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朱正的稱讚，張奕卻表現的非常平靜。
這種好聽的話不能當真，誰知道後麵他會讓自己乾什麼。
“您過獎了，我的實力比起暴雪城的精銳還有很大差距。尤其是和職業軍人比起來，戰鬥素養我還差的太遠。”
此話一出，朱正不由想到了戰死的天神小隊成員，還有那位他寄予厚望的後輩鄧神通，眼神開始變得冷冽。
“這件事情，不提也罷！”
“這次戰役的結果，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朱正忽然長歎了一口氣，眼神都飄忽起來。
“在大異變時代的背景下，普通士兵的作用越來越弱。甚至到了高層次的異人戰鬥，再優秀的普通戰士，不，甚至低層次的異人，都幾乎完全無法影響到戰局了。”
朱正想起了那些戰死的天神小隊成員。
他們無一不是訓練有素。
可是擊敗他們的，僅僅是霓虹那些各種職業的社畜。
“換句話來說，新時代的來臨，代表著新式戰爭的形式出現了！”
“這一次戰役，給我們所有人都上了一課。”
“隻有頂尖異人，以及情報，這兩樣東西才是決定戰役結果的勝負手！”
朱正歎息道：“之前我們太自負了，還沉浸在人多勢眾，以及本土作戰的優勢當中。如果這種思想不及時轉變，以後我們還會吃大虧。”
張奕聽了朱正的分析，不住的點頭。
當然了，這麼做主要也是讓領導知道，他很讚同領導的發言。
而這種觀念，張奕早就有過了。
從那一次，對大澤市異人的戰鬥開始。
近千人的大澤市部隊，72名異人，800名精銳士兵，卻擋不下張奕隔空的一發破滅之矛！
這個，就是新時代戰爭的形式。
異人，會成為超越熱武器的戰場主導，可能僅次於愛之死神。
那是熱武器時代最後的一點臉麵。
“所以，”朱正雙手放在桌子上，目光緊緊落在張奕的臉上，“接下來我們的複仇，就要以異人為主導，而且是以高等級的異人為主導！”
“我決定將戰場的主動權交給你們。”
“所以張奕，我希望你能夠帶隊，執行下一場任務！”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張奕沉默不語。
百裡長青驚愕的微微扭頭看著他，滿臉的震撼。
圍剿蝕月，這麼大的事情，竟然要交給張奕，這個外城的異人去主導？
百裡長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可是現在仔細想來，暴雪城已經進入了無人可用的階段。
兩大調查隊都已經傷殘，失去了巔峰戰力。
而一人獨自擊殺四名蝕月的張奕，反倒是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這多少有點諷刺的意味在裡麵。
張奕沒有說話，是因為他的大腦有些短暫宕機。
他知道，朱正會讓他上戰場，但是沒有想到朱正會讓他主導接下來的圍剿任務。
這擔子來的有點快，還非常沉重。
張奕是個懶散慣了的人，可不喜歡帶隊做任務，尤其是一群不熟悉的拖後腿的人。
“我覺得我的能力並不足以擔負起這麼重大的責任。您還是換個人來做吧！暴雪城不乏優秀的人才。”
朱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說的沒錯。”
“可是你的身上，有一種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備的能力。那才是蝕月最大的弱點！”
張奕看著朱正，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沒等到張奕開口詢問，朱正就解釋了起來。
“雖然這次我們的損失異常慘重，但是付出代價之後，也收獲到了足夠多的情報。”
“不光讓我們對蝕月異人的異能有更多了解，而且還弄清楚了對方最關鍵的人物。”
朱正雙手按住桌子，目光冷峻。
“我們一直都想錯了，鳳凰院仁，根本不是蝕月的核心！”
“他們的核心，是那個擁有預言能力的巫女——竹內真由美！”
張奕：果然是這個樣子啊！看來，我猜對了。
朱正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弄清楚了她的能力。”
他舉起兩根手指。
“第一，她擁有某種預言性質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幫助她在一定程度上看穿未來。”
“正因為如此，我們的每一次行動，他們都可以派出最恰當的人選來應對。光是這一項能力，就削弱了我們起碼三成的實力！”
“甚至連我們動用愛之死神，都沒有將他們抹除！”
朱正想到那次發射愛之死神，也就心有餘悸。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
“你難以想象，她在我動念頭之前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已經預料到了我會怎麼做。”
張奕的臉上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
這些東西，他也猜到了，畢竟他比起任何人都更接近那片戰場。
百裡長青卻提出了質疑。
“但是……這樣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啊！如果她真的可以預知未來的話，那為什麼還會被張奕乾掉四名成員？”
朱正果斷的說道：“不錯！你問到點子上了！”
“我們發現，他們的行動在幾乎所有戰場都擁有絕對的主動權。可是有一個人的出現，擾亂了對方的預知能力。”
朱正目光灼灼的低頭凝視著張奕，像是發現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隻要有張奕在的地方，她的預言能力就會失效。這很神奇！”
“張奕，這也是為什麼我希望你能夠帶隊，來負責這次任務。”
“因為隻有你，可以打破我們的尷尬處境。破除對方的預言能力！”
百裡長青錯愕的盯著張奕。
他的心中也是大惑不解。
張奕的能力明明是空間才對。
可是為什麼，又能夠乾擾竹內真由美的預言？
他想不明白。
朱正俯下身子，腦袋靠近張奕，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張奕，這種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向我們坦白。你到底是用怎樣的手段，破解她的預知能力的？”
張奕長歎了一口氣，用清澈的眼神對上朱正質詢的眼睛。
“我不知道。其實一開始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是特殊的。”
此為謊言。
張奕的心裡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預言的能力，換句話來說，是一種因果律的武器。
它所依賴的是既定的命運。
然而，張奕是重生者。
雖然這可能與張奕還未開發出來的能力有關係。
但是在原本的時間線上，張奕應該是一個死人，所以他的未來也就無法預測。
而他所處的空間，也就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場域。
讓預知未來這種能力對他失去了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