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出皇後的壞心思,滿意地揚著眉毛,不慌著喝美酒了,要親自去把皇後埋著的酒挖出來。
皇後娘娘也抿唇樂著,疾步去屋子裡取胭脂,瞧皇上的動作甚是快速,一壇子酒就挖出來了。
豈可不立即讓侍衛送到浮光寺去?
皇上都迫不及待了,卻是忽然想起來什麼,笑眯眯讓人取筆墨。
“朕得給小病秧子寫封信,告訴他,朕和皇後給住持送了禮。”
美酒和胭脂,不都是那丫頭喜歡的?
小病秧子還能不等住持罵完,再順手把美酒和胭脂拿回來?
不錯,就是要這麼喪心病狂!
“謔謔謔謔謔——”
“”
皇後娘娘忽然都有些害怕皇上了,瞧皇上笑得,怎麼都感覺有些喪儘天良了?
不錯,本宮其實也喜歡。
“棲兒給咱們送了美酒,黛丫頭必然也給她祖父祖母送去了。”
“論如何微笑著把人氣死,老王爺在這方麵可謂是登峰造極,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收到美酒,會送什麼給住持。”
老王爺吧,本宮是琢磨不出來,可那臭老丫頭,指不定要送她和老王爺的恩愛畫像。
那臭老丫頭就是如此的厚臉皮!
“哦?”
皇上聽著老王爺也要跟著一起不乾人事,都期待起來了,忙讓人去守著浮光寺。
朕可要看看多年不見,那老家夥氣死人的本領可有見長。
不過,他那個長子氣朕的本領,倒是日漸飛漲啊!
皇上想到這幾日收到的軍中急報,竟然什麼大事也沒有寫,就簡單明了寫了幾個大字,哈哈哈哈。
軍中的急報,是這麼用的?
不成,朕定要再寫個上百封聖旨,罵回去!
“王爺——”
“皇城急信!”
遠在皇城外的扶桑郡定南王府軍營,響起一道急速的聲音。
小兵急匆匆跑向王爺的營帳,瞄了瞄這會兒才朦朧天亮,卻是大著膽子進去。
換做以往,他是不敢叨擾王爺睡覺的。
可近來王爺說了,隻要是皇城的急信,不管王爺睡得多香,都要吼醒王爺。
沒聽到內帳有動靜,小兵當即大吼,就聽著砰地一聲,像是枕頭砸地的聲音。
瞧著王爺睡眼惺忪地走過來,可這張暴怒的臉戾氣重得很。
小兵嚇得瑟瑟發抖,縮著脖子將信遞過去:“王爺,是皇城,皇城的信。”
“呦!”
定南王一聽,瞌睡瞬間沒了,手臂一揚,抓過信就朝著書案大步走去,讓人取美酒來。
看皇城的信,就是要喝著美酒,才能將本王的快樂放大。
“那臭丫頭又做了什麼,能讓本王幸災樂禍啊。”
定南王迫不及待想打開,可瞧著美酒還沒送來,忍了忍,卻見軍師打著哈欠走來,像是有什麼急事稟告。
當即阻攔:“隻要不是軍中大事,你先等等再說,本王現在不想聽。”
“”
行,王爺彆後悔就成。
軍師剛張口想說話,就見王爺不聽,也就閉嘴了。
瞧著小兵端來美酒,王爺美美地品著美酒,舒服地看著信。
當即捂著耳朵,卻還是能聽到王爺的瘋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國舅府,沒了?”
“臭丫頭,有本事哈!”
“哈哈哈哈哈——”
軍師卻是心驚,快步走過去瞄著王爺手上的信,更是驚喜。
“那國舅府可是有聖旨和皇家侍衛哎,這就被咱們郡主弄沒了?”
軍師趕忙細看,瞧著暗哨將細節都寫出來,腦海裡都能浮現郡主在牆頭放煙花的畫麵。
更是能想象到百姓在國舅府敲鑼打鼓的震撼。
不愧是郡主,就是會看熱鬨。
“本王就說,得把這臭丫頭送到皇城去吧,果然有本王樂嗬的。”
“不錯,這丫頭越發有孝心了,讓本王有看不完的皇城笑話。”
定南王笑得甚是痛快,瞧著這信越看越是舒爽,都忍不住誇讚自己。
“還得是本王有先見之明,不然能看到皇城這麼熱鬨?”
“王爺。”
軍師瞧王爺得瑟的樣子,必須潑冷水:“國舅府倒了,朝堂的大臣們定然笑得比您還高興。
說不準還要感謝您,將郡主送到皇城去呢。”
話一落,就見小兵又送來皇城的急信,還是一堆呢。
最上麵幾封,有藺老爺子,施太傅,禦史中丞,還有甘相爺。
打開內容一瞧,呦,還真是讓他說對了,都來誇讚王爺將郡主送到皇城去的呢。
“什麼玩意兒!?”
“他們為什麼不氣著罵本王!”
“都追著本王罵多少年了,還誇上本王了?”
“是不是有病!”
定南王瞧著這些信,恨不得一把撕爛了,臉上哪裡還有得意洋洋,唯有暴怒。
“他們什麼身份啊,還能和本王同樂?”
不好,這些朝臣都要寫信惡心他,皇上還能錯過了?
定要送上百封聖旨,也誇他將閨女送到皇城了。
定南王鬱悶,看著這些信,怎麼看怎麼不得勁。
“本王不該送閨女去的,就該把那幾個臭小子送去。”
“說不定一個自己把自己毒死了,能把這些朝臣嚇瘋。”
“一個嘴欠罵人,把他們氣得想打死,又必須忍著。”
“唉,本王怎麼就把水靈靈的閨女送去,讓他們能和本王同樂呢?”
軍師聽著王爺心塞的聲音,都想幸災樂禍呢,卻是聽到營帳外有聲音,當即清著嗓子,說著王爺不願意聽的話。
“這懊惱的話,王爺不如和王妃說吧,王妃連夜從寧安郡趕回來了。”
“什麼!?”
定南王一驚,蹭地一下子就站起來,確實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靠近,當即要朝著後麵躲著。
卻還未轉身,就見營帳簾子讓人掀開了,抬眸看去,瞧著溫柔笑著的王妃,挺拔的身體卻是不禁顫了一下。
“王爺,這是要去哪兒?”
“本王”
定南王妃緩步朝著營帳內走來,見王爺步步往後退,溫柔一笑。
“王爺,您躲什麼?我又不會再霸王硬上弓,早過了那個年歲了。”
“”
軍師一聽,當即捂著耳朵默默離開了。
“咳咳咳——”
定南王猛地咳嗽幾聲,瞧王妃還朝著他逼近,趕忙長腿撤走一個大步子,發現退無可退。
“那個,本王”
“嗯,王爺這是做了虧心事?”
定南王妃輕輕靠近,瞧著兩人近得不能再近了,纖手勾著王爺的下巴,柔聲一笑。
“我這回來,怎麼沒瞧見我閨女,王爺,我的寶貝閨女,去哪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