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當前沉不住氣的樣子,讓一旁暗中觀察的老戴無比暗爽,甚至有種靠租借法案扳回一城的感覺。
這位自己新交的朋友,優點極多。
他不僅見多識廣,是一名高學曆的科研人員。同時還在外交、理政等方麵有所建樹,頗有幾分六邊形戰士的風采。
想在聊天時讓對方吃癟,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最為氣人的是,這家夥跟自己相處時的性格十分惡劣。
彆人都是打人不打臉,可他偏偏最喜歡貼臉開**法於無形,每次見麵都會整出點新花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簡直比亮出反v手勢的英國佬還煩人。
投降的事能怪自己嗎?那時候他才是一個小小的準將,在軍隊裡基本上沒什麼話語權,就連帶領裝甲部隊主動進攻的權力都沒有。
冤有頭債有主,誰在福煦車箱裡簽的字你就去找誰啊,老抓著我不放算什麼事。
想到這裡,老戴用略顯得意的語氣調侃道:
“這位姓黃的先生,麻煩你先收一收味,趕緊擦一擦嘴角的口水。”
“區區海軍至於讓你那麼興奮嗎?實在不行過兩天你跟我去一趟北非,我讓人把阿爾及利亞總督的位置給你騰出來。”
“到時候我們自由法國的軍艦,你想上哪艘上哪艘。”
麵對朋友的“嘲諷”,黃河很隨意地擺了擺手。
作為後世回來的穿越者,他一直對海軍相關的事情情有獨鐘,所以剛剛看到雙方的租借法案時才會出神。
無他,隻因為祖國的海岸線實在是太長了,建立成體係且專業的海軍刻不容緩。
後世那種陸炮上艦的無奈,有海無防的痛苦,以及海軍司令需要向當地漁民借船才能視察島嶼的回憶,還是永遠留在自己的心裡吧。
當然了,黃河從來都是嘴上不吃虧的人。看著一臉得意的法國友人,他忍不住吐槽道:
“老戴,今天我可算是知道了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單論這軟飯硬吃的功夫,你絕對能排到天下前五。”
“這份租借法案,你們和越盟絕對占了大便宜。咱們先不說顧問團和裝備價格的事,光是協議上的空中航線就得消耗無數人力物力。”
“更何況你們自由法國現在才有幾艘戰艦,貝恩號和黎塞留可都不在你們的戰鬥序列裡。依我來看啊,你這次來民國就是空手套白狼。”
此話一出,老戴立馬尷尬得無地自容。
在他的視角中,當前德三在歐洲東線攜帶著雷霆之勢直插毛子心口。要不是冬將軍及時在危難之際出手,毛子們怕不是要被推到aa線之後。
非洲戰場的情況也不明朗,蒙哥馬利和隆美爾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
本次世界大戰,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可以取得最終的勝利。
如果他們自由法國未能順利反攻,那租借法案上的條款除了海軍顧問團以外,還真如黃河說的一樣,都是些空頭支票。
片刻後,老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和心情,再次眼神堅定地說道:
“親愛的黃,咱們都是保家衛國的軍人,難道不應該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帶著一往無前的態度作戰嗎?未戰先怯,算什麼好漢!”
“雖然未來的路必然會很艱苦,但我們一定會打敗德國等一切敵人。水麵艦艇和海軍顧問團的事情,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做到!
“再說了,咱們可是同誌啊!這個詞蘊含的力量,想必你應該比我更懂。”
作為一個勢力的領導者,老戴自然是知道己方在協議中占了極大的便宜,盟友多多少少都有點賣腎援法的意思。
本次他來到民國,一開始並沒有聯係絕境戰狐的想法,而是直奔山城去果脯找光頭協商有關東南亞的事宜。
畢竟邊區跟印度支那中間隔了兩個大省,就算對方有錢有人也鞭長莫急。
不出意外,老戴的果脯之旅非常不順利。
麵對上門來要飯的法國人,光頭雖然在表麵上給與了盟友最大的尊重,但每當涉及到援助的事就他就會強行轉移話題,像極了一個油鹽不進的生意人。
在果脯高層看來,英國人和美國人可是真金白銀出了錢和裝備。
前者通過滇緬公路運輸了大量物資,後者更是己方現在及未來的指路燈塔。
要是人家讓我們派出一支遠征軍去東南亞還情有可原,你自由法國現在已經落到了虎踞非洲的田地,有什麼資格請我們出山。
我光頭就算再古道熱腸,也不可能自己出錢出人幫你打仗啊。
當然,老戴此行並不是全無收獲。
臨走前,光頭以私人的名義口頭答應,如果日本人在未來打敗跑路,果脯可以在法國人派兵接管印度支那前代管。
無奈之下,老戴隻能抱著最後的希望,偷偷去山城八辦找意識形態的十字軍碰碰運氣。
可哪曾想,此行居然真有意外收獲。好心的同誌不僅同意派出顧問團,甚至還願意簽訂租借法案並且給予一定的援助。
要知道那可是一條兩千公裡的空中航線,這種事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祖國都不一定能辦到。
聽到同誌二字後,黃河用包含深意的眼神將老戴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他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說道:
“我不知道絕境戰狐和意識形態的十字軍為什麼會做出如此決定,但既然租借法案和協定已經正式簽訂,那我們就肯定會保質保量的履行。”
“你們在非洲也加把勁,爭取早點整合力量拿下維希,我還等著看黎塞留大戰長門呢。”
雖然老戴並沒有說出跟越盟走在一起的原因,但熟知曆史並且戰略眼光還不錯的黃河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自由法國並沒有重視印度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