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腦子不正常。
德安侯都要被虞黛映這話驚得,險些沒有坐穩摔下去。
再看這死丫頭,還一副嬌俏無辜的姑娘家樣。
她能要點臉嗎?
“咿呀。”
虞黛映瞧他們一個個看瘋子一樣的看她,無奈歎氣,利落地起身,就要往外走走。
“不許我住在這裡呀,沒關係,我擱門口再坐著。”
“等等!”
“不許走,給本侯坐下!”
死丫頭,還威脅上了!
德安侯強忍怒火,見她大步就要往外走,急著一把拉住她,死死拽著她不許她動。
忍了又忍,才讓自己沒有氣暈,咬牙切齒道。
“住,給你住,我德安侯府大得很,有的是屋子給你住!”
不就是住下來,府內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給她住就是了。
往日裡,府上又不是沒有收留客人。
他們府上的客房,大得還容不下一個死丫頭了?
“來人,把府上最好的,最大的客房,收拾出來,帶郡主過去。”
待客之道,擺得足足的。
看這死丫頭還有什麼話說!
“嗯?住在客房?”
虞黛映不太願意,看向臉色青了又白的德安侯,笑容乖巧,客客氣氣道。
“我想住在主院,我在家中都是住的主院呢,不住在最好的院子,我睡不著的。”
“”
她怎麼不想上天?
還想住在主院,要不他搬出去,讓她住?
德安侯心口堵著的怒火亂竄,壓都要壓不住了,見她一副非住在主院不可的樣子,氣得想一腳把她踹出去。
還是理智上頭,再壓了壓怒火,可再怎麼咬牙,答應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可見自己要拉不住想走的郡主,隻得切齒問。
“郡主可知曉,曆來世家大族的主院,都是一家之主住的?”
“嗯,曉得的。”
“那你可知道,主院現在是老夫在住?”
“嗯,現在知道了。”
這叫知道?
德安侯忍無可忍,直接怒吼:“知道,你還想住進去,有沒有點規矩!
誰家小姑娘,第一次上門要住在彆人家的主院!”
“侯爺。”
虞黛映瞧德安侯可能要被她氣死了,忍住想上揚的嘴角,無奈歎氣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侯爺可是答應晚輩了,無論晚輩再怎麼冒犯,侯爺都不計較的。”
她這才剛開始冒犯呢,侯爺這就忍不了了?
“你”
德安侯噎死,怪他的嘴,那麼輕易答應做什麼!
是他低估了這死丫頭的有病程度。
罷了,忍,忍就好了。
“來人,在主院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讓死郡主住進去。”
這話聽著,有氣無力的。
屋子裡的人半句話不敢吭聲,生怕郡主逮著他們也這麼欺負。
他們可沒有父親這般的堅韌不拔,說不準郡主一開口,他們就能氣死。
瞧郡主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說讓她住在主院,還真邁著歡快的小步伐,直衝父親的院子。
這小步子走的,竟然還真有點小姑娘家家的樣子。
可她是嗎?
誰家姑娘有她這麼厚的臉皮,上門做客,直接搶一家之主的院子!
“果然,外麵傳她囂張跋扈,這是做不得一點假啊。”
魯大老爺聽著他們的感歎,也是無奈,瞧著在大口喘氣的父親,忙去倒杯茶遞過去。
又很是為難:“父親,真就這麼讓她住在主院?”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朝堂的大臣們笑話死!
誰家請人上門,是請人霸占著主院?
必然覺得他們怕郡主,怕得連一家之主的體麵都讓出去了。
他們德安侯府魯家可是公卿大族,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欺負得一句話不敢吭。
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能如何?再讓她擱門口坐著,皇上來罵我們?”
都拉扯出先太子了,還能由著她鬨?
德安侯不想再提那個死丫頭,他要找個地方躺著,再和那個死丫頭說句話,他遲早能氣死!
“那您,住,住哪兒?”
“本侯”
魯大老爺聽父親的聲音都在顫抖,忙說:“要不,您今晚去後院母親的院子住?”
郡主住在主院,父親總不能也住過去。
父親又不是她祖父,和她住在一起,郡主不要臉,他們還是要臉的。
關鍵他是怕父親再和郡主待在一起,真能氣死啊。
“罷了,就這樣吧。”
德安侯不想再理睬那死丫頭,讓人扶著他去後院,卻是狠狠瞪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小兒子。
“傳信給平夷郡王世子,有事沒事,也彆找上門。”
“隻要和死丫頭有關的,侯府一律不會參與。”
“再敢惹郡主,本侯就打死你!”
“兒子,兒子曉得了。”
魯三老爺直咽口水,不敢說半句反駁的話。
他也不敢惹郡主啊。
早知道招惹郡主是這個後果,打死他,也不敢再造謠郡主造反啊。
都是可惡的平夷郡王世子,好好的,非要挑起郡主和朝堂的矛盾。
他倒是好,一點事情沒有,反倒是讓郡主找上他們侯府。
瞧把父親禍害得,院子讓郡主霸占了不說,走路還一跛一跛的,都讓人扶著去後宅。
他都覺得,父親一躺下去,都能直接氣暈不起。
後宅的魯大夫人得知父親去請郡主,卻被請上門的郡主搶走了主院,驚嚇得直拍胸口。
還好,還好,她沒有把郡主請進來,不然被搶院子的可就是她了。
魯三夫人嚇得緊緊關著門,在封地的時候,她可沒少得罪郡主啊。
郡主上門,不會是來找她算賬的吧!
魯大小姐卻是憋笑,要不是祖父也在內院住著,都能大笑出聲。
祖父竟然也有被人欺負的時候,還欺負得連院子都沒有了。
那可是一家之主的院子啊!
“郡主妹妹可真是厲害,上門做客,還能搶主人家的家主地位。”
德安侯府的主院,她長這麼大,都沒去幾回,更彆提住進去了。
不知道住的感覺如何。
夜裡,主院傳來郡主的爆笑聲,她就知道了。
那笑聲,好像有點喪心病狂。
再聽,就毛骨悚然了。
可郡主的笑聲停不下來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德安侯府的人被這道笑聲弄得不敢入睡,再聽下去,郡主沒有笑瘋,他們要瘋了。
可郡主怎麼就能笑瘋了?
住在父親的院子,就高興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