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深得她心。
虞黛映見甘相府大公子還蠻上道,愜意地彎了彎眉梢,還想讚賞他幾句。
“甘大公子不愧是狀元郎,心思就是通透,反應甚為敏銳。”
為何聽著不是那麼開心?
甘辭舟啞然失笑,瞧郡主還真在打算何時來甘相府取美酒,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這月老還沒當上,喜酒就已經送出去了。
好在,送的都是祖父的美酒。
甘辭舟也不久留了,回去先將自己的美酒藏好,不然總感覺不保。
卻見郡主忽然伸手攔路,不禁愣了一下,他剛剛還說了什麼很冒昧的話嗎?
為何有種不好的感覺,怎麼,郡主還是想再要他的美酒?
甘辭舟緩聲試探問:“郡主莫不是覺得,隻有祖父酒窖的酒,還不夠?”
“聽甘大公子的意思,你也想再給本郡主送酒?”
“臣”
那倒也不是。
甘辭舟聽著郡主的話,知曉郡主攔著他,不是想同他算賬。
詫異問:“那郡主攔著臣,可是有何吩咐?”
“這個麼。”
虞黛映看向特意來尋她的甘大公子,忽然展眉輕笑,還怪是好奇問。
“甘大公子攔著本郡主的路,是想為本郡主的婚事出份力。
那甘大公子,打算如何出力?”
“呐?”
甘辭舟微怔,看向笑容頗為趣味的郡主,明白了,郡主並不排斥甘相府為郡主的婚事謀算。
卻也慎重斟酌言語,他可不想真丟了珍藏許久的美酒。
這些還是他及冠的時候,從諸位長輩那兒謀算得來。
甘辭舟瞧郡主還在等他的回答,想了想,溫聲說:“郡主想來也知曉,皇家狩獵林,原先是我們南凜開國先祖的彆院。”
“開國先祖和開國皇後乃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一路開疆拓土,為開國帝後。”
“開國皇後乃將門小姐,很喜歡狩獵,每每閒暇之時,先祖就會陪著來此狩獵。”
“也是因此,才有傳承至今的皇家狩獵。”
“這兒也才會有一大片紅鸞林,是先祖命人特意種的,禮部每年都會小心照顧著。”
“除了這片紅鸞林,還有一處地方,卻是開國皇後為先祖所種。”
“寓意同紅鸞樹,有異曲同工之妙。”
甘辭舟話到此處,含笑直言:“若郡主有傾心之人,不妨去此處瞧瞧。”
“哦?”
虞黛映見甘辭舟指了一個方向,還同她說:“此處不僅能賞景,還有甜甜的果子吃,臣覺得很適合郡主觀賞。”
甘辭舟說著,見郡主笑容明媚,知曉他的美酒保住了。
當即也不耽擱郡主和皇長孫殿下相見,行禮告退。
瞧郡主果然沒再攔著他,那他這算是給郡主和殿下的紅線,錦上添花了吧?
為何感覺經曆好些波折?
甘辭舟失笑,回頭瞧郡主笑盈盈翻身上馬,朝著前麵策馬揚鞭,知曉郡主是去尋殿下了。
這裡可是皇家狩獵林,想必他們找郡主,說的這些話,殿下都是會知道的吧?
那施太傅丟的,僅僅是美酒嗎?
晚上的慶功宴,似乎會很熱鬨。
宿珒棲也在等著晚上的慶功宴,瞧著狩的獵物,很是滿意。
卻見皇家侍衛忽然過來耳語稟告,不禁輕輕挑眉,卻又笑容溫煦。
聽著有馬蹄聲靠近,麵容都情不自禁柔和了些,抬眸看過去。
一道窈窕嬌媚的身影頃刻間傾入眼眸,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暗淡下來。
“殿下——”
輕柔的聲音入耳,宿珒棲勒緊韁繩,騎著馬朝著奔來的身影靠近。
見郡主笑容美美,看著心情很是不錯。
卻瞧郡主翻身下馬,宿珒棲也跟著下來,在她要福身行禮之前,先一步扶起她,柔聲搖頭。
“郡主還需要同孤多禮?”
“臣女倒也不是。”
虞黛映瞧著自己尚未行禮,殿下就扶著她的手腕,眉眼彎彎,俏皮眨眼笑道。
“臣女知曉殿下不會讓臣女行禮,這才稍微講禮,如此,殿下不就能牽著臣女的手啦?”
“嗯,甚是有道理,還得是郡主的聰慧,孤方能如此心動。”
宿珒棲柔聲笑了笑,都不想鬆開虞黛映的手腕。兩人挨著近,都能看到郡主的眸中唯有他的身影。
這叫他的嘴角如何能下來一點。
瞧郡主的笑容舒悅,忽然想起來什麼,嘴角彎著的弧度更為好看。
俯身湊近郡主的耳邊,低聲輕語:“城南的彆院,孤也放了不少美酒。”
嗯?
虞黛映看向挨近自己耳畔的皇長孫殿下,聽著這話,眉眼不禁輕動。
哎呀了一聲:“殿下知曉,施家和甘相府要送臣女美酒?”
“郡主,此處乃皇家狩獵林。”
哦,也是,就算殿下不想知道,皇家的暗哨也會回稟。
那剛剛她和甘大公子他們說的話,殿下都知曉了?
虞黛映還想看向殿下說什麼,就見殿下輕聲說:“郡主不如先去施太傅府取美酒,施太傅的大舅子要過六十大壽了。”
“一直惦記著施太傅珍藏已久的桑落酒,施太傅說是想留給自己的六十大壽,不送人。”
“若是得知施太傅送給了郡主,這位甚是難纏的大舅子,必然鬨上府。”
“哦!”
虞黛映的嘴角輕輕上揚,嗯了一聲,這可是施太傅自己主動送美酒,哪能不要。
“還有甘相爺的美酒呢,哎呀,明日能喝的美酒,還不少耶。”
說著,虞黛映忽然抿唇樂了樂,瞧著還握著她手腕的殿下,打趣問。
“殿下知曉施太傅送臣女美酒,可是酸澀了?都拿城南彆院的美酒誘惑臣女呢。”
“這是想臣女獨飲殿下的美酒?”
“嗯,孤是有些酸澀。”
宿珒棲瞧著抿唇樂笑的虞黛映,目光愈加溫柔:“孤也是想拿城南的美酒,誘惑誘惑郡主,博郡主這位心上人一笑。”
“不過,這非是讓郡主獨飲孤的美酒,郡主的喜歡永遠都是自由的,隻憑郡主的心意。”
“孤對郡主的愛慕,不舍得有半分束縛。”
“喜歡飲施太傅的美酒也好,還是甘相府的美酒。”
“孤隻會喜郡主之喜,郡主想喜歡什麼,隻要郡主願意,孤都相伴身側,陪著郡主同喜。”
輕柔的聲音入耳,虞黛映笑靨如花,瞧著眼中唯有自己的皇長孫殿下,嘴角漾動著明亮沁甜的笑意。
“殿下,您鬆開臣女的手,臣女想抱抱您。”
“好。”
虞黛映瞧殿下的手一鬆,攬著殿下的腰入懷,緊緊抱著殿下,柔媚一笑。
“臣女就知道,能讓臣女紅鸞心動的皇長孫殿下,就是獨一無二的郎君。
更是獨屬於臣女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