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這兩年在科技方麵投入很大。
這次就是看上徐恭勤團隊的人工智能技術。
跟陸氏的智能駕駛汽車做深度融合。
這是今年陸氏最重視的項目之一。
團隊建立三個月,正在技術攻關重要時期。
這也是,徐恭勤讓林泠音抓緊進組的原因。
今天正好是階段性會議。
陸時宴親自參會。
林泠音進了會議室,在角落裡坐下。
儘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隻是來做技術支持。
等大師兄那邊忙完接手這邊,她就回實驗室了。
或許等到她走,陸時宴也不會發現她來過。
想到這,她心裡輕鬆不少。
項目負責人張進彙報進度。
林泠音一直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做筆記。
揚聲器裡些微電流聲之後,一道好聽的男聲出來。
林泠音微頓,抬眼看過去,陸時宴拿過話筒正說話。
男人目光隨意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林泠音臉上。
她呼吸一滯,生怕對方發現她。
但陸時宴的視線甚至沒有在她臉上停留。
似乎根本沒看到她。
也是,一屋子幾十口人,陸時宴怎麼會關注到她。
會議結束,陸時宴先一步起身。
高大矜貴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他整個人都透著生人勿進的冷峻。
跟那天晚上在林泠音耳邊說露骨話的人,判若兩人。
林泠音臉頰倏地有些燙,她收拾起身。
看到張進上前,在陸時宴身側說了句什麼。
男人微微側目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林泠音渾身一僵。
“小林,過來。”張進朝她招手。
林泠音硬著頭皮上前,垂著眸子。
“陸總,這位是林泠音,徐教授的學生。”
陸時宴臉色淡淡,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雙手抱著本子在身前,垂眸乖巧。
很好欺負的樣子。
“她今天帶了徐教授的數據模型過來。我看過了,很成熟。”張進對徐教授誇了一通,連帶林泠音都與有榮焉。
“她現在算什麼?”陸時宴冷冰冰的話,砸在林泠音的心尖上,她眼睫都跟著顫了顫。
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林泠音緩緩抬眼看向對方。
陸時宴的麵色很淡,深藍色的領帶打得一絲不苟。
看上去有幾分禁欲。
“項目輔助。”張進笑了笑,“小林可能要待一段時間,要不給算實習生?”
林泠音感激地看向張進。
張進跟徐教授有交情,這是導師拜托他照顧了。
按輔助就是白乾,畢竟雙方是合作關係。
但要是實習生,還能拿工資。
像陸氏這樣的集團,實習生工資也很客觀。
林泠音甚至有幾分期待,不由得看向陸時宴。
但男人眸光裡透著幾分玩味。
她被燙了一下,又垂下眸子。
半晌,在她以為陸時宴又要說什麼難聽的話。
比如,就她?不配。
或者,輔助是輔助,實習生是實習生。
林泠音的心沉下去,徐教授那邊也給她發補助的。
就算沒有工資,她也會做。
經驗比金錢更重要。
“就按實習生。”陸時宴丟下這句邁開步子走了。
林泠音愣了一下,隻看男人的西裝衣角,在拐角消失。
“小林,好好乾。”張進心情不錯,他也算給徐教授賣了人情,“我們陸總很惜才。”
“謝謝張工。”林泠音乖巧點頭。
林泠音一向很拚,這幾天忙得更是天天加班。
有幾次,到宿舍的時候,已經關門,又好說歹說求著宿管開門。
這也不是辦法,林泠音出去租了房子。
她手裡沒什麼錢,陸氏周圍都是精裝公寓,租不起。
隻能租到比較遠的老城區。
小區破舊,但是房租便宜。
林泠音這天又忙到了晚上八點。
她伸了個懶腰,打算收拾東西走。
保安拿了一袋子東西上來,“您的外賣。”
不等林泠音說什麼,保安的對講機響了,他一邊回應,一邊小跑著走了。
林泠音哎哎兩聲沒叫住他。
她看了看外賣。
是附近的鼎豐齋送來的。
人均幾百的店。
肯定不是她點的。
掃了一眼周圍,項目組也隻剩下她。
再看走廊那頭的總裁辦公室。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林泠音抿唇,提起袋子去了秘書處。
陸時宴的助理正在打電話,看到她拿著袋子過來。
他捂住話筒,小聲說:“送進去,放在桌上就行。謝謝。”
說完又去講電話。
林泠音張張嘴,還是沒拒絕。
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她推門而入。
陸時宴做靠在沙發上,長腿微微伸開,閉著眼睛。
看上去很疲憊,應該是在休息。
林泠音輕手輕腳走進去,彎腰將飯盒放下。
再抬眼,發現陸時宴的臉色不好。
一隻手捂著胃,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林泠音微微側身靠近想看看他怎麼了。
想著,一會兒出去要告訴助理。
就在這時,陸時宴倏地睜開了眼。
男人明顯也很意外她在這。
惺忪的眸子,詫異過後轉而犀利。
變化就在一瞬間。
兩人的距離稍微有些近。
嚇得林泠音身子微微一抖,慢半拍地直起身想走。
手腕上一沉,力道將她扯過去。
林泠音穿著窄身的裙子,腿腳不穩,直接跪坐在他跟前。
她驚恐地仰視他。
男人的臉色依舊平淡,盯著她看了兩秒,目光緩緩落下。
林泠音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按在他腿上。
隔著薄薄的西褲麵料,林泠音清楚感受到他蓬勃的肌肉。
燙手似的,林泠音趕緊收回。
另一隻大手直接壓住她的手背。
兩手都被陸時宴禁錮。
林泠音顫抖著眼睫,快速看他一眼,又收回。
“陸總,請鬆手。”林泠音聲音很小。
餘光瞥見,男人緩緩傾身過來,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終於忍不住了?”
林泠音一愣,疑惑抬眼。
男人望著她茫然的樣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林泠音隻覺得刺眼。
他又是這種諷刺的樣子。
她忽然明白他說的忍不住是指什麼。
是說,她又在找機會接近他。
“我沒有……”林泠音的解釋蒼白得很。
有種說不要,其實又要的粘稠感。
男人目光一寸寸刮過她的臉。
倏地丟開她的手,林泠音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她趕緊起身,身後的陸時宴沉聲說:“我胃痛,去買藥。”
林泠音釘在原地。
她想拒絕,可陸時宴是她的老板。
提的要求也不過分。
林泠音抿唇,緩緩轉身,不敢抬眼,“您要什麼藥?”
陸時宴說了藥名。
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陸時宴手指撚了撚,滑膩的感覺,似乎還有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