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鎮定!”
三葉草獵隊的隊長舉起著胳膊用力揮動著,聲音與動作都顯得有些浮誇
“而且,你們一定也不想發生什麼麻煩的事情……不是嗎?”
雖然看上他想努力表現的‘真誠’一點,但實際效果值得商榷畢竟無論是哪支獵隊,如果被一顆從天而降突襲來的‘炮彈’砸爛了陣腳,必然會出現一段時間的慌亂。
紅桃q的幾位獵手緊張的盯著麵前的青臉男巫,手中攥緊法書,露出一副隨時會砸出一大堆惡咒的神情。
發現自己的舉動並沒有緩解場間沉重的壓力後,三葉草獵隊的隊長撇撇嘴
“喔噢,喔噢……你們這些九有學院的孩子,真的應該多參加一點實戰訓練。”他用一種心痛的語氣強調道“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難道我會把你們打傷打殘嗎?”
“也就是說,隻要不打殘,一切皆有可能……是這個意思吧。”阿尼布萊克低聲說道。
“你…你才是孩子!你們全家都是孩子!!”與此同時,站在其他人身後的彼得格林斯潘也壯著膽子大聲反駁道“都…都是大二的學生,你占誰的便宜……”
“小心!”盧克大吼一聲,手中法書一抖,甩出一道束縛咒,試圖用縱橫四躥的藤蔓阻攔將君的動作。
但他的咒語仍舊顯得有點慢了。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三葉草獵隊隊長原先所站的位置出現一個皸裂的土坑。
狂風飆過,吹飛幾根剛剛從虛空探出頭的藤條。
彼得格林斯潘忽然感到肩頭一重,頓時雙腿有點發軟。
他眼角的餘光瞟見越過自己肩頭的幾根青黑色的指尖。
“嘖嘖嘖……”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的脖子後麵盤旋著,將君陰森森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禮貌,格林斯潘先生……要注意禮貌!難道格林斯潘家的人都這麼沒有教養嗎?”
“我…我有說…說錯什麼嗎?”彼得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哼道“而…而且,我…我才不是孩子!”
“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們真的都是孩子。”將君忽然把手從他肩頭撤下,甩甩手腕,頗感無趣的向猴麵包樹下走去,小聲嘀咕著“想當初,我在亂葬崗子下麵睡覺的時候,估計你們爺爺奶奶還在穿開襠褲……”
彼得抬起胳膊,用顫抖的手指碰了碰自己肩膀剛剛被將君按過的地方。
冰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仿佛被幾根細針紮了一下似的。
他倒吸一口氣,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汗水嘩嘩從毛孔中湧出。
阿尼布萊克微微歎口氣,腳步輕移,挪到了彼得身前。
盧克也挪了幾步。
擋在了將君前進方向的路中央。
“誒誒,不要弄得這麼緊張啦。”將君停下腳步,依舊一副好朋友的模樣,笑眯眯的擺擺手“就像司馬易那家夥賽前跟我說的,碰到彆的隊伍,能嗶嗶儘量不要動手,都是同學校友什麼的,弄太過火,大家麵子上須不好看……”
盧克等人沒有說話,隻是手中的法書攥的更緊了一些。
五顏六色的毫光從法書中泛起,書中的咒語處於隨時激發的狀態。
“一點禮貌也沒有……你們覺得呢?”說著,將君隨意的抻了抻胳膊,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盧克一眼。
一股龐大的壓力迎麵撲來,轟然壓在了盧克精神世界之上。這位擋在三葉草獵隊隊長麵前的男巫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悶哼一聲,手中法書間的光暈倏然隱去,好像從來沒有亮過似的。
“差距……這麼大麼。”盧克咬緊牙關,看著對麵那位青臉男巫漆黑的眼神與慘白的獠牙,心底默默想著“不應該的…”
“是不是在想,身為九有學院前10的你,為什麼跟我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將君的目光越過盧克的肩頭,看向那株高大的猴麵包樹,慢吞吞的說道“這就是九有與阿爾法之間的區彆……過分強調平等與公正的你們,丟掉了許多經過時間磨練的傳承……就像我剛剛使用的小技巧。”
“不甘心的話,出去後隨時可以找我‘聊聊天’,我很樂意做一些飯後運動的。”說著,他側過頭,掃了一眼其他幾位身體僵硬的男巫,聳聳肩“所以,現在不要當我的路了……隨隨便便擋在彆人路上,是非常,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誒。”
“雖然答應爵士那家夥說不亂搞事情……但萬一被你們刺激的控製不住,想來他也沒有什麼意見吧。”
“哢。”
一個細微的聲響打斷三葉草獵隊隊長絮絮叨叨的聲音。
男巫抬起頭。
原本坐在猴麵包樹樹杈間的紅桃queen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
“控製不住,就不要控製了。”她扶著長刀,低頭看向樹下的青臉男巫,嘴角微微翹起“讓大家看看你控製不住的獸性……又有何妨?”
“隊長!”
“隊長!”
紅桃q的其他幾位獵手紛紛出聲,擔憂的看向自家隊長。
雖然她在之前的兩次戰鬥中都表現出來近乎摧枯拉朽的能力,但熟悉她的人自然知道她的實際情況。
且不論連續搏殺兩頭野妖王需要消耗的魔力,單純兩次激烈的戰鬥,就已經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
雖然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仍舊沒能恢複精力就像剛剛站起身的這個動作,就已經讓她感到一股精神的刺痛與強烈的眩暈。
瓊皺著眉,狠狠咬了一口嘴唇。
殷紅的色彩洇濕她的嘴唇,與她蒼白的麵孔形成鮮明的對比。血腥的氣息在她的口腔裡彌散開來,她的精神在顫栗中重新清醒,握著刀鞘的手指也重新感到了力量。
然後她看了一眼百米之外的青臉男巫。
“謔!”將君眼中漆黑色彩大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向前邁了一步,順腳將擋在路中間的一顆猴妖腦袋踩得粉碎。
“啪!”猴妖的腦袋炸裂開來,紅的、白的、青的,五顏六色的組織液體四麵濺起,把周圍的草葉腐蝕出一道道難看的黑色瘢痕。
“既然是你要去的……這可怨不得我了!”三葉草獵隊隊長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那兩顆尖銳的獠牙也越發顯得猙獰了許多“……我可是被迫應戰的啊!”
“這是為了公正!”瓊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裡喃喃念著咒語,右手上的戒指閃爍起深沉的光芒。
一口濁氣吐出,她腳尖輕點,慢慢拖著長刀,順著樹乾,向將君所在的方向迎去。
“堵上阿爾法的榮譽……我可是絕對不會放水的啊!”將君雙腿微曲,一股沉重的壓力以他為中心向四麵擴散,整片大地仿佛都在隨著他的呼吸在顫抖。
而不遠處,紅桃queen的腳步卻越發輕盈,每一步都踩在了大地震顫的峰頂。到了最後,她整個人仿佛都在隨著大地顫抖的幅度飄舞似的。
當兩人之間距離不足三十米的時候,瓊與她輕盈步伐完全相反的沉重聲音,從她胸腔中噴薄而出
“斬擊二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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