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什麼歪心思了?
姬側妃讓雍王這麼一吼,還很是委屈,瞧王爺還凶狠地瞪著她,眼眶都要紅了。
聲音都禁不住帶上了哭腔:“妾身也是為了咱們王府著想,皇長孫的身體,您這個做父王的還不清楚?”
“前些日子,皇長孫病重連喘口氣都是艱難,皇上這才把他接到皇宮去,日夜守著。”
“便是皇上都要沒日沒夜熬藥,在一旁照顧著,這次是護住性命了。”
“可皇宮的珍貴藥材,也非是取之不儘的,殿下的身體是能離得開藥?”
“皇上的年歲也大了,太子尚未封,這看的難道不是皇孫這一輩?”
姬側妃細聲細語著,抹了把眼淚,瞧王爺的怒火平息了些,軟聲接著勸慰。
“皇城的親王中,也非隻有您有兒子的,您當其他親王沒有打算?”
“您若是將全部心思都係在皇長孫一人的身上,萬一皇長孫有個意外,咱們雍王府可怎麼辦?”
“何不多做些準備,將您其他的兒子,也推到皇上的跟前。”
姬側妃瞧王爺似乎是聽進去了,上前揉著王爺的肩膀,嬌聲接著說。
“皇長孫聰慧,還不是隨了您,那您其他的兒子,又怎麼會遜色?”
“皇上要是瞧見咱們王府多的是出色皇孫,豈會不高興?”
“哪有祖父,不喜歡兒孫滿堂的?”
姬側妃揉著揉著,感覺王爺似乎不太對勁,就見王爺鐵青地瞪過來,心中駭得一跳。
不敢再多言,小聲試探喚了一聲:“王爺?”
“意外?”
雍王聽著這兩個字,就腦袋嗡嗡嗡的,哪還能聽得進去其他?
“本王的嫡長子,能有什麼意外!”
還敢提前些日子,他現在想起兒子險些咽氣的畫麵,心口都在抽疼呢。
外頭那些人幸災樂禍,巴不得他兒子有事,隻怕棺材都準備好了。
這家裡頭竟還有盼著他兒子出事的!
雍王大怒,指著嬌弱哭泣的姬側妃罵道:“本王的兒子,那是隨了本王的聰慧?那是隨了他母妃!”
“沒有王妃,本王能生出這麼聰明的兒子?”
“你這是拐著暗諷本王愚笨呢!”
“妾身哪有啊”
“哼!”
雍王罵著就來氣:“我們這些親王要是有點本事,父皇還能隻看下一代?”
“外人罵我們這些親王廢物也就罷了,連你都嘲諷本王!”
“怎麼,你這是認不準在王府的地位?”
“本王教教你!”
雍王怒吼一聲,喚來侍女吩咐:“將側妃禁足,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出門!”
“王爺”
姬側妃委屈得眼淚簌簌,卻見王爺冷颼颼瞪著她,不敢吱聲。
可,她究竟哪句話又惹怒了王爺,怎麼又要被禁足?
姬側妃委屈巴巴地讓侍女拖著往外走,卻見王爺忽然開口,心中欣喜,回頭一看王爺陰冷的臉,嚇得腿一軟。
“王府中再有人敢說,皇長孫有個意外,本王就砍了她的腦袋!”
“本王的兒子,此次出門若不能平安回來,本王就拉著雍王府陪葬!”
“王”
姬側妃嚇軟在地,卻是不敢再逗留,爬也爬著離開。
下人們更是不敢吭聲,他們哪裡還敢不盼著皇長孫好?
都想去寺廟燒香拜佛,祈求皇長孫能安然無恙回來。
其他側妃姬妾知曉王爺的這番話,還真親自去寺廟,為皇長孫祈福。
心中卻是狠狠暗罵姬側妃,好端端的,非要詛咒皇長孫有意外。
雍王府能是親王府,她們能有現在的榮華富貴享,憑的是誰不曉得?
還敢在王爺的跟前烏鴉嘴,皇長孫要真有三長兩短,誰給她們富貴享?
氣死個人了!
才禁足出來又興風作浪,她就該一輩子禁著。
真是晦氣!
皇長孫要真中了她的烏鴉嘴,她們不得撕了她的臉?
姬側妃知曉王府的人對她怨念頗深,也是不敢出去了。
就這麼禁足著,還安全些。
“我,我又沒有盼著皇長孫出事,我不就是說了實話?”
姬側妃傷心著呢:“就皇長孫那個風一吹便倒的身體,還需要我烏鴉嘴?”
他啊,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
“母妃啊,您說話,可長點心吧!”
嘉悅郡主瞧著又被禁足的母妃,也要欲哭無淚了,聽母親還敢說王兄的不是,都要氣死了。
就母妃這張嘴,她和兄長能在王府活到現在,可真是艱難。
從小到大,都受了多少牽連了?
她在王妃的麵前,都不敢吭聲。
要不是她是王府唯一的女兒,郡主她都彆想當!
偏偏母妃禁足上百次,都不知道按捺住自己的嘴。
非要在父王的喜歡和厭惡當中蹦躂,不然憑著母妃的臉,還能沒有寵愛?
嘉悅郡主不厭其煩地再一次和母妃,鄭重囑咐:“皇祖父有六個兒子,父王乃是最不得寵的妃嬪所生,一直都不起眼。”
“若非沾了個皇子的身份,還有王妃的家族勢力,原先連郡王都封不得。”
“您能從郡王側妃,到現在的親王側妃,憑的難道不是大王兄?”
“這一點,您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
姬側妃更憋屈了,讓王爺吼完,連閨女都來吼她,氣呼呼地說:“不就是咱們雍王府有出色的皇孫,要是不明白這一點,我為何要去找你父王說這些。”
“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往後的富貴著想?”
“你大王兄那個身體啊,我都不需要動手,他自己就能乖乖病死。”
“他要是死了,其他親王把兒子送上去,將來的太子之位,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王爺又非隻有他一個兒子,我的兒子文武雙全的,將來皇長孫一死,怎麼就不能代替他了?”
“再說了,他”
“您彆說話了!”
嘉悅郡主都感覺自己頭一陣陣疼,尤其是那句無須動手,氣得眼睛都發黑了。
怎麼,母妃還想朝著大王兄動手?
活膩了嗎?
卻是警惕地看向母妃:“您,沒做什麼吧?”
嘉悅郡主越發不安了,藩王們要來皇城祝壽,她的外祖父自然也派了表兄來。
恰好了,王兄要去接他們。
莫非母妃今日去找父王,是和表兄他們有什麼關係?
嘉悅郡主著急起來,話語更是冰冷:“母妃,您最好要清楚,雍王府能是親王府,不是因為父王這個親王,是大王兄這個皇孫。”
“沒了大王兄,您還指望一個藩王血脈的皇孫,在帝王的跟前得寵?”
“朝堂要削藩,天下皆知,大王兄要是在這些藩王世子的跟前出事。”
“無須其他藩王挑撥,外祖父一家,和我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