最終灰溜溜的走人。
白婭這女人,太年輕,太漂亮,師岩並不看好她。
電話裡,沈有容默默聽完老公的爭辯,歎氣:
“老公,我真的很失望,你已經失去以前的信念,想的、算計的都是地位和官職。”
“我心意已決,不會改變的,小白燁的事,我一定會配合白書記,而且我已經這麼做了。”
“我給你打電話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在處理這件事上,讓我非常失望。”
師岩:“你秉持的公平正義呢,那個小子在醫院的事,怎麼看都是嚴重惡劣的犯罪!”
沈有容語氣不緊不慢:“事情經過我了解,小白燁是在親人崔雪瀅女士受到嚴重生命危險下,正當防衛,錯手致死人。因此也造成嚴重的心理狀況,麵對事件始作俑者的邵勇和錢言,在醫院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關於這方麵,我電話谘詢過天都大學醫學部的相關心理學教授,她認為是很有這個可能性的。”
“你……!”
師岩猛的從沙發站起來,一把抓著頭發,聲量大起來:“你為什麼就這麼偏愛那個小子,他又不是我兒子!”
他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一腳踢在椅子上,力氣之大把椅子都踢翻,皮鞋裡腳尖很痛,師岩心裡怒火更加攻心:“嚴白燁就一看大門的兒子,值得你做到這種程度嗎!”
“對,我是偏愛他,你問我為什麼?嗬嗬,以你現在的心境,說了你也不懂,隻當是荒謬。時間到了,我掛了。”
“不行,現在說,那小子那麼小的時候,你就對他喜愛得不行,必須告訴我!”
可回應他的,隻有電話那頭嘟嘟嘟響,
他老婆已經掛斷。
“到底是因為什麼?”師岩舉起手機,想摔在地上,最後停住了,心口一口氣不順,氣的抓起辦公桌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劈啪,瓷片碎一地。
人事科外麵科員,隻聽到主任辦公室裡,響起劈啪摔東西聲音。
大家麵麵相覷。
師岩手撐著辦公桌,氣喘籲籲,給氣不輕。
辦公室從外邊敲響:“主任。”
“什麼事!”
聲量很大,外麵的人顯然嚇一跳,停頓一會,說:“大老板辦公室的小趙找您,大老板叫您去一趟。”
師岩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是要找我,找老婆,在嚴白燁的案子裡作梗吧!
他心思細密,越想越有可能,他老婆沈有容為人公正嚴明,卡住了,白書記也說不出什麼。
而這,也可以為本土派爭取到更多籌碼。
師岩先是苦笑為難,老婆那麼說了,想想怎麼應付大老板,他頭疼。
可他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一次機會,一次讓大老板賞識,平步青雲的機會?”
“好,我馬上去。”師岩深吸一口氣,換上溫和笑。
他戴著金絲邊眼鏡,容貌清秀俊逸,本就是一表人才。
開門走出去,微笑:“小李,剛剛我不小心摔了茶杯,你幫我收拾一下。”
“好,主任您放心。”
女科員小李臉一紅,心想主任氣度真好,跟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似的。
她心有愛慕,但一想到師主任的老婆,那個天陽市t製內男人的夢中情人,她就熄了那點心思。
就那高挑苗條,細枝掛碩果的身材,小李就自卑了。
師岩哪知道自己科員心裡內心戲那麼豐富。
他笑著點點頭,和大老板辦公室的小趙親切打招呼,然後一塊離開人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