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玖沒有回謝家老宅,她出來的時候就心心念念的想著吃火鍋,所以就告訴了謝老爺子中午不回去。
淩晨謝景舟到家就把那一千塊報酬給她轉過去了,再加上剛才張學風的一千,現在她的零錢餘額裡有兩千塊。
她知道南城的消費高,但是卻不知道竟然這麼高。
服務生送來賬單的時候,塗山玖愣住了。
因為一頓火鍋下來,她兩千塊錢居然沒夠!
還要從自己的小金庫裡添了五百。
她承認她吃的比普通人多,但一頓火鍋兩千五,著實有些貴了。
以前在雲市她下山吃火鍋,最多也隻是吃了九百塊的。
塗山玖撇撇嘴,一臉肉疼。
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但他們賒刀人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泄露天機。
對於他們塗山家的人,不長壽才是常態,但能長壽者都是也肯定是帶著點五弊三缺。
而她說她爺爺能笑著活到最後也挺不容易的,實際上就是‘窮’的不容易。
所以她跟著她爺爺一起生活,自然也拮據的很。
好在爺爺生平的賬本和祖上的那些賬簿她全都繼承了,她看過攏了攏,白皮賬上有很多人都在南城,而且憑借著當初的預言,他們現在都混的很不錯。
南城是大城市,自然消費是要比雲市高出好幾倍的。
爺爺那晚還說了,讓她彆忘了自己給自己‘收’點嫁妝,彆等到出嫁的時候太寒酸了。
看來她要找時間收點賬了。
一旁站著的服務生寧浩臉色變化不要太明顯。
從剛開始驚豔塗山玖的長相準備謀算些什麼,然後震驚塗山玖一個人竟然點了十盤羊肉卷和一桌子的其他食材,再到她看到賬單數字那肉疼的神情,他瞬間變的不屑,嘴角還掛著一絲嘲諷的弧度。
他心想,這是哪裡來了這麼一個能吃的土包子?能吃就能吃吧,還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她不知道這家火鍋店是最紅的連鎖網紅火鍋店嗎?
幸虧自己還沒付諸行動,好看的女生千千萬,沒錢給他花,那可不行,他才不會浪費那時間。
塗山玖正在想事情,自然沒有注意到寧浩看她的表情。
‘啪’,平板重重的放到桌子上的聲音把塗山玖拉回神來。
思緒被打斷,她不解的抬眸看去。
隻見站在自己的旁邊的服務生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帶著嘲諷說道:“這位小姐,兩千五百八十元您要怎麼支付?我們店裡可不接受分期付款呢,外麵還有人等桌,麻煩您儘快支付一下餐費可以嗎?”
寧浩眼底的瞧不起絲毫不加隱藏,塗山玖心下了然。
她拿起手機淡淡道:“一半微信,一半支付寶。”
小金庫的錢她存在支付寶餘額裡了,而謝景舟和張學風是給她轉的微信。
寧浩又翻了一個白眼,“嗤~要麼微信,要麼支付寶,我們店不支持分開付款!”
塗山玖蹙眉,她有點生氣了。
點開微信把錢提到銀行卡,然後又把支付寶的錢也都提到了銀行卡裡。
秒到賬,塗山玖一邊操作支付餐費,一邊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我奉勸你,還是少給自己造些口業,不然死後除了要受鐵床獄,還要被送去拔舌獄。”
此言一出,那寧浩當即就變了臉色,怒意一閃而過,但很快他便眼眶微紅道:
“這位小姐,明明是您自己出來吃飯沒帶夠錢,我不過說不可以分開付款,你竟然詛咒我死?難道我們做服務行業的就活該被您這樣辱罵嗎?”
他特地放大了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朝塗山玖看了過來。
塗山玖愣住,嘴巴微張,眼底閃過‘a~’!。
什麼叫做顛倒是非,她今天算是漲了見識。
怪不得可以把那些女人騙的團團轉!
明明是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好,經他這麼一‘委屈’竟然就奇跡般的就成了她的問題了。
塗山玖腦海中莫名的就想起了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此時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二樓欄杆處有兩個人狹路相逢了。
這家火鍋店二樓是一排包廂,走廊的位置可以看見一樓大廳的全貌。
謝景亭剛去了衛生間回來準備繼續和朋友吃飯。
忽然他聽見一樓有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聽上去像是要吵架。
他正打算探頭看個熱鬨,旁邊包房就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的死對頭陳佑楠。
陳佑楠昨天輸給了謝景亭一輛最喜歡的車,聽說他還讓人把車停在了俱樂部最顯眼的位置,掛上了條幅,所以見到他陳佑楠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謝景亭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欠欠道:“呦,這不是手下敗將嗎?怪不得我嫂子說我今天不宜出門,原來是要遇見晦氣的東西啊。”
陳佑楠被氣的直瞪眼睛,但他很快捕捉到了謝景亭話裡的那個嫂子。
嫂子?
謝時予那個山裡的土包子未婚妻來南城了?
眾所周知,謝家長孫謝時予從小就有婚約在身,未婚妻是個山溝溝裡的什麼賒刀人。
他聽彆人說,賒刀人就是那種背著刀走街串巷,憑借著一把刀一個預言的噱頭販賣刀具的。
那不就是一種很常見的銷售手段嗎?
預言這個東西,就是瞎貓碰死耗子,他們要是碰上了那就是賺到了,要你個幾十萬,上百萬的,要是碰不上,那一把刀能多少本錢?
所以圈裡大多數人都在背後說,沒想到謝老爺子那麼精明一個人也會被人給騙了,搭上了自家長孫的一輩子。
誰人不知謝時予是商界少見的奇才,為人雖然溫和有禮,但在商場上眼光獨到,殺伐果決?
二十歲接手謝氏,短短四年的時間,將市值一百億的謝氏,直接翻了十倍,穩居南城首富的位置。
而他們陳家比謝家底蘊深厚的多,現如今也被謝家壓了一頭,成了彆人口中的豪門老二。
就連他也羨慕謝景亭能有謝時予這麼一個大哥。
隻不過,這些他們也就敢背後說說了,誰也不敢明麵上蛐蛐。
想到這裡陳佑楠翹起唇角,謝景亭可是對他大哥的那樁婚姻頗有怨氣呢。
這下好了,有熱鬨看了。
他當著謝景亭的麵,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
“喂,傳下去,謝景亭那個賒刀人的嫂子來南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