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軍妓?
虞黛映聽著都驚了一下,她也是將門中人,對這兩個字並不陌生,卻也是許久未曾聽過了。
但凡是治軍嚴謹的將門,是嚴禁軍中出現軍妓。
南凜國應該也沒幾家將門,會允許軍妓存在吧。
前朝的軍營倒是有,一般都是獲罪的家門,男子發配,女子充到軍中。
可開國先祖立國後,廢除這等刑罰,女子無論所犯何罪,都不可淪落到軍中,被迫行這等之事。
開國皇後的娘家也是將門,對將門的作風要求更為森嚴,不許軍營出現汙穢之事。
不過,朝堂並沒有明文禁止,可這等私欲之事,也不好公布在律法上。
卻也是默許不可存在,畢竟是要行軍打仗的軍營,哪能溺於色。
南凜國可慣來注重禮儀,朝堂大臣都必須潔身自好,彆說逛煙花之地,養外室都是要被彈劾。
可尹家作為公卿大族,竟然和上丘郡的將門勾結,行軍妓的勾當?
難怪尹家急著需要軍中勢力,這等事情一旦公布出來,其他罪名暫且不提。
尹家勢必要先擔著一個汙名。
這種名聲,可不好洗乾淨。
“他,他,說什麼?”
應璋琢都不知道要先驚訝,這群流寇是上丘郡郡守府的人,還是尹家和上丘郡的將門,行見不得人的勾當。
更還是他身為郎君,和郡主一個女子,一起聽著這等汙言穢語,甚是不妥。
不不,他心中還是震驚,上丘郡的軍營還有這等事情啊。
卻是忽然想起來,他們武安侯府在上丘郡也有駐守的軍營。
當即看向郡主,小聲卻鄭重表明:“我們武安侯府隻是鎮守在上丘郡的邊界,絕對沒有摻和其中。”
“我們侯府的將士,向來最是恪守軍紀,此等事情,我們是絕不允許存在。”
“對。”
應明燭聽著都是愣了一下,他也是許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都十分驚訝尹家竟然行這等事情。
聽著堂弟的話,下意識看向郡主表明:“確實沒有。”
“我。”
虞黛映莫名其妙看向他們,輕言細語道:“本郡主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吧?”
“”
好像也是。
應明燭都對自己有些無奈了,郡主還未往武安侯府想,他們倒是急著表態。
那是不是給郡主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可武安侯府的軍營,也確實禁止這等事情。
他也從未聽說過上丘郡的軍營,有這等現象。
果然是見不得人,隱藏如此深。
“可兄長。”
應璋琢卻是忽然很是氣憤,拳頭都捏起來了,咬牙切齒低語。
“尹家和上丘郡的軍營行這等勾當,上丘郡的將門現在一個個都被嚴查。”
“尹家害怕他們做的勾當被發現,急著借助兵權大的將門,好遮蓋一二。”
“就想把我們武安侯府拉下水,這等事情,上丘郡的軍營想必也不想傳開,我們出手想遮蓋不難。”
“可我們要是真替他們遮蓋,但凡流露一點風聲出去。”
“我們就是什麼都沒做,也脫不乾淨,勢必有汙名掛上來,還不得被百姓唾罵鄙夷,更得被禦史台彈劾死。”
武安侯府為何能握著重權至今,不就是治軍嚴謹,知進退,一心隻打勝仗。
其餘之事,一律不沾。
可該死的尹家,自己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想拉他們武安侯府下水。
“呸——”
應璋琢氣得都想罵死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麼公卿大族。
早些年自己府上的小姐被人毀了清白,尹家容忍不得,私底下他們竟然在軍中,行這等事情。
真有臉麵呢!
“啊——”
“你你你,你住嘴!”
忽然院中一聲驚叫,就見尹家二房的嫡次女尹玥蕊,聽著軍妓二字,麵色蹭地一下子煞白。
“不,我父親,我父親沒有,他,他是讓你們算計了!”
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啊,要是傳出父親在軍中行妓事,旁人提起尹家,豈不是就想到這等事情。
那尹家的女子,豈不是也要被人詬病?
“不不不,沒有,我父親沒有!”
尹霧婻也是臉色難看至極,還以為來得及遮蓋,哪裡想到上丘郡的郡守竟然都往皇城來了。
那,那郡主呢?
她可是給郡主寫了回帖,郡主是不是要來了。
那這件事情,豈不是瞞不住?
可她父親真的是被人算計,尹家一貫求穩,怎麼會摻和軍妓這等汙事!
還不是父親蠢笨,現在都牽連上她們了!
尹霧婻瞧祖父冷漠至極的臉,身體都顫了顫,知道祖父要放棄二房了。
可這等汙名哪裡是舍棄他們,尹家就全然能乾淨?
“還是殺了他們,滅口來得穩當。”
“哦?”
“好大的口氣。”
“若是再加上我們祁家呢,滅你們,口氣,大嗎?”
“什麼!?”
上丘郡郡守正嗤笑尹家的癡心妄想,卻忽然肅殺之氣席卷。
就見尹家彆院的屋頂飛落數十位黑衣人,個個手持弓箭。
麵色瞬間大變,竟然又是陰魂不散的祁家將士!
“你們還真是能跑啊,追你們都追到皇城腳下了。”
“我們要是再慢一步,你們是不是都要為那個死丫頭,搭個看戲的戲台子?”
哪個死丫頭?
上丘郡郡守看著圍攻他們的祁家將士,卻見為首的人仰著脖子,示意他看過去。
警惕狐疑地順著看過去,麵色更是變了變。
尹家的牆旮旯竟然趴著一個女子,就見她被他們發現了,還能笑盈盈同他們招手。
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竟然半分沒有察覺!
可她身側的年輕郎君,他認識,是武安侯府的世子。
那她是
“定南王府的郡主?是吧。”
“死丫頭,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本將軍一箭射過去?”
“你也是好本事,來了趟皇城,就把我們上丘郡的將門弄得烏煙瘴氣。”
“哎呀。”
“祁將軍,你這是在誇讚本郡主嗎?”
虞黛映笑眯眯看著瞪著她的祁家將軍,也不起來,就這麼趴著看他們。
“讓本郡主下來可以,把箭收一收,我就是來看個熱鬨,不耽誤你們互相殘殺。”
說著,勾了嘴角,笑容更為愉悅:“論箭,你們不是本郡主的對手。”
“再指著本郡主,看不成熱鬨了,我就,滅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