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就是不要。
虞黛映傲傲地叉著腰,小步子邁著可是輕悅了,嘴角勾勒的欣愉笑意都漾出唇邊。
回頭一瞄,見皇長孫殿下輕柔笑著追上來,卻沒邁過她的身前,隻在她的身後跟著走,還頗有耐心地一遍遍讓她考慮。
就這麼想知道她幼時的糗事呀?
殿下還怪是樂此不疲。
虞黛映笑盈盈彎了彎眉梢,瞧拿著弓箭不好叉腰,緩緩走慢了幾步,聽著後麵皇長孫殿下靠近過來的腳步聲。
都沒回頭,將弓箭往後遞過去,見皇長孫毫不遲疑,甚是熟練一般地接過,不禁抿唇俏皮地笑了笑。
這下叉腰走著,就舒服輕快多了。
“郡主,要不還是考慮考慮?”
“不要。”
宿珒棲瞧自己問一句,郡主搖頭回一句,肩膀都禁不住聳動了幾下,卻是忍著笑聲。
拿著郡主的弓箭追上去,忽然停頓住,瞧著挨著的距離恰好,含笑挪步跟上。
可郡主似乎覺得他們挨著的距離不合適,往前走了幾步,還回頭瞄了瞄他,又往後退了兩步。
宿珒棲瞧著退回來的虞黛映,也往後退了兩步,就見郡主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跟著他退過來。
實在忍俊不禁,卻是示意郡主看地上的影子。
“哦?”
虞黛映見皇長孫殿下噙著笑意往後退著,低頭一瞧,就見地麵上交融的身影,不正是她和皇長孫殿下。
哎呀,殿下這是連她的影子,都要追上?
“那,臣女考慮考慮唄。”
“郡主這一聲回應,孤忽然覺得受寵若驚。”
宿珒棲溫聲打趣,目光落在虞黛映叉著的柔媚小腰上,忽然回想起來什麼,彎了彎唇角。
見郡主踏著歡快的小步子往前走,時不時頗有趣味地往後退半步。
低頭一看,他們的影子一直交融著。
如此,甚好。
這會兒好些人,可覺得太不好呢。
“婆母,您聽聽啊,外麵可都在議論,說咱們溫家涉及謀害皇長孫!”
溫二夫人一聽郡主朝著福安公主的營帳去了,嚇得麵色刷一下就白了。
誰聽著定南王府的郡主登門,不聞風喪膽。
尤其是如此敏感的時候,郡主這會兒找上溫家,她如何能不害怕。
可溫家會謀害皇長孫嗎?
她不敢確定啊,不得找婆母問個清楚,不然她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更容易出事。
“婆母,這可如何是好啊。”
溫二夫人急匆匆來婆母的營帳,瞧婆母竟然還在擦拭弓箭,都嚇得瑟瑟發抖了。
好好的,怎麼還把弓箭拿出來了!
婆母是將門出身,娘家還是上丘郡的將門。
那汝國公府出事,得牽連多少上丘郡的將門。
婆母的娘家兄長好像就被貶職了!
天啊,不會吧。
難道真是溫家謀害的皇長孫?
溫二夫人見婆母看過來,都覺得脖子發涼,不會吧,婆母難道還要滅她的口?
這會兒是滅她的口,就能保全溫家呢。
那郡主可都找上門來了,連兩位宰相都親自調查,能逃得過嘛!
完了完了,她兒子還未娶妻,女兒尚未出閣呢,這就要一起死了嗎?
“”
溫老夫人瞧著自己還未說半句話,二兒媳婦都已經在腦子裡準備好下地獄了。
再習慣她是什麼腦子,這會兒竟還是一時無言以對。
可瞧著若是不說些什麼,她都能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你到底在慌什麼?郡主不過是去福安公主的營帳,又非是來你的營帳。”
“倘若真是溫家有罪,郡主也該尋老身,尋公主做什麼?”
“啊!”
溫二夫人驚愕:“難道是福安公主想幫助平王奪位,所以謀害皇長孫?”
她可是打聽清楚了呢,是福安公主將什麼姑的藥,給了平王才引來的狼群。
說到這個,她還很心疼呢。
那可是保命的藥啊,多珍貴,皇長孫喝都沒喝,就這麼浪費了!
早知道福安公主有,她不得去求一點。
若是給了她,指不定還沒有今日的禍端呢。
“可福安公主也是咱們溫家的人,她若是有罪,還是要牽連咱們溫家啊。”
“那平王有什麼好扶持的,還不如盼著皇長孫長命百歲呢!”
“行了!”
“口無遮攔!”
溫老夫人心中琢磨著事情,見兒媳婦嘰嘰喳喳說著要命的話,瞪了她一眼。
瞧她閉嘴,才難得耐著性子同她肯定道:“我們溫家也是百年望族,書香傳家,向來不參與任何紛爭。”
“在朝堂的根基深固,就是藺家也未必比得上溫家,不過是郡主挑起來的流言蜚語,還弄不倒溫家。”
“隨意旁人如何議論,我們溫家的人不要自亂陣腳,引火上身。”
聽著這一堆的話,溫二夫人沒有得到一點安撫,反倒是更加驚恐了。
婆母一直嫌棄她是商戶出身,什麼時候會如此有耐心和她解釋這般多?
直接一句,溫家沒有參與謀害皇長孫,不就堵上她的嘴了?
這句話是不能說嗎?
“成了,你回去安靜待著,不要再這般著急忙慌,讓人瞧見成什麼樣子!”
溫老夫人聽到外麵有腳步聲,見二兒媳婦都驚恐吞咽口水,都想頭疼地扶額。
卻是擺了擺手,催促她先回去。
“婆母,兒媳”
溫二夫人還想問清楚,卻見營帳外的侍女喊著老爺,就瞧還真是公公回來了。
不是說凡是提前能來皇家狩獵場的人,都讓甘相爺喚去了。
她夫君兒子不都去了。
可公公這就回來了?
她還有些怵這個公公,彆看公公一副文正儒雅的老書生模樣,卻每回瞧著總覺得後背發寒。
當即不敢多逗留,福身行禮要出去,就聽著公公囑咐她。
“外麵現在不太平,無事就不要隨意出來。”
這也是讓她安靜閉嘴待著?
溫二夫人心中更是慌亂了,卻還是點點頭,穩住步子出去。
走出營帳,瞧著外麵的天色都暗淡下來,冷風吹拂,心都冰涼一片。
看著四周都是巡邏的官兵,多害怕啊。
她如何能安靜待著?
不成,她還是要尋福安公主,怎麼說也是皇室的公主,還是能保住她兩個孩子的性命吧!
溫家有沒有參與謀害皇長孫,她不知道。
可福安公主肯定沒有,哪有公主盼著皇長孫出事?
那她靠攏福安公主準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