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玖是被謝時予抱回房間的。
彆問,問就是沒出息的被親到腿軟了。
其實要隻是親親還好,可是微喘的謝時予竟然含了一下她的耳垂。
這是她第一次有種渾身過電的感覺。
不可控的哼哼了一聲。
當時的她一下子,就從那曖昧的氣氛中抽離。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就把謝時予給推開了,捂著自己的耳朵,感覺身上哪哪都軟了。
塗山玖納悶,謝時予也不是沒有捏過她的耳垂,但那也最多就是有些癢而已。
現在這被含了一下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感覺?
後來謝時予把她抱在懷裡,笑著告訴她,那是她的敏感點。
塗山玖恍然大悟。
這個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敏感點被觸發是什麼感覺。
不過,她現在知道了。
就是有點羞。
所以她趴在謝時予的懷裡不想露臉,加上腿還有些軟,於是就被謝時予抱著送回房間了。
把她送回去後,謝時予就走了。
她喝了牛奶,隻好又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漱了口,才又爬回床睡覺了。
隔天,塗山玖沒著急去辦事處送鬼。
她先讓謝時予給她隨便說了個區。
謝時予說西城區。
塗山玖就定了,今天就去西城區賒刀了。
今天她不想走,直接就在西城區最大的廣場,青山廣場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
麵前隨意擺了兩把菜刀,兩把剪刀,還有兩把水果刀。
刀的下麵是塊紅絲絨布料。
因為是廣場,所以這裡遛彎的,鍛煉的,還有談戀愛的小情侶比較多。
今天還是周六,所以人要比平時多一些。
塗山玖今天一身運動套裝,頭頂戴著個棒球帽,低頭在那裡玩手機。
來往的人有注意到她腳下的刀。
然後看她的眼神就有些異樣。
還有拉著身邊的女生加快步伐的。
然而,不遠處的有個快六十歲的老頭見她麵前擺著的刀,則是快步衝了過來。
但是眼看著就要到跟前了,他卻又慢下了腳步。
塗山玖抬眸看他。
老頭小心翼翼的抬手,食指與拇指虛虛圈起,懸在喉結前微微晃動。
緊接著,他手腕翻轉,五指並攏成刀狀,在掌心快速切了兩下。
手掌,掌心向上,胳膊輕輕向前推,又攤開雙手。
老頭的手有些顫抖,塗山玖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老頭眼眶都紅了,臉上滿是驚喜和興奮。
他雙手握拳迅速打開,掌心朝上。
接著他右手食指指向他自己,然後雙手五指並攏掌心相對,從兩側向中間靠近。
最後五指並攏成刀狀,快速在掌心上滑動兩下。
【我可以跟您賒把刀嗎?】
塗山玖看的懂,她點了點頭,“我可以賒刀給你,既然你知道賒刀人,規矩自然也是知道的吧,那我就不用解釋了。”
那老頭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塗山玖彎腰拿起了那把水果刀,遞給了老頭,“交易初步達成,聽好了你的預言,一言出,一人命,欠陰債,三代還。”
那老頭臉色瞬間慘白。
【那我兒媳婦肚子裡的孩子,他也是】
他比劃的手,動作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完全停下,沒有再往下‘說’。
塗山玖沒做任何的回應。
她說的很明白了,他自己也知道的。
那老頭眼角的眼淚掉了下來,懊悔的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
驚得路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他叫曹昊強,十七年前的那天,他去醫院開藥,要回去的時候,路過醫院住院部。
發現下麵圍了很多人。
他們都抬著頭往上看呢。
他好奇的看了過去,發現那樓頂天台的位置坐著一個女人。
醫院的婦產科住院部樓不算高,隻有四層。
樓上樓下說什麼聽得也很清楚。
那女人正在和勸她的人吵架。
他好奇的在那裡聽八卦。
後來也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女的得了產後抑鬱症。
因為孩子不太好哄,她還是剖腹產,想要去月子中心坐月子,但是她婆婆和老公死活都不同意,說雇傭月嫂,但她婆婆說太貴了,還說她那個時候,都是背著孩子乾活的。
於是女人就哭鬨著要抱孩子跳樓。
他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實在太過矯情了。
動不動就這個症,那個症的。
他前妻剛生完孩子的時候,他出去上班,家裡大小事哪個不是她背著孩子乾的,生完第二天就洗衣服做飯了,也照樣好好的,哪有那麼嬌貴。
於是他就自認為說了一句公道話。
他聲音很大的嘲諷道: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矯情,還利用自己的命威脅長輩了,生個孩子就金貴了呦,我看這小丫頭根本就不敢跳,就是嚇唬她男人和她婆婆呢,這要是拿捏住了,以後不就拿捏住了?有本事就跳,沒本事啊,就趕緊回去奶孩子吧!”
就這一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個女人覺得委屈,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於是她把孩子放到了天台上,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是曹昊強的前因,一言出,一人命。
至於他的後果嘛,那自然是因為這口業欠下了陰債。
因為法律沒有明確的規定這是犯法行為,所以他隻是被拘留了五天,罰了兩千塊錢就回家了。
但在他出來的那天,他的嗓子就開始變得沙啞。
去了好多醫院檢查,治療了好久,非但沒有好轉,還越來越嚴重。
最後直接成了個啞巴,不明原因。
再後來,他兒子出差的路上遇到車禍,顱腦損傷,語言中樞神經受損,也不能說話了。
現在塗山玖算出了,他兒媳婦肚子裡七個月大的孩子,是先天性的聽力障礙。
這是他欠陰債,要他們曹家三代成‘啞巴’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