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否極泰來。黎明前有黑暗,壞消息接踵而至,往往是好消息的前兆。就像占卜學裡的罫線圖,當運勢跌到某個極限的時候,總會受到冥冥中氣運的拉扯,讓你感受一下活著還是很美麗的。早上魔咒課結束後,老姚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離開教室,而是敲了敲桌子,示意剛剛泛起一絲噪音的教室安靜一下。“剛剛接到學校通知,你們下午的符籙課隻用上到四點鐘,然後四點半到五點半,我們臨時有個小的頒獎儀式,大家到第一大廳集合。”說到這裡,他點名了兩位班長:“——唐頓,負責男生;劉菲菲,負責女生。記住,一個都不能少,都必須去。到時候我可能沒時間跟班,你們都不是小孩子,要守規矩。就這樣。”話音剛落,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就原地散成一團光點。留下年輕的巫師們麵麵相覷。幾秒鐘後,喧鬨聲才轟然響起。“小儀式”鄭清習慣性的把頭轉向蕭笑,身為宥罪獵隊的隊長,他習慣性依靠自家占卜師:“什麼儀式,需要占用我們上課的時間”蕭大博士翻了個白眼。“我隻是個還沒畢業的小占卜師,不是故事書裡無所不知的先知。”矮個子男巫沒好氣的卷起桌上的竹簡法書,用下巴示意道:“——這種即時消息,你應該問胖子,他們編輯部的記者不是跑得最快嗎。”鄭清轉頭看向辛。卻見他正背對著自己,打開了旁邊的窗戶。“我也母雞哇。”胖巫師仿佛察覺到男生的視線,頭也沒回的答道:“沒聽說這短時間有什麼活動呐你看我這不是也在打聽嗎”說話間,一群紙鶴呼啦啦從他的手中落下,在陽光下組成一團五彩繽紛,然後一眨眼,彩團砰然破碎,五顏六色的紙鶴向四麵八方飛去。張季信挺著胸膛,等了半晌,始終沒有聽到鄭清問他。“你乾嘛不問我”“你知道”鄭清大為驚訝——誠然,因為哥哥是‘雷哲’的緣故,張季信在學生組織裡的消息向來很靈通,但也隻是‘靈通’罷了,很難想象他對情報的敏感程度能超過辛胖子或者蕭笑。“不知道。”紅臉膛男巫給了一個讓人有些無語的答案,但話鋒一轉,他頗為自得的補充道:“——但我猜,應該跟昨天晚上的‘突發事件’有關。否則這個安排不至於這麼急促。”昨天晚上沉默森林裡的那頭綠龍其實鄭清剛剛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卻覺得可能性太低了。因為老姚剛剛說的很明確,下午舉行的是一場‘頒獎儀式’。倘若強行與昨晚的事故掛鉤,唯一的可能就是學校抓住了那個已經在布吉島偷摸狩獵很久的大烏鴉了。但可能嗎鄭清對此表示懷疑。…………“你也不知道嗎”黑寶石貓在蘇施君的辦公桌上翹著尾巴,踱著小方步,歪著腦袋,從語氣到眼神,充分詮釋著‘懷疑’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拜托,我很忙的,哪有時間關心學校的什麼小頒獎!”二維進化實驗室的負責人全然沒有在意桌上那小東西的反應,自顧自低著頭,飛快批複著今天交上來的實驗報告,語速飛快:“——彆指望我替你打聽了,就差幾個小時,留點懸念不好嗎雖然你是一隻貓,但更是一名巫師,不要真的像貓那樣養出那麼大的好奇心!”黑寶石貓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女巫抬起眼皮,瞥了它一下,手中的羽毛筆稍稍一頓,調侃道:“——怎麼,沒問問你的小情人嗎鐘山蔣家有好幾個長輩在學校,消息肯定比我靈通。”黑寶石貓立刻板了臉。“不要在彆人背後說壞話,”它努力模仿本體的語氣,想象著他會怎麼質問:“你說她是小情人,那你呢”“我自然是大的。”女巫微微一笑。黑寶石貓瞠目結舌。呆了幾秒後。它尾巴一甩,轉身跳下了女巫的書桌。“好吧……這種事情,你們樂意就好,反正與我無關,畢竟我隻是一塊石頭。”黑寶石貓咕噥著,臨出門前,扭頭糾正道:“我是說,我是一塊寶石,不是巫師,更不是貓!”…………“——今天的課就到這裡吧!”講台上,章女士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後,鼓了鼓嘴:“你們姚教授說一會兒有個小頒獎儀式,所以這節課提前一個小時結束。”“您也不知道是什麼獎嗎”段肖劍探著胳膊,大聲問道。“不清楚。”符籙課老師搖了搖頭,然後拍拍手:“大家動作快一點,你們隻有半個小時集合時間……不,不需要掛甲馬符,按部就班過去時間還是足夠的。”“阿爾法那邊的消息,據說今天聯盟那邊來了好多人。”在前往第一大廳的路上,辛胖子愉快的與同伴們分享自己的情報:“……大巫師會議、巫師議會、月下議會、丹哈格、三叉劍,甚至還有消息說那個黑暗議會也派人了,但不會公開出麵。”“這架勢。”鄭清咂咂嘴,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一點兒也不像老姚說的‘小頒獎儀式’啊……開學典禮都沒這規模吧!”“還是不一樣的。”張季信倒是打聽到一些消息:“——開學典禮全校師生都在。但今天這個小儀式,聽我哥說,四個研究院、校工委都隻派了一些負責人,另外大部分四年級的學生也都不會參加。”這個時間點,已經是四年級下半學期,絕大部分四年級學生要麼去了新世界、要麼進入聯盟各機構實習,極少有人還呆在布吉島上。撲棱棱。一隻細長的紙鶴斜刺裡穿來,戳在胖巫師的袍子上。是校報的傳訊紙鶴。辛熟稔的打開信箋,然後揚眉,環顧左右,表情有些古怪:“——打聽到了,有已經在現場的記者傳來的,說橫幅上掛的是‘第一大學特殊貢獻獎’頒獎儀式。”。頂點手機版網址:........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