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張院長，有沒有可能，人在重傷之下，會產生心理疾病，對自己的行為能力不能負責？”
張院長扶著眼鏡，深刻領悟她的意思：“薛局，完全有可能，在心理學上這叫意識障礙和認知功能受損。”
“小燁彆打了。”
崔雪瀅衝進房裡，從後麵抱住嚴白燁。
嚴白燁感受到熟悉的成熟女性的體香。
殺紅眼的狀態終於停下來，他轉身摟住崔姨的腰，有些細細軟肉，可依舊纖細的腰。
薛媛訝異看著，心想這個崔女士真好命，有這麼保護她的男人。
可一想覺得自己想歪了，年齡差這麼多。實在不一般。
而崔雪瀅臉燙的厲害，她個性嚴肅認真，這種在大庭廣眾下，這種行徑…
可現在的她，不想破壞氣氛，經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隻關心嚴白燁的情況。
“小燁，你怎麼樣？”
“……”
嚴白燁沒享受多久崔姨的溫香軟玉，剛要說話，眼一花，人直接暈倒過去。
大白熊身體倒下，帶倒崔雪瀅。
“小燁！”
薛媛急忙叫人：“醫生！”
外麵的醫生才反應過來，房間裡麵這個凶悍的暴徒，是個重傷待治的人。
一幫人急忙進去救治。
“擔架，擔架，病人需要立刻送到手術室！”
“這兩人也是重傷，擔架，馬上三副準備擔架！”
現場一片兵荒馬亂。
……
人民醫院急診大樓，六樓樓梯間。
世紀集團法務部高律，手機貼著耳朵，在講電話：
“是的張董，邵勇當場死亡，錢言在搶救…情況不容樂觀，很可能晚一點就會宣布腦死亡，不過薛媛要求醫院維持住錢部長的生命體征。”
“嗬嗬，薛媛為了這少年，真是煞費苦心…阿勇經常跟我說，願意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次算是實現諾言，死得其所。”
電話那頭的張世文在笑。
高律認真聽著張世文感慨，知道他肯定還有吩咐，果然：
“高律，人呐，這一生不可強求，錢言既然已經這樣了，就讓他貼麵的去吧，在醫院吊著不死不活，不符合錢言生前的尊嚴。”
“我知道了張董。”
高律領會張世文的意思，錢言也得死。
很顯然，這是張世文和薛媛博弈的籌碼。
薛媛在乎嚴白燁，嚴白燁也是白書記對付世紀集團的先鋒棋子。
而現在，嚴白燁公然打死人…
“敵人想救活，老板卻想他死。”
高律搖頭苦笑，這荒誕一幕。
……
人民醫院手術室外麵。
崔雪瀅坐在椅子上，眼睛不複嚴厲，幽幽的不知道在想啥。
薛媛站在走廊中間，看著簡躍翔拍的單向道現場照片
兩個字：慘烈。
“歹徒一共六人，有三人是全國通緝犯。現場動了槍，三人當場死亡，一人送往醫院途中死亡，還有兩人在急救室…情況不容樂觀。”
“我們的車子本來跟著崔女士的車好好的，途中發生事故……等我們跑過去的時候，衝突已經結束。”
簡躍翔小心翼翼彙報情況。
薛媛沒有說話，美眸半闔，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麵前簡躍翔。
簡躍翔：“……”。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外麵的夜逐漸濃重起來，路燈一閃一閃的，開始亮起。
晚上八點半。
嚴白燁手術室醫生終於出來：“病人已經穩定下來，脫離危險。”
崔雪瀅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
薛媛鬆了一口氣。
轉身離開嚴白燁手術室，拐個彎，走到走廊另一邊的手術室。
張院長跟著她一起過來。
薛媛問：“張院長，錢言情況怎麼樣？”
張院長皺眉：“剛才祁醫生給我說，病人情況不容樂觀……其實送到手術室的時候已經腦死亡。”
薛媛心一沉，邵勇當場死亡，錢言也快了。
和單向道那邊不一樣，在那，嚴白燁是正當防衛。
而邵勇和錢言。
薛媛漂亮的臉看不出表情，說：“張院長，你之前說的，意識障礙是真的可以論證的吧？”
“是的。”
張院長不知道薛媛為什麼要保錢言，可女兒是市委的，天然就是薛媛這邊。
薛媛點點頭。
她走到走廊儘頭，給白婭打過去電話。
“喂薛媛，什麼事？”
薛媛熟悉的聲線，溫和卻有威嚴。
薛媛：“白婭，這次我有事情求你……”
……
走廊不遠的張院長驚訝看向薛媛，剛才聽到她叫“白婭”。
“薛局在給白書記打電話？”張院長心裡小小的詫異。
難道網絡上的那個傳言是真的？
可很快他自己就搖頭笑起來，低聲自語：“怎麼可能，張長峰你是真敢想，網絡謠言罷了。”
張院長自嘲走開。
而走廊儘頭，薛媛高挑豐滿的身姿立在那裡，走廊的燈光光線隱隱的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