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邊走邊扔行李,趙南鬱開車一路跟著行李的軌跡追過去。
“嘎嗞。”
渺無人煙的道路,刹車聲顯得尤其刺耳。
陳循兩兄弟急忙警戒。
一雙臟臟的運動球鞋瀟灑地出現在幾人麵前。
“你……你不是走了嗎?”陳循上前幾步,語氣中帶著欣喜。
趙南鬱白他一眼,“走什麼走?說什麼胡話?”
腦袋上吃了顆毛栗子,陳循也不惱。
“快上車,我懷疑這雪有問題。”
陳母還想和和稀泥反駁幾句,瞥見陳父的眼神,不敢再作妖乖乖上了車。
她特意放了個大容量登山雙肩包在副駕駛作掩護。
消毒液、退燒貼、退燒藥、溫度計,趙南鬱一股腦遞給陳循。
又拿出五份自熱米飯,陳家行李裡僅剩的兩瓶礦泉水全倒進塑料盒裡加熱。
“咕嘟咕嘟。”水開了,飯熟了。
自己要了份麻辣毛血旺口味的,給陳循挑了個黃燜雞塊的,兩人混著吃。
“紅燒牛肉的誰要?”
“臘味香腸的誰要?”
“魚香肉絲的誰要?”
“我我,我要魚香肉絲的。”
“哦。”趙南鬱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嘴,陳母老臉一紅。
吃飽了,趙南鬱帶著四個病號上路。
陳舟照著之前離線備份的路線圖,實時計算報告著距離。
“大約還有80公裡就到了。”
“還有60公裡。”
“還有30公裡。”
30公裡外,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幾人聚精會神握緊武器如臨大敵。
離城區越近,喪屍的數量越來越多。
趙南鬱、陳循、陳舟三人下車合力殺了一撥接一撥。
榔頭壞了,菜刀彎了,擀麵杖裂了。
一一驗證著,喪屍的反應速度和腦袋的堅硬程度更甚之前。
安城。
據l市新聞報道才短短三四日,安城裡喪屍的數量竟翻了兩倍有餘。
不過,趙南鬱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要趕緊收集物資。
空間裡目前的物資養她一個倒是綽綽有餘,養陳循也夠,但現在拖家帶口的,以後什麼陳舟媳婦嘍兒子嘍,還有……
趙南鬱羞澀地瞅了身旁男人一眼。
還有他們倆的兒子女兒呢。
一個個的都要張嘴吃飯,她必須早做打算。
安城的物資,她要定了。
喪屍太多了,光靠他們三個完全到不了白雲小區。
趙南鬱從登山包裡取出五把鐵鍬,一人一把。
沒去看陳父陳母怯懦的神情,末世想要安全就要靠自己。
“我數123,我們開車撞進去。”
“我來開。”陳循扯過趙南鬱,霸道占領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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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內閒晃的喪屍聽見聲音,紛紛朝他們湧來。
“彆管他們,繼續開。”
趙南鬱目不斜視,發號施令,食指的藤條微微躁動。
“撞,加大油門撞過去。”
接連撞了好幾撥喪屍,油車報廢冒煙。
陳循陳舟扶著陳父陳母下車,喪屍群將她們包圍。
“啊……”
“救命……救救我們。”安城裡東南西北四個朝向皆有幸存者求救的聲音。
陳父陳母在顫顫巍巍合力殺死一個喪屍後,差點被身後的喪屍抓傷。
“千萬小心,彆被他們劃破皮膚。”
不知道哪裡有防護服,也得搞幾套才行。
殺不動了,陳家四人發著高燒能挺這麼久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斜後方,有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銀行製服的男喪屍一躍而起對著陳循的頸動脈露出可怖的利齒。
不好。
不忍了,老公要緊。
食指輕觸,一根堅韌的藤條直逼男喪屍,頭顱應聲倒地,晶核脫落。
淺紫色的晶核?
不是透明色的了。
“南鬱。”
陳循急道。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對藤條的操控不是很熟練,趙南鬱正好練練手。
不一會兒,腳邊一堆的透明色晶核。
找到一輛鑰匙還插著,車主已經遇難的車,陳循抱起嚇暈的陳母,五人連忙上車。
高樓裡一束強光劃過趙南鬱和陳循的臉。
有人在盯著他們?
另一邊,安城世貿大廈裡。
“竟然有人覺醒了異能。”男人立在窗前深思。
暴露了異能,趙南鬱殺喪屍越發得心應手。
初級的喪屍,一殺一個準。
白雲小區。
a棟13樓1301室,大門已經被喪屍撞爛。
“舒瑤,天天。”
“我來了,爸爸來了,你們在哪?”
陳舟進了屋子,各個房間來回找。
“天天,我的天天。”
“爺爺奶奶來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陳父陳母慢了一步,看到地麵血跡,腿軟摔倒。
最裡麵一間,角落的櫥櫃發出聲響。
陳循快步上前打開櫥門,裡麵被人死死拽住。
他加大了力度,舒瑤頭發淩亂滿臉淚痕地捂著兒子天天的嘴巴鼻子。
“嫂子?”
舒瑤的神誌不清,把陳循當成了喪屍,抱住兒子戰戰兢兢,嘴裡不停求饒,“求求你,不要,不要咬我兒子。”
“哥,嫂子找到了,快來。”
陳舟想抱她們出來,舒瑤猶如驚弓之鳥狠狠咬住陳舟手臂。
“舒瑤,是我。”
趙南鬱和陳循生拉硬拽,好不容易把陳舟手臂解救出來。
一看,乖乖呀,這怕是有深仇大恨吧,咬這麼狠,下死手。
留出空間,讓他們一家團聚。
陳循在a棟跑上跑下,沒有發現喪屍也沒有聽見幸存者的聲音。
找到一家大門敞開,屋內主人不知去向的住戶,卸了人家還算完好的房門裝在1301室。
陳父陳母搭手幫忙清理著屋內臟亂。
下午五六點,陳舟一家三口從房間出來。
趙南鬱看清楚了舒瑤和陳天天的長相,清冷美人和軟萌幼崽。
跑的匆忙,行李都留在了剛剛遇到喪屍群的地方,就剩趙南鬱最後用藤條勾走的那個大容量登山包了。
埋頭在包裡翻,饅頭、泡麵、火腿腸、礦泉水,千挑萬選拿出這幾樣比較好忽悠人的食物。
沒電,沒煤,沒氣。
難道硬啃?
其他的也就算了,趙南鬱拿起半硬半軟的饅頭砸了砸,手疼。
她扯著陳循衣角,關上廚房的門,偷偷拿出鍋和卡磁爐,用陳循抽煙的火機一點,抓緊加熱。
熱水,不用燒了,她空間有燒好的熱水。
香噴噴的麵,柔軟大隻的饅頭。
陳舟家兩歲兒子饞的直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