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盛來愣了一下,再回神,發現那就是正常的黑色字體,他又仔細觀察那個號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難道是以前的朋友?
出於謹慎,田盛來還是回複道:你是?
對方沒有再回複,手機安安靜靜的。
公交車很快到站,田盛來走下了車,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對勁,先好好睡一覺吧。
…………
早上的兼職結束,鹿眠收拾了東西就打算離開,今天的幸運兒隻有藍發男孩一個,老板讓她在晚上發短信,所以她現在要回學校睡午覺了。
鹿眠溜達回宿舍時,舍友都睡下了,而自己的桌上放著一杯奶茶。
鹿眠環視一圈,發現其他三人桌上也有。
舍友送的?怎麼沒在群裡說?
鹿眠沒管奶茶,先上床睡覺了,下午有課,她得養足精神。
…………
王盈睡得很不安穩,她感覺自己在水裡,無邊的水蔓延而來,淹沒了她的口鼻,她拚命地遊,努力想找著力點,可隻是徒勞無功,腳底下甚至有水草纏住了她,拚命把她往下拽。
在即將淹沒在水裡時,王盈猛地驚醒。
看著熟悉的宿舍,王盈鬆了口氣,隨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中午一點半,還可以睡一陣。
王盈將手機放回枕邊,想繼續睡覺,卻忽然在枕頭邊摸到了奇怪的東西,順滑冰涼。
王盈將床簾拉開了一點,讓光透進來,借著外麵的光觀察枕頭邊的東西。
那是一團頭發,烏黑而濃密,甚至帶了一點水汽。
王盈嚇了一跳,她的頭發發尾有點發黃,根本沒有這麼烏黑發亮,而且頭發上還帶了水汽。
王盈想到了夢裡的窒息感,那種被拖著下水,在水裡失去呼吸的感覺那麼清晰而痛苦。
她整個人開始發抖,見識過鬼怪後,她第一時間就覺得這頭發是鬼怪帶來的,可鬼怪不是一般在晚上出現嗎?
為什麼現在大中午就開始出現?!
她們就是覺得鬼怪不會在白天出現才敢放心的睡覺的。
王盈哆哆嗦嗦地繞開頭發,發抖的腳幾次踩空,才終於爬下了床,到達地麵後王盈第一件事就是去搖醒鹿眠。
這個宿舍裡隻有鹿眠會給她帶來安全感。
“鹿眠,你醒醒!”
王盈扯著鹿眠的被子喊她。
“怎麼了?”
鹿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沒睡醒的腦袋懵懵的。
“有鬼!它在白天也出現了,它在我床上!你救救我!”遇到可以依靠的人,王盈的害怕有了發泄口,聲音逐漸帶上了哭腔。
鹿眠完全清醒了,擔憂的目光直直看向王盈,不是吧,林悅剛被帶走,王盈就也得精神病了嗎?已經開始在大中午發病了。
現在她們宿舍精神不正常的人數直線上升,她們宿舍不會被人下藥了吧?!
鹿眠憂心忡忡,她還是挺滿意她們宿舍的,沒有什麼大矛盾,大家腦子也正常,可現在她要失去正常的舍友了。
“鹿眠,你救救我好不好!”王盈越來越崩潰,就差抱著頭哭了。
鹿眠趕緊下床,怕刺激她,也趕緊順著她說:“哪呢?”
王盈趕緊指向自己的床,“在我的床上!那團黑色的頭發。”
鹿眠掀開王盈的床簾探頭進去看,幾團黑色的頭發安靜的待在她枕頭邊。
許夏和陳佳琪本來就不敢睡太死,這下也立刻被動靜吵醒,紛紛下床來和王盈站在一起。
鹿眠將頭發抓起來,疑惑發問:“就這個?”
王盈隻看了一眼就瘋狂點頭。
鹿眠抓著頭發拿起桌上的打火機,來到了洗手台,打算直接一把火燒了,舍友慌成這樣,她丟掉感覺都不能解決問題,還是乾脆燒了。
黑色的頭發在橙色的火焰裡燃燒扭曲,似乎是想掙脫火焰的炙烤,拚命掙紮,恍惚間,似乎還有一道慘叫聲,可放火的人毫無所覺,絲毫沒有熄滅火焰的想法,頭發也終究隻是頭發,最終在火焰的燃燒下化為灰燼。
刺鼻的臭味在整個陽台蔓延,鹿眠打開水龍頭,直接將灰燼衝下洗手台。
“好了,我燒掉了,沒事了啊。”乾完一切的罪魁禍首轉身安慰自己膽小的舍友。
王盈三人站在門邊,愣愣地看著鹿眠的一係列操作,就這麼處理了?
那不是鬼嗎?難道那隻是普通的頭發嗎?
可陽台刺鼻血腥的臭味提醒她們,那絕不可能隻是普通頭發。
所以鹿眠燒死了女鬼?
那她們是不是也可以做到?
“親愛的舍友們,要不你們出去走走吧?”鹿眠十分真誠的給自己的舍友們提建議。
她真的覺得她們該出去走走了,天天待在在宿舍人都悶壞了。
驚魂未定的三人看著鹿眠鎮定自若地回來收拾書包,一副準備去教室的模樣,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真的有問題。
鹿眠將下午上課要用的書放包裡,突然被叫醒,她也睡不著了,不過睡半小時也夠她養足精神了。
收拾書的時候鹿眠無意中看見了桌上的奶茶,回頭問幾人道:“誰送的奶茶?”
王盈抬起手,“我送的,新品血糯米,很好喝。”
“好的,謝謝了,下次也請你喝。”鹿眠拿起奶茶背著書包去了教室。
發現靈異社團群裡又熱鬨了起來。
[方祈年:今晚誰有空嗎?陪我去趟柳樹村?今天我去菜市場,有個賣雞的老伯讓我晚上七點去那找他拿雞血。]
[楚觀月:雞血菜市場裡隨便找個賣雞的店鋪不就有了嗎?還得晚上跑一趟村裡?]
[方祈年:那個老伯健談,我就沒忍住和他說了召喚遊戲的事,然後他告訴我什麼樣的雞血是拿來祭鬼神的,他說他幫我們準備,就是得晚上去那拿,就到他們村口就行,公交車能到的。]
[林牧時:我晚上有課。]
[葉知榆:我也有課。]
……
群裡除了方祈年和還沒回答的鹿眠外,大家都有課。
鹿眠沒回答,她覺得這群人有自己一套神奇的邏輯,說他們離經叛道吧,他們連課都不逃,說他們規矩聽話吧,他們信什麼祭祀專用雞血。
鹿眠上網搜了一下柳樹村,確實是公交車能到達的地方,但很偏,從他們學校去到那要先坐四十多分鐘的地鐵,再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那裡離最近的派出所都得搖半個小時公交。
這麼偏的地方他們是怎麼敢晚上去的?不怕被拐賣嗎?
[方祈年:鹿眠你晚上也有課嗎?]
[鹿眠:是的。]
她晚上沒有課,但太危險了她不去,她甚至不想讓方祈年去。
[鹿眠:那裡很偏,晚上可能更不安全,你不能讓人家老伯第二天去菜市場的時候給你帶過來,然後你再去菜市場拿嗎?老伯賣雞隻賣一天啊?]
[方祈年:可是我答應了人家,我又沒有他電話,我不去人家白等我怎麼辦?你們都沒空我自己去也行的。]
好吧,她不勸了,隨便他們吧。
鹿眠走到了教室,午休時間,教室很空蕩,她將吸管插入奶茶杯,卻用力過猛,奶茶杯上的塑封爛了,奶茶滴落在了桌子上,紅色的茶湯十分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