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跪在這裡,好好想想吧!”
這丫頭,管不了,也說不通。
那麼,暫時讓雲家先祖管一管她吧。
崔晚心怒氣衝衝的回到院子,一抬頭,便看到剛忙完回來的雲嘯天,她心中就有了一個計劃。
“你明日進宮,跟皇上商量一下,能破例讓華兒入宮上學嗎?”
雲嘯天猛地瞪大眼睛。
“夫人,你莫不是在說笑?”
他可沒忘記,當初府中一共請了十個教書先生,被小閨女氣跑三個,扒光七個!
讓小閨女進宮上學,那還不如殺了她。
說不準,還會整些啥幺蛾子出來!
雲嘯天不忍打擊自家媳婦,“我是敢跟皇上提,那閨女那邊你怎麼跟她說?”
崔晚心似是想到當年的情景,尷尬的一笑。
“先不管,若皇上同意華兒上學,我到時候綁也要綁她進去!”
崔晚心這次下定決心要想讓閨女擺脫文盲屬性,其次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收點性子。
雲嘯天看著媳婦勢在必得樣子,將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閨女啊!
不是爹不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他已經想象到,不久的將來,雲府將再次迎來雞飛狗跳的一天。
崔晚心除了閨女一事外,另外還有一事準備給雲嘯天提個醒。
“對了,我打算在祠堂旁再建一個類似於閻王殿的‘陰司堂’,咱家把閻王給供起來。”
小閨女身份特殊,對於他們家來說,其他神仙可能不管用,但閻王肯定管用。
這麼長時間,那些個老祖宗也是個不靠譜的。
閻王是小閨女的老大,她去多拜祭,說說好話,說不定還真可以讓閻王管管這丫頭。
崔晚心越想越覺得此事不能拖下去,直接開口定下日期:“那就明日開始動工!”
“夫,夫人?這這不合適吧?”
雲嘯天快哭了,家中供奉閻王,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崔晚心斜了他一眼。
“有啥不合適的,家裡已經有兩個小陰司,再供奉一個大的,有啥不好,而且有他們三鎮宅,咱們雲家可不怕任何邪祟。”
“還有,我隻是通知你一聲,後宅的掌家權在我手上,我想怎麼建就怎麼建!”
說罷,崔晚心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隻留下雲嘯天一人在風中淩亂。
在祠堂坐著的雲華,瞪大雙眼看著倆倆靠在一起發抖的牌位們,一臉的霧水。
“你們咋了,我今天很乖,可啥願望都沒許哦。”
難道是見到她太激動了?
老祖宗表示:激動個屁,他們不想跟閻王做鄰居 ,這他媽的要死鬼啊!
另一邊,城門外!
“母妃,我覺得,我可以晚些時候再出門。”
南宮淵眉頭緊鎖,看著肅王妃歡快的往車廂裡塞東西,清冷無比的雙眸中略顯局促。
肅王妃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白了他一眼。
“以前不讓你出門,你偏要出去,如今母妃想通,再也不掬著你,你倒是不樂意了?”肅王妃眯起眼睛,將手裡的東西往裡一扔。
“吃穿用行,都收拾妥當,你可以離開了。”
“還有,這次出門多賺點金子!”
肅王妃想起那丫頭喜歡金子,又瞪了一眼南宮淵,讓小華兒給他打‘金山’,他也好意思!
“母妃”
“哦,對了!”肅王妃直接打斷他,從懷中又掏出一個賬本給他:“順便把你敗家爹早些年賒出去的那些爛賬通通給老娘收回來!”
末了,又加了一句:“必須收回!”
哼!
那些個藩王,不要以為不在京城,就可以賴賬,當年要不是顧及淵兒的身體,她早就親自殺到藩地!
她可是每一筆都記得很清楚。
肅親王吞了下口水。
早些年,媳婦對他非常大方,但他手鬆啊。
那些個兄弟找他借錢,他沒有猶豫的借了出去,後來越借越多,這才讓媳婦發現不對,從此每月的零花錢就那麼的一點。
肅王妃想了一下,沒有任何遺漏後,便催促著他離開。
南宮淵:
他沉著臉,一言不發,絞儘腦汁的想著法如何留在京城。
“王妃放心,有屬下在,一定會照顧好主子。”
肖梨花拍著胸口保證,然後轉動著輪椅,將世子推至馬車前,“主子,時候不早,我們該啟程了。”
南宮淵額頭青筋直跳,黑著臉幽幽的盯著肖梨花,幾乎咬著牙冷道:“你還真是本世子的好屬下!”
肖梨花渾身一抖!
他這是又犯了什麼錯。
翌日一早!
雲華打著哈欠,坐上了馬車!
昨晚,老祖們又跑到她的夢裡,嚎啕大哭了一晚上。
不管她怎麼勸,怎麼哄,就是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說自己好慘,好可憐,還怒罵雲家子孫個個都不孝順,缺德!
雲華抵了低腮幫子,她真沒乾什麼不孝順,缺德的事啊。
緊接著,雲華抬頭看著他爹臉上掛著的黑眼圈時,嚇了一跳!
“爹,你昨晚乾嘛去了!”
雲嘯天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略顯疲憊:“嗐!夢到你祖父祖母,拿著個棍子又罵又抽,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動了動身體。
嘶~好疼!
難道他昨晚睡覺滾到床底下呢?
雲華一怔,眼睛瞪得老大!
難不成是她爹乾了什麼缺德事,連累到她!
嗚嗚嗚,她才是最無辜的那位。
雲華與她爹倆人正在馬車裡補覺。
而雲家其他的幾位主子,也因昨晚被先祖追著打罵,此時裹著個被子睡得老香!
朝堂。
文武百官看著靠在一起打著盹的父女倆均是嘴角一抽。
文宣帝眼微上挑,拔高了音量。
“魏大同伏誅,那些被少女也被解救回家,朕也說過,此案一結,論功行賞!”
【小花花,小花花,你快醒醒,皇帝老兒要賞賜東西了!】
雲華聽到賞賜兩字,立馬站直身體。
然,下一秒。
“噗通!”一聲。
雲嘯天因沒有小閨女這個支撐物,整個人摔倒在地。
嚇得雲華趕緊扭頭看著她爹!
文宣帝瞥了雲嘯天一眼,要不是看在那丫頭是你家的,就這藐視朝堂之罪,都夠這老東西喝幾壺的。
眾人:羨慕兩字對他們來說已經麻木了!
聽過母憑子貴。
現在,他們也算是見識到了‘父憑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