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映收到禮物,喜悅地坐下來,瞧著滿桌子的齋飯,這豈能不全部吃完。
她這會兒可多的是胃口。
宿珒棲沒阻攔她,隻讓人將消食的藥熬好,陪著她用膳。
卻見郡主忽然湊過來好奇地問:“住持送殿下什麼禮物?住持要準備禮物,肯定一起準備的。
他罵咱們都是連著一塊罵,送了臣女及笄禮,殿下的禮物呢?”
“孤還未及冠,非是及冠禮。”
哦?
虞黛映瞧皇長孫殿下笑得彆有深意,知曉住持送的禮物,很合乎殿下的心意。
住持送她的禮物,她也很喜歡。
前夜裡挖出來的美酒和金銀珠寶,她亦然喜歡。
這一趟來浮光寺,可真是收獲滿滿。
“下回還來。”
宿珒棲失笑,見郡主都開始盤算來浮光寺的日子,指著外頭的日光說。
“待會兒下山,再回皇城,太陽就該落山了,郡主應當都準備好明日做什麼了。
畢竟過兩天,就該是皇家狩獵,郡主這兩天可打算閒下來?”
這個麼,當然不會。
虞黛映瞧皇長孫殿下真是了解她,她這兩天確實有打算,那來浮光寺的日子,還真是需要往後挪一挪。
選個住持最想罵她的時候,再來好了。
宿珒棲看向住持緊閉的大門,見有身影趴在門上,忍俊不禁,同郡主慢悠悠用膳。
再慢,到了時辰也該下山了,總不能摸黑回皇城。
郡主要忙起來了,他亦是。
“都走了?”
“走了,郡主和皇長孫殿下一塊下山的,還是威南侯親自來接他們,護送他們回皇城。”
小僧瞧住持悄悄開門,隻探出頭出來瞄,有種鬼鬼祟祟的樣子,這裡可是住持的院子呢。
“走了就好,老子總算是能清淨了。”
“住持,皇長孫殿下和郡主的屋子,都給住持留了東西。”
“哦?”
那兩個兔崽子,還知道回禮?
住持哼了一聲,還是就近往皇長孫的屋子去,瞧桌子上放著一個長盒子,狐疑打開。
瞧著裡麵的東西,半晌都沒有回神。
“竟然是老子的佩劍,臭小子竟然敢給老子兵器。”
“也不怕老子殺出去,哼。”
住持罵歸罵,盒子還是抱上了,大步朝著死丫頭的屋子走去,見桌子上也放著一個長盒子。
還驚訝了,老子不是隻有一把劍?
總不能是死丫頭祖父的佩劍,她祖父不是慣用弓箭?
住持猶豫再三,還是將盒子打開,還愣了愣,竟然是不是劍,是卷起來的畫。
不知道為何,好像知道她畫的是什麼。
不由得手都在顫抖,緩緩打開,畫上溫婉的女子展現在朦朧的眸中。
“死丫頭,畫功還挺精湛。”
住持看著畫,模糊的記憶此刻不能再清晰了,瞧著盒子裡還有一封信,指不定是罵他的。
哼了一聲,滿不情願打開了,隻有兩行字,說是在戚家看過他夫人的畫像,順手就畫了。
另外一行,隻有幾個字,她還會再來的。
“這死丫頭,還真是惦記上老子的酒了。”
住持罵罵咧咧將信放回盒子,小心翼翼把畫卷回去,也放在盒子裡,雙手各抱著盒子就回去了。
兩個兔崽子也不是半點良心沒有,還是懂一點尊老之禮。
小僧瞧住持也是誇上他們了,可這會兒藩王世子們卻是氣得大罵。
瞧著皇長孫殿下和郡主回城的馬車,心裡得多不平衡。
郡主不用再祈福了,他們還是天沒亮就起來乾活了呢。
就知道朝堂對郡主和對他們是偏心的。
“哪能這般說。”
禮部員外郎瞧他們個個又不滿了,講道理道:“昨日可是你們扔下農活,去寺廟挖東西的,那沒乾完的活,總要乾吧。”
“也是。”
藩王世子們沒話了,可瞧著壓根忙不完的活,還是問。
“那郡主回了皇城,就什麼都不用乾?”
誰還敢再給郡主找事做?
禮部員外郎可不敢說,朝堂這會兒哪會閒得慌,都要忙著處置高陽大長公主呢。
過兩天還是皇家狩獵,到時候皇城的勳貴大族都會參加,讓郡主拿著弓箭,多讓人不安。
聽聞她在庵堂,拿著官刀都殺瘋了。誰知道她拿著弓箭狩獵,狩的是什麼?
還是讓郡主閒兩天吧,大不了就搬個凳子去和阿婆們閒聊。
可郡主還不去和阿婆們嘮嗑了,回了皇城,就給皇城的勳貴發帖子,說是要辦宴席。
“她還真辦宴席?”
兵部尚書收到郡主的請帖,都驚訝了,郡主初來皇城要回自己的宅子,是說過要辦宴席。
這就辦上了?
“不是,她來了皇城可沒閒著,怎麼還能籌辦宴席?”
“聽聞是國公府的人,幫著郡主籌辦的,都是用銀子砸出來的,必然熱鬨。”
“這樣啊。”
兵部尚書瞧著郡主的帖子,看著字跡,不似年輕女子的字,就聽著嫡長子似有些打趣的聲音。
“是藺府的老夫人幫著寫的,祖母說今天邀請藺老夫人打葉子牌,藺老夫人氣呼呼說沒空,被催命的外孫女纏上了。”
“噗嗤——”
兵部尚書沒忍住笑出聲,她還真是辦個宴席什麼事,都不需要乾。
連寫個帖子,都把外祖母拉上了。
她的這份悠閒啊,可真是讓人羨慕。
“父親,祖母來問,她們可要應邀?”
暮朝雨見父親竟然還有點失落,明白了,父親以為郡主辦宴席,是要邀請他們這些朝堂大臣。
無奈道:“想也知道不可能,且不說郡主是女子,府上就她一個小輩,怎麼會邀請男子上門做客?”
“況且她還是藩王之女,邀請朝堂大臣,生怕彆人不說她居心叵測,拉幫結派?”
這倒是。
兵部尚書惋惜,不過就是邀請他,這個時候朝堂大臣哪有心思參加宴席,都忙著呢。
“那祖母她們要去嗎?郡主讓藺老夫人親自寫帖子,應當是希望祖母這些長輩也去。”
“嗯,讓她們去吧。”
兵部尚書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小丫頭辦個宴席,邀請女眷們同樂,那就去樂一樂。
她是藩王之女,作為兵部的尚書,可要保護她在皇城的安全,咱們府上的女眷去,再合適不過。”
暮朝雨瞧父親說得還挺輕鬆,女眷們可要惴惴不安了吧,妹妹從浮光寺回來, 可嚇得連飯都不敢吃。
隻怕很多人會猜測,郡主邀請她們,又要看什麼血腥之事吧。
這誰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