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下課!”
塞勒烏斯教授整理著桌子上的講義,目光在教室裡逡巡片刻,最後落在鄭清身上:“……鄭清同學?你先彆著急走……嗯,有些事情跟你說一下。”
“好的,教授。”
鄭清遲疑著點了點頭,一邊假裝手忙腳亂的收拾課本與刻刀,一邊在心底瘋狂回憶自己為什麼會被教授點名。
班上其他同學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著,向教室外走去。
這節課是‘符兵的製作與維護’——相對於近古方術學之類的大課,符兵製作與維護課上的同學與鄭清幾乎沒有交集,所以類似課程他不需要刻意隱身——對鄭清而言是一節周五的時間轉換課,但對其他人而言隻不過是一節普通的全校性選修課。
當然,因為課程難度較大,所以對學生要求也很高,塞勒烏斯教授一般隻招收三年級及以上,在符籙學或煉金術上成績優異的學生,教學方式也采取小班教學——就像這個班裡,整個班學生人數隻有十一位。
這種課,極少有學生會被教授留堂。
也難怪其他人感到好奇。
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鄭清才磨蹭到講台前——雖然他依舊沒有猜到自己為什麼會被留堂,但想來最多不過是上節課的作業不合格,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塞勒烏斯教授抬起頭。
兩人的視線剛一接觸,鄭清就搶先開口認錯:“抱歉,教授,因為上周要給邊緣學院的學生們批改作業,還要完成助教團的小手任務,所以用在課後作業上的時間有些緊張……”
“唔,稍等,請稍等一下。”
黑色鬈發的教授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眼神帶著一絲困惑:“什麼批改作業、小手任務……你的課後作業有什麼問題嗎?”
鄭清下意識摸了摸塞在腰帶裡的時間轉換沙漏,隻想把時間跳轉回一分鐘之前。
所幸這個念頭隻是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免去了他去丹哈格走一趟的風險。
“我以為您找我……”年輕的助教同學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
“不不不,我想跟你談的是明天的考試。”
塞勒烏斯教授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擺擺手:“相信你已經收到學校的通知了。明天上午的‘特許符彈製作師’我是監考老師之一……”
“您是監考老師?”鄭清頓感驚喜交加。
“之一。”
塞勒烏斯教授不得不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最重要的一個詞,然後強調道:“你不要奢望我能在考場上幫到你,事實上,因為這個考試涉及高風險作業領域,所以聯盟會派遣由三叉劍為代表的審查官與我們一起監考。”
鄭清依稀記得蘇施君提過這種可能,所以並為表現出驚訝,隻是對教授明確表示不會放水感到一丟丟失望。…。。
“——而我之所以找你,是關於考場與考試時間的安排。”經過一係列鋪墊,塞勒烏斯教授終於聊到正題:“考試委員會注意到你的考試時間與上課時間發生了衝突……明天上午你還有課要上,對吧?”
“兩節課。”
鄭清正為這件事感到頭痛,連忙補充道:“一節律令九章,一節敕令學……我是不是可以申請延期考試?需要準備什麼材料嗎?”
昨天晚上收到考試通知後,他就注意到這個時間衝突了,原本打算上午課程結束後先去辦公室找老姚,沒想到卻被監考老師提前截胡。
“你明天上午有兩節課?”
“對,其中敕令學需要通過時間轉換來彌補時間不足。”男生飛快答道。
教授曲著手指,慢慢敲打著講桌,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如果沒有記錯,你這節課的時間也是時間轉換來的?”
“是的,教授。”
鄭清老老實實答應著。
塞勒烏斯教授微微頷首:“既然你有這樣的優勢,我建議你向校工委提出申請,明天上午增加一次時間轉換的機會,這樣可以在不影響你課業的情況下完成考試。”
“這樣不會很危險嗎?”鄭清現在對風險格外敏感。
如果明天上午增加一次時間轉換,意味著同一個時間線上同時有三個鄭清在不同地點‘活動’,不需要多少魔法理論支撐,樸素的邏輯思維就能告訴他這件事有多危險。
“隻是聽上去有些危險。”
塞勒烏斯教授笑了笑:“這件事並不比在課堂上聯係變形術,或者在天文塔觀測星星更危險。在學校裡,守護法陣會梳理一切錯誤的時間,而你的申請如果通過,相關動線又非常固定,所以風險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總之,我建議你優先向校工委提交申請,如果他們不允許,我們再考慮延期補考的可能性。”
‘再考慮’三個字很能說明問題。
鄭清懷疑塞勒烏斯教授已經占卜過結果了——或者以前有相似案例——否則他不會把時間安排的這麼緊張。
但另一方麵,他又對增加時轉次數申請被通過的概率表示懷疑。
因為他現在‘安保’級彆比較高,就像現在,因為時轉的緣故,學校需要同時派遣兩支護衛小隊在兩個鄭清附近執行安保任務(相對於派遣一支小隊跟隨鄭清一起調整時間線,在鄭清時間線外安排護衛效率最高、費用最低)。
倘若他再把漏鬥轉一圈,那麼學校又需要多增加一批人手,即便按最低三人護衛小隊的規模來計算,也需要同時派遣九名精英巫師執行這項任務,而且還要注意規避這些巫師對異常時間線造成乾擾的可能性。
雖然腦海閃過這麼多念頭,但麵對塞勒烏斯教授鼓勵的眼神,男生最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好的,教授。”
“嗯。”
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向外走,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男生:“對了,你認識蔣千裡嗎?”
蔣千裡?
學校有兩個蔣千裡,一個是煉金術方麵的教授,另一個則是社會學方麵的教授——尤其後一位蔣千裡教授,還是蔣玉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不知他說的哪一個。
但不管哪一個,都是蔣玉的長輩。
男生遲疑了幾秒,含糊道:“唔,是我一個朋友的長輩,但我沒有見過——”
“隻是朋友的長輩?”
塞勒烏斯教授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詫異:“原本他是‘特許符彈製作師’的監考官,但進行資格審查的時候,他被判定需要執行特殊關係回避政策……總之,你不需要對明天的考試有過多擔心,正常發揮就好。”
鄭清乖巧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跟那位蔣教授有什麼特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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