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其樂融融的畫麵,令鬱棠恍然有種真要嫁人的感覺,聽到沈宴知的聲音,她一臉茫然看過去。
“什麼?”
鬱建軍難得看到鬱棠這副迷糊的模樣,忍不住打趣。
“阿棠,現在商量你們的婚事,你彆光顧著看宴知發呆。”
聞言,鬱棠一愣,精致嬌俏的臉瞬間一片通紅。
“爸,你說什麼呀?我去喝水了。”
話落,站起身跑進了灶房。
幾人看著鬱棠落荒而逃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考慮到九月鬱棠和沈宴知要開學了,經過兩家商量之後,將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號。
鬱棠家人口簡單,在李家村也沒什麼親戚,加上鬱棠希望婚禮儘量低調。
鬱家並沒邀請什麼人參加婚禮,而是在婚期前兩天,聽從沈宴知的安排,住進了部隊的賓館。
沈家原本打算置辦電視機、自行車、縫紉機和888元的現金作為鬱棠的彩禮,卻都被鬱家拒絕了。
鬱棠本來也不在乎這些,索性讓沈宴知一切從簡就行。
結婚那天,鬱棠一大早就被鬱蓉叫起床,沈家特意請了個化妝師給鬱棠化新娘妝。
鬱棠今天穿了件大紅色旗袍,及腰的長發盤成發髻,發髻插著一朵大紅色的喜花。
鬱棠本就長得天生麗質,如今經過化妝師的巧手,這張臉更是美得令人驚歎。
鬱家三人看到鬱棠時,都差點認不出來。
“阿棠,你好漂亮。”
鬱蓉拉著鬱棠的手,眼底全是驚豔。
“真的嗎?”
鬱棠剛剛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也被小小的驚豔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逗鬱蓉。
“真的,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這種奶奶氏誇讚令鬱棠有些想笑,剛要開口打趣鬱蓉,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哄鬨聲。
鬱棠走進窗戶往下看,就看到沈宴知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賓館。
“接親的來了。”
……
沈宴知在幾個發小的簇擁下,敲開了鬱棠的門。
看著鬱蓉將門打開,透過緩緩打開的門縫,沈宴知看到了坐在鬱建軍和李春梅身旁一身大紅旗袍的鬱棠。
沈宴知一直都覺得鬱棠好看,卻沒想到穿上嫁衣的鬱棠,在大紅色的映襯下,竟然這麼令人驚豔。
沈宴知不經意間看到身側滿眼驚豔的發小,驕傲的同時又有些沉悶。
他,不喜歡彆人這樣看著鬱棠。
沈宴知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房間,按照證婚人的提示,與鬱棠一同敬了父母茶,隨著證婚人一句句吉利祝福語的結束,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沈宴知彎腰背起鬱棠,離開了賓館。
賓館就在家屬院旁邊,離得特彆近,接親隊沒有安排汽車,而是一排長長的二八大杠,自行車上點綴著用紅布製成的大紅花,一排長長的紅色。
熱鬨又喜慶。
沈宴知將鬱棠放在後座,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坐上去,伸手拉過鬱棠的手圈在他的腰上,低聲道。
“阿棠,我帶你回家。”
鬱棠抬眸,望著身前身著白色襯衫的沈宴知,腦海突然閃過不久前對方帶她去看電影的畫麵。
那晚,他也是一身白色襯衫,昏暗的影廳裡,他看著她的眼底明亮又耀眼,柔聲對她說:你要喜歡,我以後再帶你來。
鬱棠那時一心想考京大,想著高考結束後,與沈宴知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卻不想,才短短兩個多月,他倆竟然結婚了。
……
到了沈家,鬱棠和沈宴知在一片歡鬨聲中敬了茶,收了紅包改了口,就被喜婆帶到了婚房。
“阿棠,你累的話休息一會兒,婚宴安排在飯店,晚點我讓人去接你爸媽和你姐過去。”
“嗯。”
看鬱棠乖巧的模樣,沈宴知忍住想要揉她腦袋的衝動。
“我出去接待家裡的客人。”
“好。”
……
婚宴時,鬱棠與沈宴知在沈仲文的引薦下,認識了好幾位部隊的大領導,饒是鬱棠這樣善於交際的人。
一晚下來,臉都笑得有些僵硬。
沈宴知在宴席上被發小灌了不少酒,宴席還沒結束,沈宴知和鬱棠先離開了飯店。
鬱棠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宴知緩緩躺下,盯著他溫潤清雅的臉龐,突然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正尋思著,突然聽到有人敲房門。
鬱棠打開門,就看到保姆端著熱水站在門外。
“王嬸。”
“阿棠,宴知今天喝了不少酒,用熱水給他擦一擦,他會舒服些。”
“好的。”
鬱棠接過水盆,緩緩關上房門。
鬱棠將水盆放在一旁,取下沈宴知胸前掛著的喜花,擰乾毛巾,彎腰靠近沈宴知,仔細擦拭著他的臉龐。
鬱棠剛要直起身,腰上卻突然纏上一隻有力的手臂,微微用力,她整個人直接撲進沈宴知懷裡,耳畔拂過沈宴知低沉暗啞的聲音。
“阿棠。”
鬱棠將手撐在沈宴知兩側,微微抬起身,避免壓著對方。
她緩緩抬起頭,便落進沈宴知清明又充滿愉悅的眸底。
“你沒醉?”
沈宴知立即搖頭否認。
“我醉了。”
沈宴知定定打量著鬱棠,視線緩緩劃過她精致的眉眼,最後落在她微紅的唇瓣上。
“阿棠,你真好看。”
好看到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藏起來。
鬱棠也不知道沈宴知是真醉,還是裝醉,她麵色微紅側過頭,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低聲嘟囔一句。
“你先放開我。”
察覺對方沒有鬆手的打算,鬱棠不由輕聲哄道。
“再不鬆手,毛巾一會兒該把床弄濕了。”
聞言,沈宴知扯過鬱棠手裡的毛巾,明明看也沒看,卻極為精準地扔進了水盆裡。
“現在好了。”
話音剛落,沈宴知手臂用力一轉,兩人瞬間交換了位置。
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沈宴知,鬱棠渾身一僵,失聲喊道。
“沈宴知。”
沈宴知抬眸,望向鬱棠緊繃的麵色,緩緩垂下眼眸。
“彆怕,我隻是想抱抱你。”
話落,沈宴知將頭埋進鬱棠頸窩,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一樣。
鬱棠知道沈宴知不會亂來,可又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太合適,伸手推了推對方。
“沈宴知。”
“沈宴知。”
喊了幾聲,也沒聽到應答。
鬱棠無奈歎了口氣,酒量不行乾嘛喝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