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日,開學第八個周一。
農曆二月廿八。
值神青龍,衝狗煞南。
宜,出行、灑掃、交易;
忌,安葬、動土、求醫。
因為最近運勢有些不佳,所以鄭清特意翻了老黃曆,選了今天的日子完成與三叉劍的第三次交易。
開學前,在青丘公館,他與三叉劍達成了供貨協議,每個月月初交付給三叉劍五顆血符彈,單顆售價一百五十枚玉幣,總值七百五十玉幣。
這是一個雙贏的協議。
從三叉劍的角度看,收攏市麵上的大威力血符彈,既可以減少不可控風險的不可控擴散,又可以將不可控風險轉化為可控風險。
從鄭清的角度看,每個月七百多枚玉幣的額外收入,可以輕易覆蓋他這個階段的魔法資源花費,而且日常消耗消耗血氣,也有利於降低禁咒對身體的負擔。
都是一舉多得。
但正所謂‘好事多磨’——用神秘學的理論來分析,這樣讓所有人都受益的好事,必然會引起氣運在某個維度的反噬,就像資本家賺走了無產階級身上最後一枚銅板,然後他就會被除了怒火一無所有的人們吊死在路燈上。
鄭清懷疑,禁魔節那天他在貝塔鎮北區跌入烏鴉們的陷阱,其中就有氣運反噬的作用。
因為那天在沙箱小世界裡,他被迫浪費了好幾枚血符彈,導致四月份給三叉劍的交貨時間不得不延期近兩周。用神秘學的話來說,類似這種相互關聯卻又毫無邏輯關係的事件,必然存在神秘學因果。
完成與三叉劍的交易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晚上六點到九點,他還有一節‘陰符學’的課,而他現在還沒吃晚飯。
因為他來食堂的時間稍微有些晚,食堂裡的學生並不多,所以他鼓足勇氣,沒有掛隱身符,想要看看大家的注意力是不是還在那三個大精靈的身份上麵。
今天的甜品區上了許多新甜點,幾個穿著不同袍色的女巫正站在櫥窗外,認真打量著架子上的那些漂亮的小碟子。
鄭清從她們身後悄無聲息經過,豎起耳朵,捕捉她們的閒聊——這是辛胖子教給他收集情報的技巧,在第一大學,女巫們對八卦的關注度最高,流言在她們之間傳播的速度也最快,而不同袍色意味著她們來自不同學院,能最大程度彙聚整個學校的八卦。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一到春狩就會出狀況。”
一個穿著銀白色長袍的圓臉女巫帶著幾分怨氣嘟囔道:“原本柯林斯打算在今年的春狩舞會上邀請我跳舞的,我連新禮袍都買好了,雲想衣的春季最新款……請給我我來一份百香果冰粉,謝謝!”
一個玻璃碗盛著淡金色半透明的果凍狀甜品,穩穩的飛進女巫的餐盤裡。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鄭清咬了一口手中的鹹肉三明治——他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食堂裡,所以隻能選擇可以最快填飽肚子的方式。
“確實讓人惱火。”
另一個穿著紅袍子的女巫歎了一口氣,扳著手指頭計算到:“去年春狩有臨鐘湖魚人鬨事,前年是沉默返潮延期,大前年是九有學院跟阿爾法學院的人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