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雞,麼麼。”
“炸雞,好酥脆啊。”
“哎,彆搶我雞腿,雞腿是我的。”
“啊……你咬我手乾嘛?”
王斯磊的雞腿被人搶走了,傷心地從夢裡驚醒,同時醒的還有林家書,他是被王斯磊當成炸雞給咬醒的。
“啊……我不會留疤吧。”
一排牙印留在了林家書小臂上,每顆牙形狀各異,輪廓分明,虎牙下的皮膚有些破皮。
“咯咯咯嗒。”
真的有雞叫?
眾人接二連三地醒來,循著聲音在橋洞下的河草邊刨來刨去。
還是隻老母雞?
陳循率先發現,半個身子往前一撲輕而易舉就逮住了拎到趙南鬱麵前炫耀。
“哎呀,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一逮就逮住了,不愧是你。”
如他所願,趙南鬱配合地應承了幾句。
老母雞一來,大家的肚子更餓了。
沒有鍋具,熬不了老母雞湯。
王斯磊夢想成真,河水清洗開肚,用打喪屍的木棍架起,做成烤雞。
隻是辛苦了孫京瑞,之前能撿到柴,他就施個火種就行。
現在沒樹林沒柴的,孫京瑞的火就沒停過。
睡了一覺補回來的那點子異能,一個清早眼睛剛一睜,就消耗完了。
孫京琪心疼地用衣袖擦了擦孫京瑞冒汗的額頭,他卻不覺得辛苦。
笑著將他勞動換來的雞腿塞進孫京琪手裡,孫京琪心底發酸,即便沒有胃口,還是認真地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看孫京琪吃得香,孫京瑞啃著手裡沒什麼肉的雞架也十分滿足。
他們是香迷糊了,早就翹首以盼等在一旁的趙南鬱眼珠子一瞪,不開心了。
她的雞腿,嗚嗚,沒了。
“給。”
男人扯下另一條腿,在趙南鬱麵前晃了晃。
哇啊。
趙南鬱在心裡瘋狂為陳循搖旗呐喊。
哄好了趙南鬱,陳母也眼珠子一瞪,不高興了。
陳循扯下一個雞翅,陳母又笑了。
祖宗,都是祖宗,惹不起。
兩隻雞腿沒了,沒有關係,一邊雞翅沒了,也沒有關係。
王斯磊和林家書緊盯著另一邊翅,該輪到他了吧。
輪到了。
一人雞頭,一人雞屁股。
兩人苦中作樂,拿雞頭和雞屁股乾杯,好兄弟一口吞。
“哥哥,湯澤呢?”
孫京琪看了一圈,發現人頭數量不對。
誰?
湯澤是誰?
趙南鬱啃完了雞腿正在啃雞翅,聽得一臉懵。
湯澤哪位啊?
“壞了,我們把他忘了。”
“他應該是昨天下車和我們一起對抗喪屍時被衝散了。”
“那怎麼辦?我們回去救他?”
“都這麼久了,他也沒異能,怕是現在也成了喪屍了。”
幾人麵麵相覷,心裡複雜。
損失了一個隊友,手裡的雞不香了。
嗦了嗦雞骨頭,趙南鬱想起來了。
湯澤這人在隊伍裡存在感低,她也就對他喜歡孫京琪這點有些印象。
可是,再怎麼存在感低,站在一起的大活人她還能沒看見?
趙南鬱去救他們的時候,明明就陳舟、舒瑤、王斯磊、孫京琪和杜菁玉五人,沒有湯澤。
見眾人提起湯澤,杜菁玉心虛地低頭。
她的神情一變化,趙南鬱觀察幾人的視線就定在了她的身上。
拍拍油手,慢吞吞走到杜菁玉跟前。
“啪。”
“啊。”
一個巴掌呼過去,杜菁玉羸弱無助,淚眼婆娑。
“你為什麼打我?”
捂著臉手指趙南鬱,一副楚楚可憐地惺惺作態。
“我打的就是你。”
“啊。”
趙南鬱做事從來隨心所欲,不拖泥帶水。
抬腿就是一腳,把杜菁玉踹得臉著地,和泥裡的小石子親密磨搓,化上了坑坑窪窪的帶血妝容。
衣服劃拉出個大口子,露出紅色內衣,劉一鐵的瞳孔裡倒映出杜菁玉半露在外的酥胸。
他的鼻間流出兩行液體,頭腦一熱擋在杜菁玉身前。
女人就是這樣,沒人來攔還好,有人來攔那趙南鬱連她帶他揍得更狠。
一頓暴扁下來,王斯磊看看腳邊奄奄一息的劉一鐵和杜菁玉,再看看及時拽住自己的林家書,蹭的一下攀在林家書胳膊上。
大哥,他以後就是他親大哥。
林家書假裝淡定:好說好說。
棍棒之下打出了些許真相,從杜菁玉含糊的口中他們拚湊出了湯澤的行蹤。
他留在車裡看守時,被從後車窗偷襲進來的喪屍咬到了腿,他深知沒有異能被喪屍咬了已然沒有了生存的幾率,就決然拽著那個喪屍倒進了喪屍群。
眾人聽了心裡更不是滋味,一片默然。
陳母也不禁惋惜道,多麼年輕的小夥兒啊,緊接著又想起了她的孫子陳天天,將頭背了過去,抹了抹眼淚。
隊伍裡的唯一一個治愈係異能者王斯磊握緊拳頭,為什麼不試著相信他?
他一定要提升自己,不再讓隊友悄然死去。
翻過圍欄的孫京瑞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孫京琪,神情還算正常。
卻等上了車,孫京琪突然哭了起來。
項鏈在她低下頭那刻掉了出來,湯澤把他父母給他求的護身符係在了孫京琪的脖子上。
她不值得,她是個災星,父母湯澤都因她而死。
他們信了杜菁玉的話,趙南鬱可沒全信,正巧林家書也是如此。
兩人不期然地通過後視鏡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想起了呂藍。
當時陳舟和王斯磊都顧著殺喪屍,孫京琪又沒醒,湯澤還真不知道是自己放棄了生路還是被杜菁玉推下去的。
從來都不要小看人性的險惡,尤其現在是末世。
趙南鬱和林家書心裡一番猜想,主駕的陳循心裡也一番不爽。
“你們兩含情脈脈地看夠了沒?要不要我們下車給你們騰位置留空間?”
男人的聲音陰森森的,一瞬間又像是把車上幾人拉回到了寒冬臘月。
林家書凍得全身發抖默默和劉一鐵調換了位置,他可是看見了男人背在身後的電流了,彆想瞞過他再給他來個偷襲,早跑早妙。
吃醋了,吃醋了好啊。
“哼,小淘氣。”
“人家明明一直看著你嘛。”
女孩咧開嘴角就往男人身上撲,食指刮了刮男人挺翹的鼻梁。
眼睛裡哪裡還容得下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