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腳氣地拍了一下女兒的胳膊，結果沾到一索雞屎，惡心到不行。
“傻閨女，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哥著想啊，他這把年紀了，還沒娶到媳婦。”
何小霞一愣，腦子轉過彎來，不可置信道。
“媽，你不會想讓我哥娶林小麗那個心眼子多的女人吧？”
林小麗那個女人鼻孔朝天看人，總覺得自己是城裡人，瞧不上鄉下人的粗俗。
何小霞要不是一門心思想拆散顧長卿和阮安寧，也不會被林小麗當槍使。
她被阮安寧設計差點爛了臉，惹得顧長卿更加的厭惡。
林小麗卻躲在背後啥事也沒有。
這種心眼跟篩子一樣多的女人，要娶進門，還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
還有她哥那個吊兒郎當成天不務正業的樣子，誰家好閨女會嫁給他？
不然也不會二十七了還是一個老光棍。
林小麗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更加不會看上她哥了。
李大腳去洗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點點頭。
“嗯，我是有這個想法。”
“媽，林小麗那個女人娶進來就是禍害。”
雖然她哥也不咋樣，但娶妻娶賢的道理，何小霞聽老一輩人就這樣講過。
“是不是禍害，進了我何家的大門，歪的也能把她給掰直嘍。”
“我剛才可是聽那顧家兒媳婦說了，林小麗父母是雙職工家庭，吃商品糧，以後她是要回城，你哥也能跟著去城裡。”
現在這年頭，誰不羨慕城裡人有個鐵飯碗工作，吃商品糧。
不像他們農村人，一年到頭隻能從地裡刨食，還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何小霞不以為然，感覺這事遙遠得很。
正想再勸兩句，門口一道破鑼嗓子的聲音響起。
是她那個整天不著家的哥哥何來福回來了。
“媽，我餓了，有吃的沒？”
大門口進來一瘦高男子，長得跟何小霞一樣的國字臉，五官平平，頭發梳成中分。
眼底一片烏青，臉色蠟黃，像是被人榨乾了精氣一樣。
李大腳一瞧見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怎麼不死在外麵算了，還知道滾回來。”
何來福見家裡的母老虎發威，一臉疑惑。
“媽，您這一大中午得吃火藥了，說話這麼衝？”
他剛跟那幫兄弟玩了一個通宵的麻將，手裡頭的錢都輸光了，就想著回來休息幾天。
沒想到剛進門他老娘就發飆，這情況有些不太對啊。
何來福看向一旁的妹妹，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大跳。
“小妹，你這掉雞屎坑了？”
臉上都是雞屎，臭得他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何小霞氣得扭頭就走了。
她才不管他哥那點破事。
何來福有些莫名其妙，又見老娘隱隱要發作，趕緊認慫。
“媽，我這兩天跟朋友去外地打探門路了，到時候賺到錢了，我第一個孝順您。”
何來福很了解自家老娘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又向來疼他這個兒子，他隻要服個軟，說幾句好話，他老娘的手就能擼順了。
果然，何來福一說，李大腳陰沉的臉色轉晴了幾分。
李大腳瞟了一眼自己兒子，正色道。
“來福，媽打算給你說門親事。”
李大腳把林小麗的情況跟何來福說了，何來福沒見過林小麗，但聽兄弟們提過，這次村裡新插隊的女知青有幾個模樣長得俏的。
“媽，你說那林小麗能看得上我嗎？”
村子裡未嫁的姑娘看到何來福都退避三舍，更何況是城裡來的女知青。
何來福覺得這事沒戲！
“你先試著去接近她！幫她做事，給她花錢，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娘來辦。”
李大腳這段時間上工，看到林小麗經常施展狐媚子手段，勾的村子裡的男人給她乾活。
她兒子這樣免費的勞動力，林小麗怎麼可能會拒絕？
“行！那我聽媽的。”
何來福一想到自己能娶到城裡的女知青，萎靡的神色散去了不少。
“媽，我沒錢了。”
何來福伸手要錢。
“這不要給林小麗花錢嘛！”
何來福趕緊補充道。
李大腳瞪了何來福一眼，回了房間，再出來時，手裡拿了五塊錢給何來福。
“省著點花，要是讓我知道你拿去打牌輸了，老娘抽死你。”
自己兒子什麼尿性，李大腳比誰都清楚。
雖然肉痛，但李大腳安慰自己，這是必要的投資。
等將來把林小麗娶到家了，這些錢遲早要從林小麗身上給拿回來。
……
現在春耕忙的時候，一大早公婆就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他們拿幾個饅頭吃一頓對付就得了。
阮安寧不同意，說中午做好給公婆他們送過去。
上午的時候，阮安寧將豬蹄拿了出來，加了黃豆和調料，放在陶罐上慢燉著。
還炒了一個青菜，主食是饅頭。
出發前又取出兩個水壺，灌滿了空間的靈泉。
將飯菜以及水壺裝進背簍裡，戴了頂草帽，阮安寧便出門了。
她沿著公路走了十分鐘，遠遠看到了很多人在地裡休息吃飯。
阮安寧沿著田間小路來到顧家人這邊。
此時公婆以及顧長卿正好放下手裡的活坐在田間休息。
見到阮安寧過來，顧長卿快步來到她身邊，接過她背上的簍子。
“安寧，中午做了什麼好吃的，我都聞到肉香味了。”
顧父笑嗬嗬道。
他最近乾活有力氣，胃口也十分好。
“爸，我做了黃豆燜豬蹄。”
阮安寧將飯盒遞給公婆。
顧長卿打開手裡的飯盒，濃鬱的豬蹄香味瞬間擄獲了他的胃。
他暗暗吞了吞口水，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豬蹄放進嘴裡。
豬蹄燉得軟爛入味，入口即化。
混合著黃豆的香味，瞬間激活了整個味蕾。
他不自覺地微微眯起眸子，他媳婦兒做的飯菜就是香。
阮安寧也在顧長卿旁邊坐下來，她胃口小，吃得不多。
最後一塊沒吃完的豬蹄，她夾給了顧長卿。
夾完之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顧長卿微微挑眉看著她，阮安寧有些臉紅。
“那個，你要嫌棄的話，還是彆吃了。”
阮安寧心想，他會不會嫌棄自己吃過的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