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安其實想問相親的事。
但是如果直接問出來。
就泄露了他自己的心思。
林泠音並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
以為他真的關心自己。
有一瞬間，她特彆想把林家讓她去相親的事，說出來。
想聽到溫景安說，他不同意她去相親。
但林泠音終究沒說出口。
生怕，溫景安會就勢說出，“你跟彆人再一起吧。”
“挺好的。”林泠音說了違心的話。
見她沒有提，溫景安也不好再問。
末了，溫景安還不忘提醒她好好休息。
兩人說的差不多掛斷了電話。
林泠音怔怔地看著桌上的日曆。
距離半年，還有不到四個月。
再忍一忍吧。
……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晚上。
陸時宴來了電話。
林泠音當時正在廚房裡煮麵。
聽到鈴聲，她趕緊走到客廳。
看到陸時宴的名字，她愣了愣，接通。
“陸總？”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在哪？”
“在家。”
“嗯，給你發個地址，現在過來。”說完陸時宴掛斷了電話。
林泠音張了張嘴，無奈地看了一眼廚房的鍋。
丟開手機過去盛出來，放進了冰箱。
林泠音換好衣服，照著陸時宴發來的信息。
打車去了雲頂會所。
半小時後，她推開了包間的門。
陸時宴跟一個男人坐在裡麵。
兩人正在聊天。
聽到動靜，齊齊看過來。
林泠音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陸時宴眉梢微挑，勾了勾手。
林泠音上前，坐到陸時宴旁邊，跟他隔了一點距離。
“這位是梁總，接下來會跟我們合作智能係統的應用。”陸時宴沉聲介紹。
“梁總好。”
梁總四十歲左右，看上去溫文爾雅，“這位就是林小姐？這麼年輕，能力這麼強，陸總手下真是人才濟濟。”
陸時宴勾唇笑笑沒說話。
梁總提了幾個疑問。
都是關於項目的。
林泠音一一回答。
她知道這個梁總不簡單。
不然陸時宴也不會親自接見。
林泠音全程精神集中。
好不容易談完了正事。
梁總和陸時宴開始聊起了高爾夫球。
林泠音借口上洗手間，出了包間。
包廂裡有洗手間。
但是她故意到外邊的共用洗手間，想著透口氣。
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妝容，林泠音低頭洗手。
餘光瞥見有人進來。
隨即那人停到她側身後。
林泠音覺察到不對勁，掀起眸子。
看到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
濃妝豔抹，服裝有些暴露。
沉默了幾秒。
林泠音有些不可置信，“李晴？”
李晴眼圈紅了紅，雙手無措地絞在身前。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看上去有幾分不自然。
林泠音擦手轉身，上下打量她。
自從上次陳肖的事情之後，她就沒見過李晴了。
沒想到她出現在這裡。
這身打扮……
林泠音思忖之際，李晴突然身子一沉。
咕咚一聲，跪在林泠音麵前。
她齊臀的短裙，長腿露在外邊。
膝蓋就那麼生生撞到地上。
林泠音聽得都疼，目光警惕地看著她。
“泠音，求求你了，幫我跟陸總求情吧？不要再封殺我了好不好？”
在林泠音印象裡，李晴是個挺傲的人。
這麼一個人跪在她麵前。
讓她有些不得勁。
“你跟我說沒用。”林泠音並不是聖母，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轉身要走。
卻被李晴拉住了褲腿。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是白求你，我有消息告訴你。”李晴急急地奉上投名狀。
“那次是林曼曼故意讓你舍友告訴我陳肖，是你男朋友，暗示我放他上去，找你和好。”
“她其實就是想對付你，因為看你跟陸總關係近，嫉妒你。想用陳肖毀了你。”
聽到這個，林泠音冷眸微轉看向她。
對她的話，好像無動於衷。
李晴心裡一涼，又趕緊說：“跨年夜晚上你是不是去相親了？”
林泠音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
李晴仿佛看到了希望，“那男人也是林曼曼給林家推薦的。”
她看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那個男人不能人道，我在這邊的樓見過他，他虐待其他的小姐。”
聽到這，林泠音的身子有些冷。
林家居然聽林曼曼的，給她介紹一個不能人道的心理變態男。
或者，林家不知道？
可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他們根本沒當她是女兒看。
林泠音冷不丁笑了一聲。
李晴以為她滿意自己提供的信息。
繼續說：“跨年夜晚上，林曼曼跟溫景安在一起跨年。我還聽到林曼曼跟她朋友說，自己不喜歡溫景安，但是也不會給你，還說你跟她搶陸時宴，那就用溫景安刺激你。讓你兩個男人都得不到。哦，對了，我還聽到，今晚她……”
李晴將那晚聽到的一切，一股腦都說給林泠音。
等她說完，林泠音沒有馬上說話。
李晴急了，滿臉淚痕。
劣質的化妝品，被淚水糊了一臉。
“求你了泠音，讓陸總解除對我的封殺吧。你現在是陸總眼前的紅人，他一定會聽你的。你剛幫了他，就求他一件事，這麼小的事，他肯定會答應。”
林泠音動了動腿，擺脫她的手。
“不管是不是林曼曼挑唆，你都對我造成了傷害。我不會原諒。做錯事就應該付出代價。”
李晴渾身僵住，怔怔地看著林泠音。
聽到她繼續說：“這裡又不是牢籠，沒人鎖著你。是你自己貪圖錢財富貴不想離開。”
李晴低吼，“離開這裡，我隻能回老家，六線小城根本沒我能做的工作！”
林泠音無情地揭穿她的虛偽，“為什麼沒有？找個公司打工，再不濟送外賣快遞，你有學曆，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養活自己？”
她不過是舍不得優渥的薪資，和虛榮的生活而已。
李晴暴怒，“那兩三千塊夠做什麼？”
林泠音冷哼一聲，“李晴，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沒人能幫你。”
丟下這句話，林泠音轉身離開，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她。
李晴脫力坐在地上。
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她可以選擇嗎？
林泠音在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
才又推門進入包間。
發現梁總已經走了。
多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