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趙南鬱馬上要上果盤了,陳循輕咳一聲潤潤喉嚨,開始給三人立規矩。
“你們必須要保證緊跟在我們身後,不能發出任何動靜,還有從現在起事事都要聽我們的安排,不能自己擅作主張,我們才考慮救你們出來。”
“嗯……嗯嗯。”
三人一聽激動到不行,頭都快點到地底下去了,現在誰隻要能救他們出去,讓他們吃屎都行。
一行六人,陳循打頭陣,頭剛從樓梯口探出去半個,立馬縮了回來。
“咋了?”
跟在他身後的趙南鬱用眼神詢問他。
陳循比劃著手勢指了指一樓廚房的位置。
食物的香氣飄了過來,孫京瑞和另外三人肚子開始節奏性打鼓。
“???”
他們不好意思地尬笑,他們很久沒吃過熟食,也很久沒吃飽過了。
得,和她救回來的林家書一個死樣,趙南鬱甩手讓他們回鐵欄杆那待著,離樓梯口遠點,肚子叫這麼響當彆人耳朵聾了聽不見啊。
“阿嚏。”
林家書擤擤鼻涕,他果然感冒了。
拖鞋踩在一節節台階上發出令人緊張的腳步聲,幾人貼著牆麵進入戒備狀態。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幾人來不及鬆口氣,刻不容緩跑上一樓打開離他們最近的後窗翻出去。
陳循在窗外接了趙南鬱一把,又見孫京瑞行動遲緩,每動一步,傷口就撕裂一厘,乾脆雙手插過他的兩條手臂給他拽了出來。
他說是拽,在趙南鬱眼裡就是抱。
她眼睛都瞪大了,一臉譴責委屈地看向那個還打算抱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男人的負心漢。
“你給我起開。”
小屁股把男人一頂,藤條一一拴住三人的腰,輕而易舉地就把人帶了出來。
四人看著趙南鬱的異能再一次傻了。
他們剛剛挺聽話的吧,應該沒得罪趙南鬱吧,一個個在心裡反思。
豬頭彆墅離他們住的不算遠,不就是前一排和後一排的事嘛。
可這路怎麼走了半天才走出二三十米,趙南鬱往後一瞧,找到原因了。
四人身上傷口沒有得到醫治,裸露在外的已經有些潰爛發膿,衣服底下估計還有更重的傷口,能走出這二三十米也是硬著頭皮強挺著的了。
照他們這樣下去,不被發現都得被發現了。
不廢話,藤條綁住他們的手,四人站一列,將藤塞陳循手裡,拔河般拖著他們走。
“嘶。”
陳循聽見孫京瑞的痛哼出聲,停頓了下。
“嘶。”
女孩的手鑽進他衣角,用力擰起一塊他腹部的肌肉來了個九十度旋轉,變成陳循痛哼出聲。
怎麼?還心疼嗎?還不快走?
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太重,陳循精神一振,連忙握緊藤條,兄弟,挺住。
望著二樓臥室窗戶的方向,趙南鬱和陳循有了默契。
換她打頭陣,站在二樓用木係異能把人帶上去。
陳循腳剛踩在地毯上,視線裡的女孩身子一晃就要倒下來。
嚇得他差點自己左腳絆右腳平地摔,伸出胳膊就往女孩那夠著。
直到把女孩牢牢抱在懷裡,他還有些驚魂未定。
“南鬱,南鬱。”
陳循著急地喊了兩聲,女孩晃晃腦袋稍稍清醒過來。
一清醒,一看到他,委屈上了。
“嗚嗚嗚,我頭好暈,一定是異能用多了。”
“你等會不許走,得陪著我,萬一我又不舒服了怎麼辦,我怕怕。”
趙南鬱小嘴巴說個不停,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頭有點暈了。
“你確定不是你平日裡睡太多,缺乏鍛煉?”
陳循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正對著他的那一床淩亂的被褥。
“哼。”
才不是呢,她才不會承認她白天睡的有多香。
小腦袋瓜子動動腦筋,眼睛撲棱撲棱,陳循有種不詳的預感。
“哐嘰。”
林家書暈了。
暈之前還在嘀咕:“咦,怎麼我眼前有三個南鬱姐,五個陳循哥,八個影子?”
給趙南鬱整懵了,林家書搶她劇本?
“你給我起來。”
趙南鬱蹲下搖了搖林家書身體,彆裝死,起來說清楚,為啥她隻有三個,她為啥比人家少?
“?好燙,他發燒了。”
是真暈,不是假暈,鑒定完畢。
快步躲到陳循身後,矯揉造作地說道:“我這麼嬌弱,他不會把病氣過給我吧,我不要生病,生病難受受。”
“不會的,你嬌弱得能打死一頭牛。”
陳循給了趙南鬱一個肯定的眼神,讓她相信她自己。
“那我就生病好了,反正你也無所謂。”
生氣了,趙南鬱跨出一大步站得離他遠遠的,陳循也不高興了,她跨一步他也跨一步。
“瞎說什麼觸黴頭的話,呸呸呸。”
他不喜歡聽這話,什麼病不病的,到底還是被她影響到了,摸摸她手又摸摸她額頭,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
兩人的粉紅泡泡飄滿了整個房間。
孫京瑞和其餘三人真的不想打擾,但是他們好像也不行了。
“我們也要暈了。”
說暈就暈,一點不含糊,陳循和趙南鬱就看著他們像事先溝通好的一樣暈了一排,和林家書躺在一起和諧共處。
“呃,我們是不是也要暈,不然顯得我們不合群。”
從空間裡拿出全新的拚色毛毯往地上一鋪,女孩熱情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請男人一起暈。
陳循從來都知道趙南鬱是個愛胡鬨的性子,配合地走了過去,卻不是去暈的,是去查探暈倒的五人身體狀況的。
“哼。”
他不暈她暈,趙南鬱給自己又加了床羽絨被,安心睡了過去。
體溫都是非比尋常的高,這情況他們在安城經曆過一回了,怕是他們要覺醒異能了。
轉念想到陳天天,還是謹慎地找來繩子將他們捆了起來,猶覺不夠,又將五人一骨碌拖到最邊上,也就是離趙南鬱最遠的位置。
滿意地看了眼他的傑作,不矯情地接受了女孩的好意,躺在厚厚的毛毯上,小心扯過一半羽絨被蓋在自己身上,一齊進入甜蜜的夢鄉。
“開門,開門。”
睡下沒三四個小時,陳母吵著要趙南鬱開門,仔細聽陳母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趙南鬱,你不要臉,毀我兒子清白,你不是人。”
開門的是陳循,被罵的是趙南鬱。
趙南鬱扶額,無語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