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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穿透雲層，時間已然到了飯點。武器實驗研究局各科的同誌們，大多都結束了上半場的工作，三三兩兩結伴前往食堂補充能量。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還有一小批人餓著肚子，這其中就包含了黃河跟他的學弟。
“學長，話說聶總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些。”
“咱們現在身處相對偏遠的塞外，再加上周邊還駐紮著一個營的精銳戰士作為警衛，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畢竟以局裡當前的安保強度來看，除非某些勢力或組織的王牌特工能變成一隻蒼蠅，否則任何歹人都彆想靠近咱們。”
雖然加入武器實驗研究局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但學問如同森林本人對這裡的氛圍和同事們十分滿意。
所有人都在一心搞研究，一切都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有誰會不喜歡呢。
當然了，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太習慣的事情，那隻能是每天被迫延後半個小時的飯點，以及自己學長和首長們無微不至的關心。
自己不是病秧子，周邊的環境又如此安全，怎麼搞得像是有人要拿著冰鎬打上門的樣子？
聽到五師學弟的“吐槽”，黃三師麵帶微笑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即開始耐心解釋其中的原委。
“這待遇要是放在彆人身上，那多多少少還真沾點小題大作。但是咱們哥倆對於一個大勢力的真正價值，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概念嗎？”
“等你主導的項目完工且正式投入戰場，估計全世界各大勢力、組織的特工，都會化身為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世界大戰期間還能好點，所有人都忙著各掃家門雪。等明麵上恢複和平之後，指不定會有什麼暗流湧動呢。”
“軍區的安排，都是為了局裡好。萬一要是真出了什麼幺蛾子，你就會感謝我和聶總的未雨綢繆，好好看好好學！”
三師和五師二人的健康與安全，一直是邊區和總部大佬們最為關心的問題。
當前綏遠地區的各大城市，均處在高速擴張的階段，保不準就有不怕死的臭蟲混進來。
針對上述的情況，陸軍重組專家特意給他們各配了一名警衛秘書，並且還組建了兩支八人精英小隊，全天候24小時待命。
除此以外，二人每天的飯菜，甚至是日常喝的茶葉，都需要經過專職食品化驗員的檢查才能上桌。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連那些吃剩下的殘羹冷炙也不能隨意傾倒。它們會被妥善保存，直到24小時後才會由管理員來處理。
這就是二人每天吃飯，要比彆人晚半個小時的原因。
“好好好，知道了！”
聽到自家學長的解釋，學問如同森林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作為一名成年人，他自然是明白上級也是為了自己好。
那就等等唄，反正晚吃一會又餓不死。
就當他準備翻開自己的實驗日誌，提前安排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計劃時，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局長，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你打算一會看還是吃完午飯再說。”
在軍區分配的警衛秘書上崗後，專業能力稍差一些的王德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通訊兵。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黃河第一時間便看向了自己學弟，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進來吧，你來的時間恰到好處，正巧我倆沒什麼正經事做。”
得到首肯，王德興直接推門而入，將一個牛皮紙袋子輕輕地放到桌子上。
似乎是不想打擾上級們的雅興，他打了聲招呼就扭頭離開了辦公室，隨後輕車熟路地前往廚房催菜。
“看看吧，這份報紙可是我專門替你買的。”
“哎，我可真羨慕你啊，名校畢業生的人脈就是廣。我要是有這麼多能文能武的學長，哪還用什麼大事小事都衝在第一位。”
對於王德興送來的文件，五師學弟原本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作為一名經驗老道的研究員，學問如同森林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放鬆方式。
相比於閱讀外界來信，他更喜歡用繪畫、音樂和攝影來充實閒暇時光，順便陶冶情操。
不過黃河調侃的語氣，以及能文能武和學長這兩個關鍵詞，還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學長？是誰？”
“國立交通大學？還是加州理工那邊？”
帶著心中的不解和疑問，學問如同森林二話不說打開了牛皮紙袋子，從中拿出了一個裝有作戰計劃的文件夾，以及一份最近一期的新華日報。
由於對軍事方麵的興致不高，他先將文件夾放至一旁的桌角，隨後拿起報紙開始閱讀。
僅僅隻是看了頭版頭條的標題與配圖，五師學弟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杜立特啊。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跟他最多也就是半個校友，根本談不上什麼學長。”
“畢竟人家畢業的時候，我才剛上大學沒多久，更彆談什麼去醜國。”
學問如同森林的確是在求學的過程中轉過一次校，但杜立特的相關消息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
首位駕駛飛機橫穿整個醜國的人，再加上麻省理工的航空工程博士學位。
這種風雲校友，同專業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見黃河還在故作矜持，沒有立即回應自己的話，五師學弟索性就耐著性子繼續讀了下去。
當其看到第**隊的b25轟炸機，從醜國機動艦隊的大黃蜂號航空母艦起飛出發，於4月18日轟炸了鬼子的本土之後，他的眼睛立馬瞪了起來。
“啊！”
“怎麼會是18號，這麼巧嗎？”
很顯然，學問如同森林將黃河安排的出發時間，當成了一場十分罕見的巧合。
長途奔襲近萬千裡，這種直接打擊敵人大後方的戰略轟炸任務，肯定需要全程保密。除非誰可以預知未來，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人提前知曉醜國的行動安排。
一陣感慨之後，五師學弟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哎，又被裝到了。”
“醜國人遇到你，隻能算他們倒黴。”
此時此刻，雖然沒有直視學長的正臉。但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姓黃的現在肯定一臉“囂張”，一副我最厲害快吹捧我的表情。
果不其然，學問如同森林一抬頭，就看到了一臉壞笑的黃河。
“這話說得，怎麼能算是醜國人倒黴呢。看來在你的心裡，我這個學長是不如人家杜立特啊。”
聞言，五師學弟十分難得地翻了一個白眼，直接無視滿嘴跑火車的黃某人。
見狀，黃河也不再扯淡，決定在吃飯前把話說完。
“從曆史意義上來看，空一、三師此行的確是搶了醜國人的風頭，彎道超車拿走了第一次轟炸鬼子本土的稱號。”
“但是從實際轟炸的效果來看，雙方絕對算是相輔相成。”
八路軍空軍兩個師，之所以能輕而易舉地突防到敵人大後方，醜國的第十八機動艦隊在其中還真出了一份力。
如果沒有對方在太平洋方向吸引火力，把鬼子所有兵力都調集到了東、東北部，空軍戰士們的轟炸難度必然會有所增加。
當然了，本子自身的布防也存在著問題，誰讓他們不重視半島海峽呢。
反之，由於八路軍空軍先一步行動，徹底打散了敵人本就有限的兵力，將一部分陸、海航又拉扯到了西、西南方向。
畢竟他們當時還以為是帶英出手偷襲，不得不朝著澳洲方向亡羊補牢。
在防空和攔截力量被削弱的情況下，醜國人自然是取得了更好的成績。
但！
似乎是老天爺都不想讓某個愛寫日記的光頭占便宜，那些該墜落的b25還是墜落了，最終一架都沒有被果脯拿到。
······
聽完自家學長的分析，學問如同森林直呼大有門道。就在二人準備翻開那份作戰計劃之時，王德興端著午飯去而複返。
很顯然，這位通訊兵不是第一次看到上級廢寢忘食，他及時開口打斷道：
“局長，副局長，軍區那邊剛剛發來電報，希望你們二位下午可以抽空去一趟包頭，參加一場剪彩儀式。”
“聽說啊，是猛士吉普和解放卡車下生產線了。”
“好！你立刻回電，我們吃完飯就出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