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嚷罷,扭頭看向講台上的大美女,眨眨眼,語氣立刻變得乖巧了許多“偶像!我們班長實際上是想問,您的配偶是誰……”
這種問法就顯得非常直白了。
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讚同聲。
蘇施君嘴角微微一翹,撩了撩耳邊的長發,不慌不忙的問道“……這是你們的第五個問題嗎?”
李萌立刻呆在了原地。
雖說這個問題非常令人在意,但在一個問題上浪費兩次提問機會卻又讓人心有不甘。想到這裡,小女巫忍不住,又一次憤憤的瞪了唐頓一眼。
還未等她想好答案,蔣玉便一把將她拉回了座位,自己站起身來。
“蘇議員您好。”
“我是天文08-1班的女生代表,蔣玉。”
“關於第五次提問機會……這裡也有我們收集投票後選出的一個問題。”說著,蔣玉舉起手中的一張信紙,徑直問道“前不久,有一些相關的報道,說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報紙上的消息真真假假,令大家都比較困惑。”
“我們非常希望能得到一些更具體的信息,比如孩子父親的身份、孩子的名字、年齡、以及他現在交由誰來看護等等……”
“這是一個問題嗎?”蘇施君打斷蔣玉的提問,露出幾分驚訝的表情。
她有理由表示驚訝。
且不論蔣玉剛剛不是提出了一個問題,而是拋出了一係列的問題;單單她提出的那幾個問題背後,隱藏的信息就足夠令人警惕。
對於一個幼年巫師來說,不論是名字還是年齡,都屬於非常隱秘的信息。尤其涉及一位名門世家的大巫師,這種忌諱尤其明顯。
數千年以降,巫蠱之禍不僅僅在白丁世界害人不淺,在巫師世界也令人聞之色變。
蘇施君不相信,同為世家大族出身的蔣玉會不清楚這其間的忌諱。
“這不是一個問題,這隻是一份關心。”蔣玉自信的笑了笑,從坤包內慢慢捧出一個大大的玻璃瓶。
瓶子裡,五顏六色的紙鶴正繞著玻璃瓶壁優雅的環繞、盤旋,形成了一道彩色的漏鬥狀旋風。
這是一個祝福瓶。
瓶子裡的每一隻紙鶴都凝聚了一位女巫最真摯的祝福——惡意的詛咒隻會沉在瓶底,無法支撐起紙鶴優雅的翩躚。
“……大家都希望為您送上最美好的祝願,隻不過我們的祝福需要一個載體。”說著,蔣玉亮出了玻璃瓶的瓶蓋。
蓋子上,一小塊黃銅質地的銘牌在陽光中閃閃發亮。
銘牌上現在空空蕩蕩。
鄭清知道,隻有在銘牌上留下名字,才能將相應的祝福送到應去的地方。
這份禮物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卻非常用心,很好的表達了第一大學年輕巫師們對蘇施君的善意。
蘇施君注視著那個玻璃瓶,臉上慢慢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原本就已經非常耀眼的她,這一刻仿佛奪儘了太陽的光輝,整間教室裡都充斥著令人炫目的色彩,不論是堂下坐著的諸多年輕巫師,還是校工委那些負責灑掃的小精靈,亦或是門後那張白紙上的簡筆畫小人,都同時沉醉在了她的笑容之中,不能自拔。
這一次,是蘇施君主動幫年輕巫師們擺脫了魅惑的效果。
“非常棒的想法,非常棒的說辭。”她由衷的稱讚著,聲音如清泉流水,沁人心脾,令人迷醉卻又清醒。
頓了片刻,蘇施君才慢慢說道“雖然你們的問題顯得稍微有點多……但看大家都這麼用心,我可以適當回答一些小問題。”
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激動,但卻壓抑的歡呼聲。
辛胖子雖然被符紙封了口,卻並不影響他雙眼放光,摸出幾根速記羽毛筆與一疊厚厚的稿紙,鋪滿整張課桌,隨時準備依靠蘇大美女透露的隻言片語寫出幾篇花團錦簇的文章。
“孩子的父親,我是不會透露他名字的……”
蘇施君的這句話一出口,堂下便是一片失望的歎息。
不出意料。
“不過,”話鋒一轉,蘇大美女笑吟吟的補充道“我可以告訴大家,他就在第一大學……”
“咚!”教室後排響起一個劇烈的撞擊聲。
鄭清沒有回頭,但他可以猜到,是某個激動的家夥磕在了書桌上。
聽上去就很疼。
隻不過這個以往可以吸引大半個教室注意力的‘事故’,今天卻沒有吸引去一道關切的目光。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蘇施君剛剛的那句話振奮不已,與有榮焉。
“我就知道!”段肖劍尖銳的聲音在教室後排響起“隻有我們第一大學才能找到這種青年才俊……”
“表姐!!我們要不要叫人摸排一遍……找到那個魂淡,把它打死!”李萌拽著蔣玉的袍子,激動的嚷嚷著,全然不顧講桌邊蘇芽發綠的眼神。
“會是誰呢……希爾達?太痞,而且他有婚約;托馬斯,據說他跟一個女妖不清不楚,自然是不可能了;張羽的話,倒是有可能,不過看他未老先衰的模樣,不像是有這種福氣的人。”蕭大博士飛快的翻著他那本厚重的筆記本,嘴裡念念有詞,甚至沒有在意蹭到臉上的墨跡。
鄭清小心的瞟了一眼,在博士的筆記本上看到了上百個名字。
“也許你可以就這份名單寫一個分析報告……相信校報社或者我們的李萌大小姐都不會吝惜幾把玉幣,花大價錢來買的。”年輕的公費生為博士出了個注意。
蕭笑斜了他一眼。
“知識,是用來賣的嗎?”博士幾乎是在用鼻孔看著他。
沒等鄭清反駁回去,講台上,蘇施君又一次開口了。
“孩子的名字……”
她一開口,教室裡原本已經隱隱沸騰起來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去,便是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還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家夥,也很快步了辛胖子的後塵,免費享用了幾張鎮壓符。
鄭清咂咂嘴,隱隱有點後悔。
他第一次發現班上有這麼多土豪,感覺之前輕易把符籙的經銷權交給流浪吧似乎有點小吃虧呢。
當然,這點想法隻不過在他腦海裡轉了轉,就立刻拋在了腦後。
他天生就討厭麻煩——如果因為賣幾張符籙還需要自己找客戶、每次交易都討價還價、甚至有可能麵對拖欠貨款、友情壓價等情況,他寧可放棄這份生意。
“孩子的名字,暫時保密……但是他有一個乳名——尼普頓。”
“至於孩子現在在哪裡,自然不會告訴你們。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說,孩子一直是跟他父親在一起的。”
“他倆都很好……我來學校已經見過他們了。”
“承蒙關切,謝謝大家的關心~!”
蘇施君沒有過多等候堂下的反應,而是用幾句客套話,非常迅速的結束了這一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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