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郡主的可不止皇上。
藺府的人也急切想知道朝堂的大臣們,為何笑話德安侯還能笑瘋。
他們都好幾天沒上朝了,都陪著藺老爺子鬱悶地臥床在家。
待外麵什麼時候,沒人逮著笑話他們藺府欠債不還,他們再出門。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還挺快。
還很是驚訝呢。
難得能看到藺府的笑話,還當皇上和朝臣們要上門笑話他們好些天。
竟然這就無人在意他們的笑話了。
打聽之下,是郡主逮著德安侯府打臉麵去了。
難怪無人在意他們。
這可是德安侯府,他們也想知道德安侯的笑柄。
得讓他們也跟著笑笑,將先前丟的臉麵笑回來。
藺老爺子瞬間恢複了精氣神,急匆匆就要去尋郡主。
還挺高興的呢。
那臭丫頭來了皇城,他這個親外祖父是沒有好日子過。
其他人也不會有啊。
再慘,他還能慘得過外人?
臭丫頭,也不是全然六親不認的嘛,還知道向著他這個外祖父。
讓他能去笑話笑話一直不對付的德安侯。
莫不是這臭丫頭知道他不喜歡德安侯,為了彌補讓他丟的老臉,特意找上德安侯?
“這臭丫頭,還挺貼心。”
“”
怎麼還誇上郡主了?
藺大老爺瞧著嘴角翹得可高的父親,不知道說什麼好。
前幾日父親還罵郡主不尊老,這會兒提起郡主竟然滿是誇讚。
父親可真是會哄著自己。
他可不覺得外甥女是為了哄著父親,才去笑話德安侯。
不過,他還挺想跟著一起笑話德安侯。
他們兩家確實互相看不上眼。
可當了幾十年的政敵,也沒能抓到德安侯的把柄。
郡主這才來皇城幾天啊,還能親自上門,擱侯府坐著大笑。
聽聞郡主都是讓德安侯捂著嘴,塞進馬車的。
那馬車還塞了幾個大箱子呢,郡主能喜歡的,除了金銀珠寶還能是什麼?
這是急著堵郡主的嘴啊,得是多大的笑柄,才讓小氣的德安侯,不惜用金銀珠寶捂嘴。
那他們更要知道了!
想知道的還有藩王世子們,能笑話朝堂大臣,何樂不為啊。
除了臉色陰沉難看的平夷郡王世子,他才找上德安侯府,郡主就擱門口坐著。
還讓德安侯府淪為整個朝堂的笑柄,氣得德安侯府和他劃清界限!
“這死丫頭,莫不是故意的!”
“本世子費儘心機拉攏皇城的姻親,她倒是好,全給本世子攪和了!”
“害得本世子竟是前功儘棄,那可是德安侯府!”
他能拉攏的姻親中,德安侯府可是權勢最大的。
若是有他們相助,他在皇城行事還會不容易?
德安侯府還和先太子一派有瓜葛,他們要是摻和進來,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眼下可好,計劃全讓那死丫頭給打亂了。
平夷郡王世子提起虞黛映就咬牙切齒,論實力,平夷郡在外人看來,確實不如定南王府。
可他們要是想排在藩王勢力第二,其他藩王誰敢爭奪?
朝堂要削藩的刀,自然要朝著他們平夷郡來。
他豈能不將朝堂削藩的水攪渾了?
可那死丫頭,一來皇城,不是鬨這家,就是鬨那家。
竟然全然不為定南王府籌謀,隻顧著吃喝玩樂。
她來皇城,就是玩鬨的?
“死丫頭,她要玩鬨,拉上本世子作甚!”
姬弋要氣死了,想著眼下的處境,不得不放棄德安侯府,拉攏其他姻親。
可想到德安侯府,還是心口抽疼。
他們可是公卿大族,在朝堂的地位可謂根深蒂固。
連皇上再氣德安侯府先前是先太子的助力,都動不得他們。
不能將他們拉攏,委實大損失。
都是那可惡的死丫頭!
“那死丫頭,好端端的,要去笑話德安侯府,當真隻是為了玩鬨?”
其他藩王世子們可不在乎這一點,他們都悶在彆院多久了?
朝堂的大臣們都笑話德安侯府,有熱鬨當然要看了。
就是曲阜郡王世子,再怕虞黛映,也悄咪咪讓侍衛帶著珠寶去尋郡主。
其他和郡主關係不算太惡劣的,可都想打聽打聽呢。
他們就知道郡主來皇城,是會大吵大鬨的。
瞧瞧,連德安侯府都敢鬨呢。
多好,皇上隻召見郡主,都顧不上他們。
就是萬一他們的人去晚了,郡主先讓皇上召進宮了,他們還怎麼跟著郡主一起笑話德安侯府?
藩王世子們忙催促去尋郡主的侍衛,好在,確實搶在皇上的跟前,卻搶不過皇長孫殿下。
“郡主回來了?”
“殿下?”
虞黛映愉悅地踏進家門口,就聽著侍衛回稟,皇長孫殿下來了,還稍稍訝異。
緩步到正堂,果真瞧見皇長孫殿下舒適地靠在椅子上,那桌子還備有茶點,都是她喜歡吃的。
虞黛映看向挺有待客之道的侍衛們,卻見他們還挺無奈。
侍衛們歎氣,他們也不想貼心啊,奈何皇長孫殿下這個病歪歪的身子,站在門口,都能感覺風一吹就倒。
那要是暈在他們門口,還了得?
還不得好好地請著殿下進來,好茶好點心的伺候著。
“郡主。”
宿珒棲瞧了一眼很委屈的侍衛們,眉眼稍彎,見郡主的心情甚佳,都不在意他的不請自來,還乖巧地同他行禮。
儼然一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她越這樣懂事,很好說話,他啊,越是難以琢磨她的用意。
還察覺到一絲絲危險。
卻也隻是笑了笑,示意郡主起身,直言來意。
“孤貿然造訪,是為了相贈郡主這個。”
來送禮的啊。
虞黛映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皇長孫殿下手邊的盒子,一看就是裝著姑娘家的胭脂水粉一類用物。
聞著還有清雅的香氣,知曉確實是胭脂水粉。
她還是很想要的。
可皇長孫殿下來,絕非簡簡單單,給她送個胭脂水粉。
虞黛映笑眯眯伸手接過,清香之氣撲鼻,哎呀了一聲,誇讚道。
“真不愧是皇上親手給皇後娘娘做的胭脂水粉,果然是萬裡挑一的珍品。”
宿珒棲瞧她展現笑顏,知曉她確實很喜歡皇祖母的胭脂水粉,卻見她眼中若有若無的狡黠。
這是猜到他來尋她,有所企圖?
見郡主笑盈盈看過來,宿珒棲忽然就捂著心口,虛弱地咳嗽了幾口。
“哎,為了給郡主送喜歡的胭脂水粉,孤可是冒著大雨前來的。”
“這寒風著實是滲人,孤怎麼感覺暈乎乎的,再說幾句話,隻怕真要承受不住,暈在郡主這兒了。”
“可郡主是忠誠的王侯之女,定然是不忍孤病倒的,想來孤若艱難開口相求一句,郡主必然都會答應孤的。”
“”
他耍賴,還賴習慣了?
虞黛映瞧著還嬌滴滴咳嗽的皇長孫,嘴角勾了勾,噙著一抹好玩的意味。
“哦,那不知道殿下,何事相求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