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一身白裙披散著長發的尹晴,她手裡舉著一板藥,腦袋歪著看他,嘴角生硬的笑著。
此刻她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人,像是一個沙漠裡渴了很久的人,沙啞難聽。
“白老師,我都說我來給你送藥來了,你怎麼就不給我開門呢?”
說著,尹晴一步一步的向白聿走了過來。
白聿看著她每邁出一步都很遲鈍,而且她軀體還非常的僵直,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看就不是正常的人。
仔細觀察的話,她的胸膛沒有任何的起伏。
她沒有呼吸!
白聿驚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住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然後仰頭大喊了一聲:
“救命啊!有鬼!”
謝時予今天加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半了。
剛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旁邊的房門就打開了,並且從裡麵冒出來一顆腦袋。
“謝時予你總算回來了,我有個禮物要給你,你等我一下。”塗山玖的腦袋縮了回去。
謝時予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要給他什麼禮物,內心稍有期待。
不過他沒有向她臥室裡張望,隻是在自己的房門口等著。
過了幾秒,塗山玖再次從自己的屋內出來。
隻不過這次她整個人都出來了,手裡還垂著一根紅繩。
“喏,我給你做的平安扣,這個貼身帶著對身體好,還能保平安,雖然你氣運強用不太上,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塗山玖把手心展開,裡麵露出來一枚刻著符咒的平安扣。
那上麵的符文很細小,一看就很精細,一定費了她不少的時間。
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手,見上麵沒有任何傷痕,他放了心。
謝時予沒接,反而是往前探了探身子,腦袋向下低了一點。
意思很明顯,要她給他直接戴上。
塗山玖抿了抿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動作,弄得耳根子發燙。
猶豫了一秒,她還是將那紅繩拿起,微微前傾身子,給他戴上。
她垂眸看平安扣,正巧對上了謝時予正抬眸看她的眼神。
僅對視了一秒,塗山玖就慌忙移開了自己的眼睛,“那個,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你上了一天班了,早點休息,晚安!”
謝時予看著慌張跑回房間的塗山玖低笑了一聲。
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
小時候見她就想把軟軟糯糯的她藏起來。
現在長大了,見到她,他骨子裡依舊存在著那樣的卑劣想法。
隻不過他習慣了用笑容掩飾一切。
都說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他也承認。
那天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聽著她溫軟的聲音和直白的話語,他會覺得這個世界隻剩下了靜謐,心也跟著顫了顫。
後來回老宅見她之前,他鬼使神差的不想讓她對自己疏離,所以在公司就換了一身看上去輕鬆一點的衣服。
真正見到她的那一刻,看著她那因為嚇到了他媽而歉疚的眼神,那種非黑即白的乾淨純粹,讓他隻一瞬就喜歡上了她的那雙眼睛。
她心思單純,讓人一眼就能看的懂。
情緒擺在臉上,想什麼說什麼,不屑於藏著掖著。
雖然有時說出的話讓人無言以對,但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
他對她一見鐘情,有司馬昭之心,他也完全不想隱藏。
隻不過,她目前雖然見到他會害羞,但他知道她還對他沒有什麼感情。
還是那句話,不急,現在不是都流行那個什麼先婚後愛嘛。
反正上了他這艘船,他是不會給她機會讓她下去的。
謝時予收回心緒,低頭看了一眼鎖骨下的那枚平安扣,唇角忍不住上揚。
他拿出手機,點開和塗山玖空白的對話框。
修長的手指點著屏幕,敲下了他們聊天記錄的第一條對話。
【太晚了,我陪你一起,我在客廳等著做你的司機。】
塗山玖接到白聿的電話時,她已經在去酒店的路上了。
剛一接通電話,那邊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白聿像是在奔跑,喘息不勻。
他大聲叫著救命:“啊!!!塗山玖,塗山玖救我,有鬼啊,那個女鬼要抓我!臥槽,她要追上來了!”
塗山玖一陣無語,腦仁疼,“我正在去的路上,再堅持一下。”
“啊,啊啊啊!堅持不了了,她把門鎖上了不讓我出去,門上都是蟲子,好惡心,我出不去啊,啊!她要撓我!”
白聿還在一個勁的喊,正在開車的謝時予都好奇的看過來了。
“白家那個非要進娛樂圈的繼承人,白聿?”
塗山玖撓撓額角,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理會那邊白聿的喊叫,掛斷了電話。
謝時予了然,繼續認真的開車,但是猶豫兩秒後還是問道:“他剛才那樣喊救命,用不用先通知酒店的人去幫忙開個鎖?”
“不用管,他不會有事的。”
他可是狐妖,一個被屍蠱控製的活死人而已,還傷不到他。
就是這白家的崽的膽子著實得好好練練了。
一個妖怕鬼,你覺得合理嗎?
說出去人家怕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她這樣說,謝時予也就沒有再問,全程認真開車。
塗山玖點了幾下手機給許江山發了一個位置。
酒店在靠近影視城的位置,比較偏僻。
到了以後,塗山玖被攔在了前台。
因為這裡被節目組包下了,非工作人員是不得入內的。
不過,塗山玖有謝時予啊,這點小事不到兩分鐘就被解決了。
沒一會兒電梯打開,廖蜈就匆匆忙忙的出來接人來了。
“謝總,讓您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您深夜前來是?”
謝氏集團涉及的產業很多,對於影視圈的投資也不少。
所以謝時予可謂是妥妥的‘金主爸爸’呢,一般娛樂圈的人都會對他畢恭畢敬的。
謝時予不太喜歡這個廖導。
不過他也說不出具體討厭的原因,總之就是看著不舒服。
忽略掉他伸出的手,淡淡的說道:“我找白聿有點事,但我沒有他的電話,麻煩廖導叫他下來一下?”
聞言,廖蜈一頓,然後很快便恢複如初,笑著跟謝時予解釋:“謝總,今天節目結束白聿說他還有通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