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車’‘斤’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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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聿本來是打算先請塗山玖吃飯。

但是塗山玖直接讓他把那個客戶也帶著。

結果,白聿帶著人一到,塗山玖就眼冒精光。

而且還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那種。

“咳,玖姐,那什麼,你注意點!”白聿低聲給她使動靜。

被喊回神的塗山玖尷尬一笑,“嗬嗬,抱歉啊,我就是看見他身上沾染的氣息有些興奮。”

她好久沒有見過精怪了啊。

上次見還是她五六歲的時候呢。

那東西可是大補啊,而且能加好幾分呢!

這次拿下,她就托關係讓辦事處的人把妖力變成食材,回去給謝家的人都補補!

孫贏一聽他身上沾染了那東西的氣息,瞬間就感覺毛骨悚然,打了一個哆嗦,趕忙將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說出來。

他主業是個化妝師,平時就是給明星們化化妝。

不過他還有個業餘愛好,喜歡刻石雕。

一年前,他遇見了一個和自己愛好一樣的的男人,名叫石磯,他們相聊甚歡。

後來好幾次,他們都相約一起雕刻石雕。

時間久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還共同完成了一個城隍像。

但是完成之後,石磯卻說想讓他刻上眼睛。

當時他很詫異。

因為隻要不是太新的新手都會知道,石雕不輕易刻眼睛的這個講究。

其實也不光是石雕,就是其他的雕像,木雕、金屬雕、玉雕等等,都有這個說法。

因為他們通常認為,眼睛就是一個雕像的靈魂。

彆的倒還好,但尤其是人像,神像,神獸像這一類的,最忌諱的就是刻雙眼。

那些刻上眼睛的,大都是完成了特定的儀式之後才雕刻上去的。

因為一旦刻上,就會默認賦予這座雕像,可以被眸中神秘的力量,或者靈物,附在上麵的特許。

畫龍點睛的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是和那一樣的道理。

所以他就很奇怪,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外行的話。

但是石磯一再堅持要他刻上。

他不刻,說他要是想刻,他就自己刻。

為此他們二人還發生了一點小爭吵。

後來石磯又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

這幾天他更是變本加厲,完全不分黑天白天,一天給他打好幾十個電話,他不接就給他發消息。

終於給他弄得不耐煩了,刪了他的聯係方式,好友也拉黑了。

至於那座城隍像就給他吧,他不要了,誰願意刻他就找誰去!

結果,這幾天他身邊就不斷的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先是家中他隨意刻的用來把玩的小動物,時不時就自己換了位置。

因為他有點強迫症,所以家裡的東西都是固定位置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能篤定就是變了位置,而不是他自己放完忘記了。

後更驚悚的來了。

晚上他睡覺的時候,聽著有人敲他的臥室門。

可他並未成家,也不和父母住。

這房子裡隻有他一個人,誰會來敲他臥室門!

於是他壯著膽子,問是誰。

結果,外麵竟然真的有人說話。

他說:“孫贏,我要你三日之內把城隍像給我刻上眼睛,否則我就讓你永無安寧之日!”

聽見那聲音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嚇懵了。

那正是石磯的聲音!

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問他是哪路的。

他說他是春白山的一塊青石,修‘車’‘斤’大道,要是自己不順他的意,那他就一直纏著他。

他不懂修‘車’‘斤’道是哪個路子的,但是他可親口承認了他是塊石頭啊!

石磯他是個石頭精!

儘管他第一時間就從家裡搬出去了。

但是隻要是有石頭的地方,他就會聽見石頭‘開口說話’,催促他去把那城隍像刻上眼睛。

弄得他苦不堪言,精神和肉體上都是雙重折磨。

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工作上頻頻失誤。

前天更是忘了一個明星對薄荷過敏,直接給人上了含有薄荷的化妝品,把人弄進了醫院,賠償了一大筆錢不說還丟了那個劇組的工作。

他和白聿因為合作過,經常一起打遊戲。

自從出了那個事後,他當然沒有了心情打遊戲,每天都是‘東躲西藏’的。

白聿給他打電話讓他上線,他那時因為正巧在外麵,想說不玩。

可旁邊的石墩子忽然開口說話,導致他嚇了一跳,慌忙的衝到了馬路上,差點出了車禍。

白聿得知後,本以為他不會信,但他卻說他認識個人能解決這件事。

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跟著來了。

孫贏講完後,白聿也算是聽了個完整版了。

他不由得雙手環胸,輕嗤了一聲,語氣不屑道:“原來就是個石頭精啊,嗐,我還以為什麼呢?”

當時他跟他說什麼石頭說話了,還有什麼東西跟著他,他還以為是他招惹了什麼鬼附在了石頭上呢。

被搶了台詞的塗山玖,歪頭看白聿,對他挑了下眉,“呦,幾日不見,你又行了?”

那意思很明顯,你行你來,我不跟你搶。

白聿嘴唇抿緊,雙手也規規矩矩的從胸前拿下來,交握放在桌上,正襟危坐,就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樣。

開玩笑,他來?

他拿什麼來?

他那一口乾淨整潔的大白牙,可咬不動石頭!

見白聿已老實,塗山玖換了個姿勢。

她拆了個棒棒糖放到嘴裡,雙手環抱在胸前,不屑道:“他區區一個石頭精,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修的是,‘車’‘斤’道?給他臉了?”

孫贏聽過無情道、眾生道、善道、鬼道、逍遙道、先天道等等,卻從來沒有聽過這‘車’‘斤’道是什麼道。

白聿作為一個妖精,他也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

於是兩人同時問塗山玖:“那是什麼道?”

塗山玖沒說話,隻是拿起手邊的檸檬水,倒了一點在桌子上。

然後她伸出食指,沾了一下水,在桌上寫下一個車一個斤。

兩字之合——斬。

白聿瞳孔驟縮,“他修的是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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