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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電報……麻煩你幫我取一下抽屜裡的密碼本,鑰匙就在……哦,謝謝。”
海怪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和臉頰,低頭發現密碼簿已經擺在他麵前了,甚至記事本上已經寫下了翻譯好的文字。
“不可能吧……難道伊頓的猜測是真的?”海怪一字一句地閱讀著,仿佛想從字裡行間找到漏洞。
“看樣子伊頓先生暫時還沒有找到完整的證據鏈。不過出於安全起見,他建議我們近期加強克裡斯托弗局長宅邸的安保。”
“也好,那我先弄一張排班表……等明天和大家確認一下時間——”
海怪伸手想要去取一旁筆筒裡的鋼筆,卻被艾德用手掌罩住了筆筒
“我有個主意,海怪先生,不如這樣吧——今天正好是奧莉維亞小姐的生日,不如我們把東區小隊所有能叫上的人都叫上,給奧莉維亞小姐一個小小的生日驚喜,怎麼樣?”
“……這樣真的好嗎?外麵還下著雨呢。”海怪看向窗外那滂沱大雨,遲疑著說道。
“真的,相信我,您肯定會因為這個主意而感謝我的。”艾德說出了一個令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您也不希望那些幻念成真,對吧?”
……
黑色的驟雨撞碎在銀色的地麵上,泡影般消失無蹤。
從遠處望去,克裡斯托弗先生家的宅邸遠不似奧克蘭的府邸那般銀裝粉砌、紅牆綠瓦,更像是一家幽靜簡樸的小宅院,周圍環繞的、高聳的中央區建築讓它看上去就像個弱不禁風的小矮人。
芙瑞斯特家族曾是巡林者的重要勢力之一,也是古老的名門望族,隻不過如今的人丁凋敝讓這座宅邸看上去略顯荒涼。
“就我們四個嗎?羅溫老頭子和其他人都哪去了?”黑箭疑惑地問道。
“他們另有安排。”海怪回答道。
“我說實話實說吧,您這樣做怕是真的有點兒多此一舉了,老魚頭。今晚在劇院送花的時候我就已經替大家給奧莉維亞小姐獻上過生日祝福了。”
白矢努力控製著手中的傘柄,讓它儘量彆被今夜的狂風驟雨刮飛。
“就當給我這個糟老頭子退休前留個念想吧,好不好?”
“好好好,您是老前輩,您說什麼都行。”黑箭在一旁插嘴道,“可您這是快退休了,又不是要死了,怎麼搞的好像臨終告彆一樣?”
“再說了,我們不是說好去給奧莉維亞小姐過生日嗎,還帶武器裝備乾什麼?”白矢立馬把話茬接了上去,“知道的是去陪人過生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去抄局長的家呢!”
“這是伊頓的意思。”海怪解釋道,“他發來電報,說克裡斯托弗近期可能有危險,需要我們加強他身邊的安保。”
“因為圓環兄弟會?可那個組織不是早就沒了嗎?”白矢說道,“而且近期是多久,一周、一個月、還是一年?我們總不能搬行李直接住進他家吧,多影響人家夫婦過二人生活啊,小奎茵還跟我說她一直想要個弟弟呢。”
“你能不能有點兒正經時候?”黑箭推了他一把,“不過話又說回來,伊頓先生的情報也不是次次都準確,說破天也就比我強上個三五倍吧,我們乾嘛非得這麼重視這份情報?”
“你們倆再不把嘴閉上,怕是喝雨水都喝飽了。”
海怪嗬斥道,一行人隻有他沒有打雨傘,僅僅披了一件雨衣,似乎對這種濕潤的環境頗為享受。
“是啊是啊,您多厲害——在水裡不光能說話,還能呼吸呢。”白矢揶揄道,“話說這位三腳貓兄弟,你不是還沒正式入職嗎?真沒必要陪我們這幫怨種冒雨上門當電燈泡。”
“我能有今天也是多虧克裡斯托弗局長的賞識和提拔,去拜訪一下也是理所應當。”艾德連忙打圓場道。
“哈?賞識你還把你調來東區?你該不會偷偷得罪過他老人家吧。”白矢不以為然道。
“這個嘛,其實我是自願調過來的。具體的原因就不便透露了……”
宅邸的門前空無一人,也許是由於暴雨,又或者克裡斯托弗先生向來如此行事。
艾德撥了撥門鈴,許久無人回應。就在他擔心會不會圓環兄弟會是否已經開始行動的時候,門打開了。
一個麵容消瘦的老人站在門前,顯然不是克裡斯托弗。
“你們是……?”老人看著眼前陌生的艾德和身後全副武裝的三人,有些猶豫地問道。
“彆擔心,戈羅斯先生,隻是來看看老夥計的。”海怪先生從艾德身後站出來道,“局長該不會不歡迎吧。”
“哦,當然歡迎了,羅伊斯先生。”看到海怪,老人的警惕頓時一掃而空,笑著把門打開,“這裡永遠歡迎您和您的朋友們。”
“這是戈羅裡克先生,這兒的管家。”海怪伸手給大家介紹道,“走,我們進去吧。”
“幸會。”艾德與管家握了握手,隨後就被引入了主屋。
“小奎茵怎麼樣了?今晚在劇院的時候她好像有點兒發燒,呼吸也有些急促,我很少見她生病的。”黑箭問道。
“沒什麼大礙,是先天病,每個月都會發作一兩次,隔天就好了。”管家歎氣道,“我剛給她吃了些安眠的藥物,現在已經睡下了。”
“克裡斯托弗呢?我現在有要緊事需要告訴他。”海怪先生異常堅定地說道。
“克裡斯托弗先生剛陪奧莉維亞小姐切完蛋糕,現在正在書房裡辦公。”管家站在門前說道,“諸位稍等,容我先去稟告一下。”
片刻之後,門打開了。
“進來吧,羅伊斯。是關於退休的事情嗎?”
一個低沉而平緩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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