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從空間抽離的那一刻,時間還是下午五點一十沒有變化,正如那本不知來曆的古書所說一樣,在空間內時間靜止。
這段時間徐景陽都在外麵做任務不回家,恰好也給江柚提供了便利。
離開前,古書還給了她一個玉佩,說能幫她屏蔽針對她的劇情之力。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江柚將玉佩戴在頸間,隨後將車開出彆墅區。
然後她發現,有了這個玉佩後,之前束縛她的那股神秘力量果真消失了!
突然好想拐個彎直奔機場,從此遠走高飛~
江柚腦子剛出現這樣的想法,就被胸前佩戴的玉佩刺了一下。
“嘶——”
小氣!
不跑還不成嗎?
但有了自由的她還可以選擇去點男模呀?
想到這,江柚還是忍不住在車上笑出了聲,直到門口的保安用有病似的眼神看她,她才收起嘴角的弧度,假裝一本正經地開車離開,駛向江城曆史最悠久的百年院校——江南大學。
江南大學建校一百年,至今還保留著末世前就存在的專業。
例如繪畫學、哲學、數學、舞蹈學等。
隻不過這些專業在末世並不吃香,畢竟,你總不能在野獸襲城的時候給他們表演個劈叉,抑或是在危險來臨之時和他們探討生與死的話題吧?
當然,隨著末世的到來,江南大學也與時俱進新增了其他院係。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異能者培訓學院。
顧名思義,專門為了培養末世作戰人才而存在的院係,也是被選擇人數最多的一個專業。
在這所百年院校裡,學舞蹈的,學繪畫的,基本上都屬於富二代那一類。
江柚就是舞蹈班的學生,她來學校是因為接到學校通知,需要為校慶活動準備節目。
排練一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異能者學院的一名新生陳顧組織聯誼,邀請她們一起去酒吧玩。
進包廂後,他們就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轉酒瓶子,轉到誰誰回答問題。
玩了一會,江柚就覺得很沒意思。
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徐景陽的那張臉,江柚的回憶倏然被拉回到高中時期——
江北高中的校花,喜歡一個悶頭青。
在小說描寫中,年少時江柚對徐景陽的喜歡是說不出口的暗戀。
可,實際上,隻有親身經曆過的江柚才知道,並不是這樣!
現實是,江柚對徐景陽的追求很大膽,她會把自己吃不完的早餐丟到徐景陽懷裡,會在有人不自量力地向她告白的時候,命令徐景陽把那群人趕走。
而徐景陽呢?他是怎麼做的?默不作聲吃下她施舍的早餐?用實際行動勸退她的那群愛慕者?
不!
才不是。
江柚永遠都忘不了,徐景陽當著她的麵把她給他準備的愛心早餐,轉手給了彆人!
給!了!彆!人!
冷漠,無情,渣男!
然後後麵發生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江柚沒了記憶,也是從大學開始,她開始改變,變得和小說描寫中的一樣。
安靜,低調,沒了張揚個性,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事事都以徐景陽為主。
於是竟然在二十歲就英年早婚!!!
若是放在以前,這絕對不可能。
但話又說回來,想到年少時期徐景陽對她的態度,江柚想,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就在江柚思考間,徐景陽極其心有靈犀地給她打了個電話。
徐景陽問:“在哪呢?”
江柚自然的答:“準備點男模。”
話出口的那一刻,雙方都安靜了下來。
江柚:!
不是,她怎麼就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呢,之前她覺得聯誼無聊,已經先行離開了,但沒想到轉身就來到了隔壁男模館。
周圍好像有直升機嗡鳴的聲音,但江柚聽不太清,電話裡是徐景陽清冷的聲音,“定位發我,我來接你。”
聽起來好像情緒還算穩定,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剛從男模館出來。
一輛黑紫色的機車便停靠在了她的旁邊。
可能是因為心虛吧,看清來人,江柚下意識想跑,然而,她腳都沒來得及邁出去,一根粗壯的綠色藤條便直接將她攔腰甩到了車後座。
有點疼。
“徐景陽,你過分了,基地市內,異能者禁止對普通人使用異能。”
徐景陽是異能者。
而她是那個普通人。
“哦,是嗎?”徐景陽嘴角冷笑一聲,隨後不再搭理她,隻故作凶狠地道:“坐好了,回家。”
江柚自知理虧,但這件事情並沒有徐景陽想的那麼嚴重。
她點男模,並不是為了玩,隻是想看他們跳跳舞,順便順便摸摸腹肌,順便把自己舉高高。
好吧確實錯的是她。
調整好坐姿,江柚知錯認錯地摟過徐景陽的腰,還不忘掐一把。
彆說。
還挺細。
不知道想到什麼,江柚開口:“你不是在荒野區嗎?怎麼就回來了?”
末世八十四年間,人類文明早已恢複,甚至比末世前還要來得恢宏。
據末世文獻記載,末世初期,隻有人類會感染喪屍病毒,出現抓狂、嗜血、嗜肉、無神誌的情況,隻要腦袋還在,就算隻剩下半個身軀,也不死不滅。
末世中期,人類不再感染喪屍病毒,但更大的恐慌卻蔓延全人類,起先是一隻家養的狗死而複生,在然後是大麵積的野獸出現異變,在這末世十幾年間,人類不斷收複失地,建立基地,但即便如此,至末世第八十四年,全球各地還有一半地界普通人無法涉足。
這些地段,統稱為荒野區。
從荒野區到江城基地市,絕對不可能這麼快。
“擔心你發生意外,借用戰機回來的。”說完,徐景陽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從後視鏡裡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怎麼,不想我回來?”
“我沒有,你彆胡說!”
江柚極力否認。
徐景陽沒有在計較這件事,而是換了個話題聊。
“從一周前開始,我就發現你不太正常。”
男人的聲音被機車的嗡鳴聲壓得很小,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卻也犀利得讓江柚有些發慌。
徐景陽指的是江柚剛覺醒的那天。
她確實不太正常。
往常的江柚才不會罵他狗男人,也不會跑到男模館玩。
作為小說男主,徐景陽自然異常敏銳。
可江柚也不能讓男主發現她的不對勁。
大腦飛速運轉,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借口。
江柚說:“誰叫你總讓我守活寡的?”
徐景陽突然不說話了。
他沉默了!
他心虛了!
自從二人結婚以來。
他確實經常不在家。
每天除了在荒野區,就是在荒野區。
明明答應了要給江柚幸福,卻連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