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我又立馬安慰自己,這絕不可能。
廖小琴是誰?
女妖孽!
除非我親眼見到了她的屍體,否則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強行穩定情緒,繼續聽下去。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入墓摸金,本來就是拚八字硬不硬,老子能有什麼辦法?要麼你們就自己去尋找出路,要麼就等天上劈一道雷,將這座石山給炸開,我們像孫猴子一樣蹦出去。反正我是不走了,與其累死,還不如躺地上舒服等死。”
“巴倫王子殿下讓我再問一句,你果真沒出去的辦法?”
“艸!彆說王子,就算他娘的雷震子來問,老子還是那句話,等死!”
“巴倫王子殿下問,雷震子是誰?”
“傻比!雷震子是他二大爺!”
範老板氣得直接仰躺在地上,架起了腿,索性不再吭聲了。
巴倫王子見狀,邪魅地笑了一笑,揮了揮手。
他身後四位保鏢猛然跨出來一位,陡然一拳朝站在範老板身後的家夥轟了過去。
對方猝不及防,慘呼一聲,往後仰倒。
未待對方完全倒地,保鏢嘴裡發出一句暴喝,迅疾幾個蹬踏,人高高躍起,曲膝狠頂了過去。
“哢嚓!”
隔著老遠,我們都聽到了骨頭碎裂之音。
泰拳經典動作,飛膝壓身!
難怪巴倫身後四位保鏢全短衫短袖,腦門箍頭巾,顴骨高凸,敢情他們全是泰拳高手。
被膝蓋頂中的家夥人撲倒在地,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嚎,響徹整個地下空間。
這都不用說,他胳膊肯定徹底廢了。
泰拳保鏢又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噴子,死死頂住了範老板的腦袋。
翻譯冷聲問:“範老板,最後再問一句,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範老板瞅了瞅躺在不遠處痛苦嚎叫的同伴,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
“煙鬥,你現在一定很疼吧?哥哥這次帶你出來沒賺到錢,心裡很內疚!不過,咱們得記住這個鬼佬的嘴臉,等下兄弟倆下去做了鬼,第一件事就要把他們給弄死!不對,必須把他們全家給弄死!”
“方秘書,你下令打死我們吧,我範連虎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海沙門的大龍頭!”
方秘書將範連虎的話轉達給了巴倫王子。
鬼佬聞言,點了點頭,示意泰拳保鏢動手。
泰拳保鏢立馬就要扣動扳機。
我本以為範連虎雖然陰險,但剛才那一番話,好歹也算得上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
誰知道,這貨見對方竟然動真格,嚇得突然抱住了頭。
“s!我有出去的辦法!!!”
巴倫王子冷哼了一聲,揮手讓保鏢收起家夥。
範連虎滿臉堆著賤笑。
“王子殿下,我剛才隻是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緩解一下沉悶的氣氛啦。其實吧血棺龜是我故意放走的,這地宮依天然山石而建,縫隙成百上千條,還全是死路,咱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出路。”
“可血棺龜有靈性,它好水,咱來的時候不是見到石山旁有一座積水潭麼?我放它走,就是讓它試一試能不能找到一條通往積水潭的縫隙,如果它找到了,今晚十二點之前絕對會趕回來,咱們跟著血棺龜走,就能逃出生天了!”
方秘書問:“要是它找不到出路呢?”
範連虎撓了撓頭。
“找不到,那就真的天要亡我們了。”
方秘書趕緊將情況向巴倫王子彙報。
“噗!”
一聲響動。
董胖子竟然放了一個響屁。
“誰?!”
“頌!你過去看一下!”
一位叫頌的保鏢,打著手電,大踏步朝我們藏身之處走來。
我渾身血都涼了,滿臉絕望地瞅著董胖子。
這些家夥不僅武力值極為強悍,手中還有家夥,而且一個個全都是亡命之徒,若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眼下也沒什麼好想,唯今之計,隻能先拿下這個叫頌的保鏢,奪了他身上的噴子,再來尋求對策。
我和董胖子同時拿起了匕首。
文姐抄起了探海鉤。
對方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感受到自己心臟砰砰直跳。
可令我們意外的是,這家夥還沒走到我們跟前,隻是拿手電筒四處照了幾下,竟然轉身回去了。
範連虎嘻嘻笑。
“方秘書,你不要太過緊張,這鬼地方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更彆說是人了,可能就是石頭落地的聲音。”
“現在離晚上十二點還有三四個小時,如果你們覺得無聊,要不打一下我兄弟煙鬥解解悶?”
我稍鬆了一口氣,衝他們揮了一下手,示意先撤回去商量。
畢竟,我根本不知道董胖子什麼時候會再放屁打嗝,和他一起潛伏,等於身邊帶著一枚隨時會爆破的大藥包。
幾人小心翼翼地離開。
五六分鐘之後,來到一處岩洞縫隙,大家停了下來。
文姐瞅著我們,攏了一攏頭發,表情意味深長。
“兩位小哥,你們三叔公倒打了一手好算盤!”
我就知道她要誤會。
三叔公聘請文姐保我們來島救人,條件為事成之後替她收拾海沙門範連虎,可我們卻在地宮裡見到了對方。
換成我是文姐,也會猜測三叔公在故意設局,既實現讓她保我們來島的目標,又可以讓仇家雙方見麵直接火拚,無論地宮裡掛掉了誰,替文姐複仇的承諾都無需再兌現。
這種受欺騙的感覺,相當糟糕。
講實話,我對廖小琴等人的行事方式也非常不滿,藏瞞交雜,極不坦誠。
我說:“文姐,如果我說對三叔公的安排,我們一無所知,你會不會相信?”
文姐淡然地笑了一笑,嘴對著探海鉤嗬了一口氣,拿手仔細擦了幾遍鋒利的鉤頭,神色決絕而肅殺。
“這不重要,今天見到了範連虎,我就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兩位,大家緣份已儘,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