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請一位傳奇巫師主持的特彆會議,絕對不簡單。”
“同時讓其他四個學院與校工委的大巫師一齊出現,當然不簡單……所以我認為‘秘密武器’的說法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讓助教團的助教們做‘小手任務’,學校瘋了嗎我敢打賭如果《貝塔鎮郵報》知道這件事,會陰陽怪氣一整個星期!”
“你的小手任務是什麼畫符嗎還是勾搭女妖”
幾位同伴七嘴八舌,幾乎同一時間開口,雖然隻有三個人,但卻給鄭清一種掉進鴨子群裡的感覺,直吵的他感覺什麼都聽不清――除了最後的‘女妖’兩個字。
注意到年輕助教暴躁的眼神兒,張季信連忙舉起雙手。
“開個玩笑,玩笑。”他陪著笑臉,重複了自己另一個問題:“我就是想問問,你的小手任務是什麼”
“畫符,”鄭清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補充道:“……使用魚皮紙,在符板上。”
蕭笑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魚皮紙是一種性質溫和的魔法材料,可以熔煉進很多魔法材料中而不誕生新的雜質。也就是說,清哥兒他們畫的符將來肯定會被‘鍍’到其他東西――比如某件武器――上麵去。使用符板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因為使用符板畫的符上會出現很多細密的小孔,那是供魔力流轉的氣孔……”
“沒有‘他們’,隻有‘我’!”
鄭清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博士滔滔不絕的解釋,稍稍加重語氣,提醒道:“我隻知道我的任務是在魚皮紙上畫符,其他助教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你們的任務都是分開發放的嗎”胖巫師召喚出一團肥皂泡,把油乎乎的手指在裡麵戳來戳去,滿臉好奇的看向鄭清。
“單獨。”年輕助教鄭重其事的補充道:“一個人一個人麵對麵發放,在結界裡,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任務是什麼。”
“這就更可疑了。”
即便對這種事情不甚敏感的張季信也察覺出其中異常:“哪怕是實驗室的任務,正常情況下也不需要這種保密程度……何況旁邊還有一位傳奇巫師幫忙監督。”
“很難想象那些北區巫師能跟什麼‘秘密武器’扯上關係。”胖巫師摸出手帕擦乾手指,同時嘟囔著:“看他們上課時的情況就知道……沒有強大的魔力,乾什麼都事倍功半。”
天文0-班的年輕巫師這個學期誌願者任務就是擔任邊緣學院預科班的新生們適應第一大學的學習生活,因此大家對那所新學院學生們的了解還是非常準確的。
鄭清聽著同伴們的分析,莫名想起他與希爾達之間的對話――當時他問希爾達‘邊緣學院為什麼要造秘密武器’,而希爾達的回答是‘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與‘不知道’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隻可惜實踐課的助教已經不在旁邊,沒有辦法回答他此時誕生的困惑了。想到‘解惑’這個字眼兒,鄭清忍不住瞄了一下蕭笑。
矮個子男巫很敏感的回看了過來。
“乾嘛”他皺著眉問道。
“唔,就是關於秘密武器的說法,”鄭清斟酌著用詞,試著讓自己的描述更客觀一點:“你覺得邊緣學院為什麼需要‘秘密武器’”
“因為它動了彆人的奶酪。”
不待蕭笑開口,辛胖子便冷笑著說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答案:“原本四所學院平分的魔法資源,忽然又多出一雙筷子,怎麼可能不受任何反彈一所學院代表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僅僅憑借邊緣學院現有的兩位大巫師很難守護一切,所以邊緣學院才非常需要一個可以充當底蘊的‘秘密武器’。”
“其他學院的院長不也都是大巫師級彆的嗎”鄭清剛剛反駁完,腦海便馬上浮現老姚那張蠟黃色的瘦臉,立刻補充道:“我是說大部分院長、副院長都是大巫師級彆的……阿爾法的那位查爾斯教授甚至連大巫師都不是!”
這一次,回答他的是張季信。
紅臉膛男巫摩挲著下巴,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雖然阿爾法的副院長看上去不是很厲害,但你知道他家有幾個大巫師嗎換個角度,阿爾法擁有的大巫師校友占據了聯盟大巫師會議近四分之一的席位,而邊緣學院的兩位大巫師是他們僅有的兩位大巫師。”
“另外,‘秘密武器’也不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些危險武器。”蕭笑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教室另一個側某個空蕩蕩的座位,補充道:“還記得尼古拉斯手上戴的那枚寶石戒指嗎劣質賢者之石……如果邊緣學院找到批量生產這種寶石的方式,將會讓北區巫師們擺脫對青蛙的需求,這會給北區巫師團的實力帶來質的飛躍。”
“但我覺得邊緣學院現在更缺乏的是高端戰力,哪怕隻有一位傳奇,也能……”
“老姚來啦!”
門後簡筆畫小人兒的尖叫打斷教室裡亂哄哄的氣氛,幾乎隻是一瞬間,所有人都閉了嘴,飛快的向自己座位逃去。
雖然老姚脾氣向來不錯,而且已經擔任大家近兩年的輔導員了,但傳奇巫師的名號仍舊讓這些年輕巫師感到敬畏。
很快,教室門像往常那樣被推開。
老姚大步流星,風風火火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麵的蔣玉,懷裡一如既往抱著一大摞作業。
“班會前呢,我先說幾個事情。”
教授沒有廢話,放下手中講義後,環顧左右:“現在已經是開學第三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我注意到還有同學沒有從過年的記憶裡回過神,整天過的稀裡糊塗!看看你們的作業,一個兩個,課後小論文直接照著講義抄都能抄錯!還有人符課作業抄一半抄串行,抄到魔文課上去了!……這麼想念假期,需要我把你丟到兩個月之前,再體會一次寒假嗎”
傳奇巫師是有這個實力的。
當然,大家也知道老姚是在開玩笑,台下立刻響起一片虛情假意的、附和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