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能不讓人震驚?
圍觀之人都還不能接受,這和他們這些年對殿下的認知,可是大有不同啊。
瞧瞧殿下策馬拉弓射箭的矯健身影,誰還能注意到殿下麵色的病弱?
哪家病秧子,喝了幾碗藥,就能如殿下這般,用淩冽的弓箭嚇得群鳥飛竄。
怪不得殿下大張旗鼓要在皇家狩獵奪冠,還召集每一家勳貴大族都下注。
就憑著殿下這能嚇死他們的箭術,如何不可奪冠了?
可殿下既早有奪冠的本事,為何藏匿多年,每每用病得要死的樣子嚇人?
現在這是無須藏著了?
不成,此事必須傳入山下。
他們這些習武之人,都驚愕不已,哪能不嚇嚇文臣們?
宿珒棲聽著周圍的驚呼聲,唇邊滑過趣味的笑意,瞧著空中落下的赤鳥,放下弓箭。
手握韁繩,勒緊馬掉頭,瞧著圍觀他狩獵的人可越發多了,還有甚是焦急雜亂的馬蹄聲往這兒趕。
莫不是朝堂的文武百官,都要朝著他這裡來,瞧他狩獵?
這般大動靜,想必也能驚動郡主,那郡主自然也會來了。
甚好,他這拉弓射箭的有些畫麵,隻能給郡主瞧瞧。
“這是怎麼了?”
“為何外麵如此嘈雜,出了何事?”
虞黛映還想多睡一會兒,卻被外麵喧嘩的聲音吵醒,慵懶地撐著床麵起來,打了打哈欠。
還覺得有點困,卻被外麵的動靜勾起了好奇心。
喚了一聲,就見落枝急匆匆趕過來,驚呼道。
“郡主!”
“是皇長孫殿下,外麵都在傳殿下的箭術卓爾不凡,狩獵場上的勳貴大臣們,都震驚地朝著林子趕呢。”
“便是甘相爺景相爺這些重臣,也去狩獵林中瞧殿下狩獵呢!”
“還有皇室的幾位親王們,就是殿下的父王雍王,都不可思議往林中去。”
“哦?”
殿下這就開始了呀。
虞黛映從床上利落跳躍下來,拿起一旁準備好的衣裳,趕緊穿戴好。
她也沒瞧過皇長孫殿下拉弓射箭呢,不可慢過他們。
能驚動整個狩獵場的勳貴大族,連兩位宰相都趕著去瞧,殿下的箭術哪能不驚嚇人。
殿下的外祖父可是太原府大統領,她記得幼時跟隨祖父出兵,和太原府大統領的兵馬合力抗敵過。
她見過太原府大統領,甚是霸氣外露。早聽聞皇長孫殿下自幼時,就是跟隨這位外祖父習武。
沒能見識大統領的箭術,自是要瞧瞧殿下狩獵的畫麵。
“走,我們也去狩獵林中。”
虞黛映手持發簪挽起長發,瞧著鏡子中的自己未施粉黛,依舊貌美如花,很是滿意。
拿起架子上的弓箭,邁著歡快的小步子就往外麵走。
就見這些勳貴大族,還真個個著急忙慌朝著狩獵林中趕。
病弱多年的殿下能拉弓射箭,果然就是如此引人注目。
滿皇城的勳貴大臣們都圍觀殿下拉弓射箭,此等熱鬨的畫麵,她豈能錯過呢。
虞黛映笑盈盈朝著狩獵林中走,見皇家侍衛牽著馬正等著她,含笑翻身上馬,就往林中策馬揚鞭。
卻揚不起來,上山的林中小路實在太過擁擠,這些文臣們可擠著也要進去呢。
如此場麵,怪是有趣。
以往這般熱鬨的畫麵,皇上可不會錯過,這會兒卻是沒有瞧見皇上。
“切——”
“這小病秧子。”
皇上還悠閒地窩在榻上呢,聽著公公回稟外麵的喧鬨,知曉是小病秧子在狩獵林中狩獵,驚嚇到這些不省心的臣子們。
還切了一聲:“他還挺能折騰。”
“皇上,幾位親王們還有皇親國戚們,便是藩王府的那些世子們,一個也沒落下,全趕過去了。”
“哦?”
皇上輕哼:“還挺熱鬨,想必那丫頭也去了吧,什麼熱鬨她不湊湊,還是這小病秧子的。”
說著,見公公還朝著外麵張望,瞪了他一眼:“怎麼,你也想瞧瞧去?要不朕許你告個假?”
“老奴”
公公縮了縮脖子,訕笑:“殿下病了這些年,一直虛弱得連氣兒都難喘。”
“忽然能提弓狩獵,怪是讓人覺得稀奇,瞧連甘相爺他們都甚是驚訝呢。”
“難道皇上您就不想看看,這些大臣們瞧見殿下狩獵的畫麵,是何等震驚不已的模樣?”
還有點道理。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公公就去瞧瞧吧。
朕還是接著躺著,接下來的麻煩事兒多著呢。
皇上卻是揚了揚眉,都能想到此次回皇城,會有多少熱鬨瞧。
這會兒狩獵林中就熱鬨非凡呢。
終於趕到的勳貴大臣們還氣喘籲籲,可瞧著眼前拉弓射箭的熟悉身影,震驚得哪裡還敢大喘氣。
不可思議地瞧著狩獵的皇長孫殿下,殿下會武功,這非是什麼稀奇事。
可殿下不是久病之人?平日裡走步路都能喘,還能使出自幼習的武功?
卻瞧,眼前躍馬追捕赤鳥的矯健身影,便是在場的幾位少年將軍,隻怕都比不過吧。
殿下竟然隱藏實力至今?
“他”
親王們都驚呆了,這病秧子侄兒竟然有如此身手,那他們這是腦子比不過,用蠻力比,也是比不過了?
不對啊,他竟然能提得動弓箭,怎麼還能每每隨時要暈死在他們的跟前?
他們都為此,被坑了多少回?
這病秧子侄兒,莫不是故意戲弄他們!
應該不是,瞧瞧雍王這目瞪口呆的樣子,竟然比他們還震驚。
可驚嚇過後,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原本以為就他這個風一吹就倒的身子骨,等他乖乖病死就好了。
現在,他還能病死嗎?
都能一箭射死他們!
看看雍王逐漸驚喜的笑容,還朝著他們狂笑呢,一副後半生的倚靠穩妥了。
“皇長孫殿下這是”
藩王世子們麵麵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恍然大悟。
難怪殿下以羸弱身軀,還是能得儲君才有的麒麟玉牌。
殿下興許是病重,可喝了這些年藥,豈會半分沒有好轉?
竟然也沒有人懷疑這一點。
“也是殿下先前這一步一喘,實在太過嚇人。”
寧安郡王世子覺得怪異:“可為何,忽然殿下又不想用病重嚇人?”
忽然瞧見笑盈盈過來的郡主,有所明白。
殿下莫不是為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