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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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月天,草長鶯飛。

薛承安回京。

薛晚棠聽到這個消息,喜極而泣,哥哥終於回來了。

青竹告訴薛晚棠,“薛公子受封後才會離宮,他約姑娘未時在醉香樓小聚。”

薛晚棠太高興了。

青竹伺候薛晚棠穿衣,冷眼瞧著院子裡走來走去嗬斥其他小丫頭的春香道,“我還是搞不懂,姑娘為何要留著她,這段時間姑娘給春香的銀子已經過了百兩。”

薛晚棠笑道,“莫急,我給的銀票你瞧見她都收在床箱裡了吧?”

青竹,“嗯,姑娘放心,春香一張都沒用。”

薛晚棠,“你放出口風,一會我要出去見人。”

青竹不知道薛晚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依舊照做。

未時沒到,薛晚棠急急趕往醉香樓,走至二樓拐角處,她便聽見薛承安的笑聲,薛晚棠眼淚翻湧,她朝思夜想哥哥終於平安回來了。

“哥哥!”薛晚棠推門而進,薛承安正站在房間正中說著什麼,他對麵坐著一個人,麵帶笑容應和著,竟是柳朝明。

薛晚棠後退一步。

薛承安乍見薛晚棠,定睛瞧了好半天,健壯的漢子忍不住紅了眼睛,“妹子,你可好?”

不好,薛晚棠微微垂下頭,當年哥哥不在,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她才答應爹爹嫁進平安侯府,如今該回來,不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

薛承安看見薛晚棠的眼淚,知道自己說錯話,大手一揮,對柳朝明道,“來來來,我們三人幾年未見,晚棠,要不是朝明告訴我崔守晉這個畜生乾的破事,我還以為你嫁了個良人,沒事,哥為你做主,你必須和離,哥養你。”

薛晚棠狠狠瞪了柳朝明一眼,柳朝明從薛晚棠進屋,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身上。

“今日我們兄妹相聚,你勞煩國公爺過來乾什麼?”薛晚棠不滿意。

薛承安大大咧咧道,“什麼國公爺,多見外,當年我們三個人稱兄道弟你忘了?怎麼幾年不見,這麼分生?當年你不是最願意跟在朝明身後,有好吃的都偷偷給他不給我?”

薛晚棠臉蛋有點熱,“當時不懂事,如今物是人非,哥哥莫再說這些從前的事。”

薛承安才不管,“當年要不是朝明說去掙軍功,你們肯定能成婚,誰知道這幾年變化這麼大,娘也走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提起母親,薛晚棠垂淚。

薛承安,“如今我回來了,也不會讓咱倆那個窩囊爹好過,晚棠,是不是江氏逼你與崔守晉成親?”

柳朝明緊緊盯著薛晚棠,薛晚棠搖頭,“不是,是我自己願意。”

柳朝明端起茶水輕輕抿一口,眼尾壓不住的笑意。

薛承安拍桌子,“肯定是江氏吹了枕邊風,咱們那個爹我還不知道?我不在你身邊,她們指定欺負你。”

往事重回心頭,薛晚棠咽下委屈,“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哥哥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會離開京城嗎?”

“不會了,你哥是打北梁的主力軍,抓了敵軍頭目,如今朝明又賜了輔國公,我是朝裡有人好辦事,這次哥升官了,京城禁衛軍統領,怎麼樣?”薛承安拍著胸脯,薛晚棠破涕為笑,“真為你高興。”

“對了,晚棠,我能活著回來,多虧朝明。”薛承安說著,擼起袖子,小臂上麵有一道兩寸多長的傷疤。

薛晚棠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打北梁前,在韃靼邊境遇到了朝明的大軍,那場戰役真是慘烈,朝明為了護我,也傷了要害。”說著,薛承安扯開柳朝明的衣襟,露出他的肩胛,薛晚棠看到柳朝明肩膀上麵錯綜盤纏著幾道傷疤。

柳朝明任由薛承安動作,眼睛盯著薛晚棠,一手還拉住衣襟悄悄往下拽,露出精壯的腹肌。

薛晚棠想起她和柳朝明那個晚上,她觸碰到過他的身體,後背好像還有好幾處傷痕,當時隻顧著羞憤,沒想到柳朝明能平安返京,也是拿命換來的。

薛晚棠扭開頭

“還氣嗎?”薛晚棠進來這麼久,柳朝明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

“氣什麼?”薛承安沒聽懂柳朝明話裡的意思。

薛晚棠不看柳朝明,她不會原諒他,永不。

“來,兄弟,過去的事不值一提,如今你歸來,我們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柳朝明端起酒杯。

“對對對。”薛承安豪爽地將酒一飲而儘,“朝明說得對,希望以後再沒戰事,我們都能守護親人。”

柳朝明死死盯著薛晚棠,薛晚棠避開他的視線,專心吃菜。

他可不是她的親人,是仇人

酒過三巡,薛承安微微有醉意,他和柳朝明說了很多戰場上的事,柳朝明講了他這三年的經曆。

三年前,他離京後,加入了攻打韃靼的大將軍麾下,在邊境打了一年,靠著機智和勇猛屢獲戰功,職位越升越高。

那時戰事吃緊,往來京城的消息隻有軍事可以傳遞,他漸漸與京城斷了聯係。

後來,靠著柳朝明的計謀,韃靼先鋒軍被殲滅,戰局發生逆轉,他急於結束戰事,自告奮勇與韃靼談判,隻身在韃靼待了一個月,終於拿回議和書。

大軍拔營回京,終於在年初返回京城。

薛晚棠算算日子,柳朝明回京應該就在找她,才會在上月讓她目睹崔守晉的奸情。

那她也不會原諒他。

薛承安歎口氣,拍拍柳朝明的肩頭,“兄弟,我們現在說起這些事就是三言兩語,可誰知道,踏上戰場那一刻就怕回不來,也怕啊,真怕。”

薛承安垂下頭,自顧自又喝下一杯酒,倒頭趴在桌上睡著了。

薛晚棠搖著薛承安的胳膊,“哥,哥,你醒醒。”

她不想單獨麵對柳朝明。

“對不起。”柳朝明突然起身握住薛晚棠的手,“為三年前,也為三十天前。”

薛晚棠使勁掙脫,“你放開我,柳朝明,你就是個混蛋。”那天的屈辱,她這輩子也忘不了。

柳朝明不放手,“行,你怎麼罵都行,隻要你高興。”

薛承安輕輕動了一下,嘴裡嘟囔一句,薛晚棠停止動作,嚇得大氣不敢出。

“要我助你和離嗎?”柳朝明似笑非笑。

門外傳來腳步聲,薛晚棠好像聽到了侯府老夫人的聲音,柳朝明眯起眼睛,嘴角微翹,“我幫你出氣,你原諒我?”

薛晚棠瞪他一眼,“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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