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個原本還鄙夷張策的同學,這會兒也有些尷尬,勉強擠出笑容來,比哭還難看。
“張策,大家都同學一場,以前的事情,你彆計較。”
“是啊張策,以前咱倆配合一起打籃球的時候,你還記得不?”
“就是就是……這一晃眼,咱們都畢業了啊。”
看這群人嬉笑的嘴臉,張策哼哼著,懶得和他們計較。
伸手指了指吧台,敷衍道:“想喝酒的話自己找位置坐。”
趙寶嘿嘿笑著,沒有和他們摻和,而是說道:“我和他們說,你和這家酒吧的老板關係很好,他們不信,我就帶他們來看看了。”
李瑩立刻湊了過來,淺笑道:“我沒說我不信,我純粹是來湊熱鬨的……是於思思不信。”
於思思一撇嘴,上下打量著張策。“你真的和這家酒吧的老板合夥,投資了一百萬,在新城區開了家網吧?”
“彆聽趙寶瞎扯。”
聞言,於思思籲了口氣。“我就說嘛,你哪怕突然成了拆遷暴發戶,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萬來……”
沒等於思思說完,趙寶就漲紅了臉。“乾爹,簽合同那天我可是在……”
張策瞪了他一眼。“準確的說是一百一十萬……那十萬不是錢啊?隨隨便便就讓你抹了?搞得跟你拿的似的。”
“哦哦,對,是一百一十萬。”
聽到這句話,一直沒說話的唐明傑忽然臉色一變。
真他媽的懸啊,幸虧剛才說話的是於思思不是自己,要不這巴掌還不得甩到自己的臉上。
而於思思確實有種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覺,支支吾吾半晌也不敢接下一句了。
好在張策沒當回事。
兩世為人,跟一群剛成年的孩子計較個什麼勁兒。
“你們要喝什麼就去吧台自己點,找我的話,隻有啤酒招待。”
李瑩和於思思是第一次來酒吧,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小心翼翼的,生怕裡麵會竄出來什麼花花綠綠的妖魔鬼怪。
但見到裡麵並沒有人之後瞬間就放鬆下來了。
畢竟這個點隻是下午,而酒吧一般要晚上,夜生活開始後,才會有人。
唐明傑則看著張策的背影冷笑一聲,心說就讓你嘚瑟兩天,等回家之後我也求我爹盤個酒吧回來,就盜用你的模式賺錢,你氣不氣?
張策倒是不氣,但陳思雅卻從進來後,就一直冷著臉。
不知道的還當誰欠她好幾百萬一樣。
簡單的寒敘過後,其他人都坐在吧台上,開始研究起酒吧裡的酒水。
隻有陳思雅,原地駐足許久後,才終於朝著張策走了過去。
“張策,你老是躲著我乾什麼?”
“我哪裡躲著你了?”張策覺得莫名其妙。
陳思雅冷著臉。“不是躲著我,那我進來了,你怎麼不招呼我?”
“大姐,我是酒吧半個老板,不是服務員……招呼人的事情,你問吧台的服務員啊。”
張策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陳思雅。
後者卻不依不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你見到我……”
沒等陳思雅說完,張策就打斷了她。“名聲在外有好有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
張策說完這話,從吧台拿了一瓶飲料就要走。
而看到張策要離開,陳思雅立刻就急了。
其實從進到酒吧後,陳思雅就一直暗中打量著張策,看到他身邊終於沒人後,又立馬過來。
這麼多此一舉,無非就是想和張策說兩句話而已。
你不是生我的氣嗎?
那我主動跟你說話還不行嗎?
可沒想到張策竟然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才說了兩句話,就要離開。
你是拆遷暴發戶了不起啊?你有幾百萬了不起啊?
是你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你,給你台階下,你還順勢往上爬了?
“張策,你給我站住!”
“你以前不是喜歡我嗎?”
張策歎了口氣,終於轉過頭,正視著陳思雅。“剛才不是說了嘛,以前是以前……”
“可你既然不喜歡我了,為什麼要選擇我上的大學?”
聞言,張策愕然……倒是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前世中,自己得知陳思雅去了蓉城大學後,第二天想也沒想,屁顛屁顛的就在誌願表上也填了蓉城大學,心甘情願的當個舔狗。
但這一世他卻沒想那麼多,隻考慮到自己畢竟在蓉大呆了四年時間,重來一世,還是從熟悉的地方開始比較好。
完全是下意識的選擇而已,沒想到竟然讓陳思雅誤會。
這他媽不是誤打誤撞了麼?
“我去蓉大,和你沒關係。”
“嗬,依你的成績,去首都大學都是有可能的吧……偏偏選擇蓉大,還不是因為我之前告訴你,我報考的蓉大!”
張策歎了口氣。“首都太遠了,我不想離家那麼遠……”
“張策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這樣氣我有意思嗎?”
陳思雅咬著牙,噙著淚,胸口不斷起伏,越想越覺得委屈。
從小到大,她都是大家的掌上明珠,父母慣著,老師寵著,身邊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可她剛剛卻從張策的眼神裡感受到一絲厭煩,這讓她覺得很受傷。
陳思雅覺得自己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就算拒絕了張策,也沒把話說死,還鼓勵他繼續堅持,給了他溫暖和希望。
可他呢?
連一點感激都沒有,還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不覺得他太過分了嗎?
他以前天天找自己聊天,自己隻要隨便回個哦他都很高興。
現在自己都主動找他說話了,他還不滿足!
張策走後,陳思雅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吧台前麵。
恰逢李瑩點了一杯酒遞過來。
陳思雅好像急於宣泄一般,一口喝了半杯酒,才雙眼通紅的朝著李瑩抱怨。
“瑩瑩,雖然我拒絕他了,但他說不追就不追了,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我明明給他希望了!”
“啊這……”
李瑩看看陳思雅,又看向已經走到酒吧後台門口的張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