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在即,兵部的門檻也要被踏破了。
兵部尚書忙得手腳都在發軟,自從浮光寺回來,他就沒有停歇過。
都覺得自己頭發白了幾根。
還不是可惡的汝國公府,都禍害上南凜國的將門了。
上丘郡這會兒的軍營,還陷入混戰呢!
身為兵部尚書,他是能閒著?
皇家狩獵可也是兵部負責。
朝政忙歸忙,皇家狩獵還是要辦得熱鬨。
“吩咐下去,今年皇家狩獵的下注宴開始了,想下注的皆可以來。”
皇家狩獵可是皇城的大事,也是官民同樂的喜事。
可不止他們這些朝臣們都在下注作樂,那皇城的各大酒樓茶館,也會擺出賭局。
商賈百姓皆能湊個熱鬨,更是能趁機賺一筆。
隻要跟著兵部的告示,看朝臣們下注哪家,他們跟著來,總能小賺些錢。
小百姓要是虧了錢,去戶部就成,戶部會給他們發白米蔬果這些。
這樣正兒八經的賭局,朝堂是很鼓勵百姓參與其中。
那皇城的百姓們,豈能不盼著皇家狩獵?
一見兵部的官兵們貼上皇家下注宴告示,酒樓茶館大街小巷都開始張羅起來。
朝臣們就更不會錯過了,紛紛先放下公務,偷個閒去兵部下注。
“今年該下注哪家好?”
“聽聞武安侯今年會親自下場,他們府上的那幾位公子們都參與呢。”
“以武安侯的輩分,他老人家上陣了,皇城的那幾位老將軍豈不是都要上,還能讓武安侯欺負小輩啊?”
“可不嘛,聽聞商老將軍也要親自上,還給武安侯下了戰帖,說必贏他,輸了,就喊爹。”
“玩這麼大?”
“鎮北將軍也參與他們的戰貼,還有好幾位退下來的老將軍們也想參與,皇上都允了。”
“那今年的皇家狩獵可激烈著,都是馳騁沙場幾十年的老將,實力自然不是小年輕們能比的。”
“這些老將軍們是怎麼回事,年輕的時候還沒狩獵夠呢,不知道多給這些小輩機會啊。”
“也是磨練嘛,能和這些老將比試,可是機會難得。”
“這倒是,咱們跟著看熱鬨就好嘛,就是不好下注啊。”
參加皇家狩獵的這些老將軍們,論實力戰功,哪個是會遜色?
不過願意參與的年輕人們倒是比去年多,都是勇猛無畏啊,也是不怕被這些老將軍們實力碾壓。
可輸了,不丟人。
能和聲名赫赫的老將一較高低,實屬難得。
聽聞好些書香世家的公子們,都想下場今年的皇家狩獵。
朝臣們當然是樂於鼓舞,年輕人就是要勇於挑戰鍛煉,怕什麼輸啊。
說不準他們一大年紀,沒上陣就閃了老腰,還能躺贏。
“既如此,也沒見你們給我們下注啊。”
甘辭舟還特意來兵部,看看現在的下注情況,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下注單子上,可是空白一片。
怎麼能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再看看那些老將,下注的名單都擠滿了,那銀錢數都數不過來。
“說好的鼓舞呢?”
“可不是,都隻會忽悠,真金白銀下注,這些長輩,一個個賊著呢。”
“我們這些年輕人,就這麼不被看好啊?”
“請把我們武將家的年輕人排除,下注榜單上,還是有我們這些年輕武將。”
“哼,說得好像我們書香世家的公子,該被人不看好似的。”
書香世家的公子們,瞧著還挺得意的將門公子,哼了一聲。
“你們上了榜單,不還是排在老將們的後麵,得瑟什麼!”
“誰說,所有的將門小輩,都排在老將們的後麵?你們看看新榜單出來了,那位小輩,現在可排在第五名了呢。”
“嗯?讓我看看哪家將門。”
“是定南王府。”
“哦!”
“真是!”
眾人瞧著兵部新放出來的下注榜單,那明晃晃的定南王府郡主幾個大字,可就排在第五名。
那第六名就是鎮北將軍。
“噗嗤——”
藺庭熠想著定南王府和鎮北將軍府視為死敵的關係,就忍不住想笑。
鎮北將軍府的人要是知道了,這會兒是不是得氣死?
皇家狩獵的下注榜單,都要輸給定南王府。
他都懷疑是表妹故意的。
“確實是。”
兵部尚書的嫡長子暮朝雨,看著新出的榜單,含笑同他們小聲透露。
“剛剛郡主差人來問了,想知道給鎮北將軍下注的銀錢數目,她要多出一個銅錢壓下去。”
“是她的行事風格。”
藺庭熠樂笑了幾聲,瞧著那榜單上的下注銀錢,還真就多了一個銅板。
這下注前二十五的榜單,可是三個時辰換一次。
鎮北將軍府的人,豈不是得氣個幾個時辰?
卻聽著有人驚訝問:“那這麼說,定南王府郡主能排在第五,都是自己給自己下注的啊。”
“不全是,還是有一位給郡主下注,不過。”
暮朝雨沒說那人是皇上,卻不得不說:“這才第一天,郡主能擠進第五,還得郡主自己給自己下注的銀錢多。”
“啊,她這麼有錢嗎?”
“是啊,給鎮北將軍下注的人家可多著呢,她一個人下注,就上了榜單。”
“真讓人羨慕。”
甘辭舟卻是提醒:“郡主在第五,還是郡主隻想排在鎮北將軍府的前麵,說不準過兩天,郡主再加錢,能排在第一。”
“不能吧,她一個人下注,還能比得過這般多的勳貴大族下注啊?”
“勳貴大族下注,可個個出手大方著。這才第一天,還有些勳貴觀望著,沒下注呢。”
“第一和第五相隔著的銀錢,一眼看不到頭。”
“況且,郡主擠進去名單,是覺得自己在這些老將中,論實力,是能排在第五?”
“這可是狩獵下注榜單,要是狩獵比試輸了,豈不是賠大了。”
賠大?
藺庭熠輕笑,表妹可是不愛花錢,一旦花錢起來,那不得躺著賺錢?
指不定這會兒還在盤算著加多少錢。
“郡主,咱們直接衝到第一唄!”
虞黛映在庫房清點金銀,嘴角彎著的弧度下不了一點,聽著落枝激動地跑過來說。
“那第一可是武安侯,咱們要是能贏了武安侯,哎呀,王爺做夢都能笑醒呢!”
“撲哧——”
“你家郡主我,可是大孝女,還能讓父王做美夢?”
落枝眨了眨眼睛:“那,咱們排在第二?”
“你家郡主我,可是最為慵懶的小娘子,爭什麼第二。”
虞黛映瞧著用彆人的錢填滿的庫房,怪是賞心悅目,嘴角勾著一抹愜意的笑。
“皇家狩獵,咱們定南王府的人既然在皇城,自是不能錯過。”
“用彆人的銀子湊個熱鬨就蠻好,順便咱們再躺著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