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接完電話,回來了。
見大夥兒喝茶的喝茶,吃點心的吃點心,每個人都忙得很。
忙碌中,又透露著些許詭異的氣息。
沈禾擰眉,“我就離開了幾分鐘,這裡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作為一個愛聽八卦的人,這種明知道他們聊了點什麼,卻不知詳情的感覺,簡直撓心撓肺。
蘇錦放下茶杯,剛想轉移話題。
宋敬呈施施然起身,側身對沈禾發出邀請:“要不要參觀下我的新家?”
“樓上有個大露台,我搬過來的時候,還在上麵發現了一窩貓崽子。去看看?”
沈禾對毛茸茸的小寵物沒有抵抗力,聞言心動不已。“走。”
蘇喜聽了也很心動,她悄悄放下了點心,眼巴巴地望著沈禾跟宋敬呈的背影。
夢山一把按住蘇喜的膝蓋,低聲哄她:“你喜歡貓?等他倆逛完了,我們去樓上抓一隻,帶回去養著?”
蘇喜心動不已,頷首應了聲:“好。”
宋敬呈先帶沈禾參觀地下一層的藏酒室,站在一麵牆的藏酒櫃前,宋敬呈拿起一瓶開了的紅酒。
他一邊倒酒,一邊詢問沈禾:“你喜歡喝酒嗎?”
“”
我是酒鬼,你信嗎?
沈禾問宋敬呈:“你呢?喜歡嗎?”
“以前很喜歡的。”宋敬呈將第一杯酒遞給沈禾,等沈禾接過,才說:“生病之後,便戒了煙酒。”
“你還抽過煙?”
“少年時期,好奇之下嘗試過,談不上有癮。你呢,你抽煙嗎?”
沈禾這次果斷搖頭,“不抽,那玩意兒是慢性毒品。”
點點頭,宋敬呈做出總結:“所以,你喜歡喝酒。”
如果不喜歡,剛才就會果斷搖頭否認了。
沈禾翻了個白眼,見宋敬呈為他自己倒了杯酒,她舉起酒杯:“乾杯,恭賀宋先生又得新居。”
與她碰杯,宋敬呈看著沈禾喝下酒,才說:“走吧,我帶你上樓去看看。”
他們一層層地參觀。
房子沒有進行二次裝修,隻是更換了軟裝,整體看上去有種民國時期豪宅洋樓的感覺。
宋敬呈今天穿了一身煙灰色中式西裝,優雅地踏行在每個房間裡,就像是留洋歸來的豪門世家的少家主。
小洋房共四層,地上三層,地下一層。共有八個臥室,五個客廳,三間書房。
棋牌室與藏酒室,應有儘有。
宋敬呈將他的主臥安排在最後一站。
主臥是個大套房。
推開複古風格的雙開臥室門,宋敬呈向沈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進。”
沈禾表情躊躇,站在原地沒動。“宋先生,您先吧。”
這是宋敬呈的臥室,他今天才搬過來。
主人家還沒入住呢,她哪能第一個踏進去?
宋敬呈眸光變得幽深不可捉摸,他取走沈禾手裡的酒杯放在走廊外麵的鬥櫃上。
男人踏著小步,朝沈禾步步緊逼。
沈禾心裡一慌。
她下意識往後退,退到了門邊,背靠著牆壁,無路再退。
“宋先生!”沈禾雙手抵在宋敬呈胸口。
她甜甜地笑,眼神狠辣無情,提醒宋敬呈:“宋先生本來就身子弱,而我年輕力壯,如果不小心將宋先生推倒在地,可彆怪我粗魯”
宋敬呈挑眉,笑道:“你推推看。”
“隻要你舍得。”
我有什麼舍不得?
沈禾沒多想,伸手就朝宋敬呈胸口推了一把,用了七八成的力道。
宋敬呈借力趔趄地連連後退,病弱的身軀像是一根搖搖晃晃的鬆柏,正在跌落懸崖。
眼見宋敬呈腦袋就要撞到門框上了,卻還沒有停住的跡象,沈禾表情微變,“宋敬呈!”
她急切地一把拽住宋敬呈的襯衫,用力將他往自己身前拽。
人是拽回來了,但宋敬呈的襯衫扣子也被她給拽掉了。
掉了扣子的襯衫,大喇喇地敞開著,露出男人勁瘦的胸膛。
沈禾垂眸,近距離望著那顆有些粉嘟嘟的葡萄粒。
“”
“苗苗,這麼著急?”宋敬呈滿眼都是揶揄之色。
沈禾像丟燙手山芋般,將扣子丟向宋敬呈。
扣子順著男人胸膛玩下滑落,穿過寬鬆的襯衫,從腰間滑出去,掉落在地上。
啪嗒一聲,震得沈禾心跳如雷。
宋敬呈低笑一聲,順勢靠在沈禾肩膀上,餘光暗示性地望向臥室大床,他說:“你不是喜歡裸睡嗎?我特意換了真絲床單。”
“今晚,我幫你暖床?”
沈禾臉上燙得慌,餘光卻忍不住朝主臥的床偷瞄。
那麼大。
不管怎麼滾都夠了。
隻是
沈禾惱羞成怒推開宋敬呈,搖頭說:“不行,我不能再跟你上床。”
“為什麼?”宋敬呈眼底起了陰霾。
明明,他倆那晚的默契還不錯。
為了伺候他,他算是把畢生所學的知識都給用上了。
“對我不滿意?技術?時間?還是尺寸?”宋敬呈並不覺得自己技術不行。
至於身體尺寸,他也充滿自信。
見沈禾抿緊粉唇,一直不吭聲,宋敬呈語氣探究認真起來:“究竟哪裡不行?”
沈禾憋了半晌,才說:“你你精子質量不行。”
做了四次都沒中一個。
這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
宋敬呈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深深地吸了口氣,宋敬呈抬起沈禾的下巴,好奇問道:“爽了不就行了?你為什麼那麼在意質量?”
沈禾眼神閃閃躲躲。
宋敬呈表情莫測,故意詐唬沈禾:“沈禾,你跟我上床,不會是為了借種吧?”
沈禾瞪他,凶巴巴地吼:“瞎說!我是那種人嗎?”
沈禾欲蓋彌彰道:“我年紀輕輕一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曆有學曆,有車有房。我這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我至於找你借種?”
對上宋敬呈笑意吟吟的黑眸,沈禾更加羞惱。
她指著窗戶,信誓旦旦地說:“你信不信,我隨便貼個廣告,來找我相親的未婚男兒,能繞九星公園十圈!”
“信。”宋敬呈認真點頭,“我當然信。”
他像是給貓順毛,耐心哄誘:“是我冤枉你了,苗苗是善良的姑娘。”
“苗苗替我解了藥,救了我的命,我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小肚雞腸。”
“我真是不應該。”
“”沈禾反倒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宋敬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禾算是看透了,這宋敬呈看上去沉穩可靠。
但那是假象!
是裝的!
脫了衣服,睡了一覺,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沈禾推開宋敬呈,扭頭就要走。
宋敬呈一把拽住她胳膊,低聲道歉:“抱歉,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坦白。”
沈禾愛聽八卦。
她心裡還在生氣呢,腳倒是老實地停了下來,並豎起耳朵傾聽。
後方,宋敬呈緩緩上前,彎腰貼在她耳邊低語:“我在三個月前,做過結紮手術。”
沈禾瞳孔都瞪圓了。
她脫口而出:“你是個公公!”
宋敬呈黑著臉糾正她:“隻是結紮,不是閹了。我是不是公公,你是這世界上最了解的女人。”
沈禾當然知道他有多能乾。
隻是
“好端端的,你做結紮手術做什麼?”
關係到了這份上,有些事,宋敬呈決定逐步向沈禾透底。
他告知沈禾:“我的母親精神不太正常,她在得知我壽命不長的消息後,處心積慮想要給我找個女人傳宗接代。”
“沈禾。”
盯著沈禾小腹的位置,宋敬呈冷寂的黑眸中,覆蓋上一層哀傷情緒。
“生小孩從來不是將孩子生下來就算完成使命那麼簡單的事。”
“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注定得不到父愛,也得不到純粹的母愛,甚至連奶奶都隻將他當做繼承家業的工具。”
“那我,寧願宋家絕後。”
“沈禾,你能理解我嗎?”
沈禾當然理解。
如果宋敬呈真的著了宋母的道,跟隨便一個什麼女人生下宋家下一任繼承人。
那才是真的殘酷無情。
對宋敬呈來說,結紮實在是無奈之舉。
但也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隻是
宋敬呈都結紮了,那她去父留子的計劃不就作廢了?
那還玩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