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江佃的電話後,徐景陽和隊友打了聲招呼,先上了戰機。
江柚的電話打不通。
天空有幾隻變異巨鳥沿著雲層飛過。
“砰——”
突然,有一隻不長眼醜鳥的撞了上來。
機身一陣劇烈晃動。
“滴滴滴——”
江星野發來視頻通話邀請。
按下接聽鍵,通訊畫麵中,他抽著煙,身披黑色軍裝,翹腿坐在屬於他的至高王位上,翹唇,“聽說你這次的任務是探尋一處未開發區域,不管找到什麼東西,獎勵都歸自己?”
“哈哈哈哈,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參加這次行動!”
江星野顯然對這個任務很感興趣。
但是未開發區域,像他這種沒有異能的人,可不敢隨便亂闖。
徐景陽明顯心不在焉,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身子微微往前傾,麵前是令人看不懂的操作台。
江星野還沒發現他已經上了飛機,繼續道:“昨天晚上有人偷爺爺的戰甲,不知道這件事你聽江柚說沒?”
“偷那件你們江家都看作至寶的東西?”
“對,那可是神級戰甲,覬覦的人特彆多,但沒想到那人竟然偷到了江麟的眼皮子底下!”
說著,他又是爽朗地大笑了幾聲,“我倒是挺佩服那個小偷的膽子。”
“不過昨晚,他挨了江麟十成的掌風,這個時候隻怕屍體都已經涼了。”
“那他膽子確實很大。”
徐景陽低頭看了眼時間,語氣依舊敷衍。
“你就一點都不關心那個戰甲的下落?”
“等等,你現在在戰機上?”
發現不對勁後,江星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徐景陽沒什麼情緒地掀了掀眼皮,“才發現?”
江星野早就習慣了徐景陽對人愛答不理的態度。
其實他一直都這樣。
隻有在對江柚的時候才會笑。
而且笑得特彆像一條哈巴狗!
當然,他不是出於嫉妒才這樣形容自己妹夫的。
好吧。
其實就是有點嫉妒。
對於徐景陽的話,江星野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一點,“回去看我妹?”
“對,她好像有點不舒服。”
“確實,昨晚四點的時候江柚還在給我發消息,說自己有點難受。”
聞言,視頻裡的男人眉眼緊緊地擰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冰冷的金屬,心中的那股不安越發被強烈放大。
飛機降落江城基地市。
從戰機上一下來,徐景陽就徑直往家的方向直奔。
江星野和他說,最後那個小偷膽小,在關鍵時刻放了手。
江麟調查了大部分片區的監控,但查不到絲毫痕跡,所以懷疑是自家人動的手。
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荒野區,江麟隻怕都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江柚呢?”
徐景陽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江星野笑:“如果是江柚,那昨晚給我發消息的是誰?是鬼嗎?”
在江星野的潛意識裡認為,如果江柚是那個偷戰甲的人,挨了江麟一掌,隻怕當場就已經去世,哪還能大半夜發消息找他求安慰。
聞言,徐景陽提著的心鬆了一口。
可——
剛到家的那一瞬。
徐景陽的心猛地一揪!
潔白的大床上,江柚已經睡了過去。
準確來說,是虛脫地暈了過去!
床上的女子小臉白得毫無血色,頭發鋪散滿床,汗漬讓她兩邊的頭發黏在額間,呼吸微弱,若不是胸腔還有起伏,任誰看到這一張破碎可憐的小臉,都會以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死了好幾個小時的屍體!
【她挨了江麟十成的掌風。】
【這個時候隻怕屍體都已經涼了。】
江星野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砰——”
徐景陽瞳孔驟縮,心突然格外的疼。
他一頭紮進書房。
所有的櫃子門都被打開,各種靈草靈藥被翻找出來,也不管是否對症,隻要是補品,藥性不想衝都給江柚喂了下去。
雙手交疊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徐景陽雙眼通紅陷入了沉沉的內疚。
她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麼啊?
就連睡著了,眼角都是未乾的淚漬
江柚突然很不舒服的哼唧。
徐景陽猛地跨步走過去,又在床邊停留,最後溫柔地蹲下身像哄繈褓裡的嬰兒一樣拍著她的手。
“彆怕,我在。”
“彆怕,會好的。”
“彆怕”
說著說著,他低聲嗚咽了起來。
眼淚從掌心流過。
怎麼會不怕呢
“叮咚——”
“叮咚——”
手機接連彈出兩條消息,徐景陽抹了抹眼淚,用另外一隻手解鎖,剩下一隻手還在有節拍地安撫著床上的女子。
我是你野哥:【媽的,和你掛了電話,隊伍裡就出了一堆子糟心事。】
我是你野哥:【我妹怎麼樣?還好吧。】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屋內沒有開燈,冰冷的光照在那張柔和又帶著疏離感的臉上,徐景陽想到什麼,慢慢地打出了一行字。
徐徐徐:【還行,隻是小感冒,對了,你爺爺的事,最後怎麼處理的?】
我是你野哥:【也是你爺爺!】
江星野知道,江家一直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對他百般羞辱。
這件事,讓徐景陽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我是你野哥:【還在查,隻是依舊沒有進展,今天也沒聽說有誰突然暴斃的,但大概也是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吧!】
江星野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在給徐景陽發消息,就發現自己已被對方拉黑。
江星野黑著臉打出了一串問號。
但給他的還是一串紅色感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