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清等人強忍著傷痛,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躲在籬笆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院內那個看似普通的青年。
他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剛才那輕易劈開水靈木的一幕,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這真的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梓凡將劈好的一塊水靈木放到一邊,滿意地拍了拍手。
“這木頭是真不錯,做桌子肯定結實。”
他自言自語道。
他瞥了一眼牆角堆著的普通柴火,又看了看手裡這塊散發著淡淡藍光的水靈木。
“還是得用點順手的家夥。”
說著,他隨手將剛剛劈砍水靈木的那把【鋒利】斧頭靠在牆邊。
然後,他轉身走向牆角的另一邊,那裡還斜靠著一把斧頭。
那把斧頭看起來更加不起眼,斧柄是普通的木頭,斧刃也毫無光澤,甚至帶著點鏽跡。
這是他剛穿越過來時,在村裡鐵匠鋪買的最普通的斧頭。
沈靈清等人屏住了呼吸,眼中充滿了疑惑。
前輩這是……要換一把斧頭?
難道剛才那把“神斧”隻是用來處理特殊木材的?
現在要用這把更普通的斧頭來劈尋常柴火?
梓凡拿起那把舊斧頭,掂量了一下,走到那堆普通柴火前。
他隨手拿起一根木柴,放在木墩上,掄起舊斧頭。
“嘿!”
他用了和平時差不多的力氣。
“鐺!”一聲悶響,斧頭砍在木柴上,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木柴紋絲不動。
梓凡皺了皺眉。
“嗯?手生了?”
他不信邪,又加了幾分力氣。
“鐺!”
“鐺!”
接連兩斧下去,木柴終於被劈開,但斷口毛糙,遠不如剛才劈水靈木時那般乾脆利落。
沈靈清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反差也太大了!
剛才用那把斧頭劈砍堅硬無比的水靈木時,如同切豆腐一般輕鬆。
現在換了這把普通斧頭,劈砍尋常木柴卻如此費力?
難道說……剛才那把看似普通的斧頭,真的是一件無上至寶?!
梓凡搖了搖頭,把舊斧頭丟到一邊。
“嘖,還是不好用。”
他走回牆邊,重新拿起了那把係統獎勵的【鋒利】斧頭。
這把斧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協調感。
他再次走到那堆普通柴火前,隨手拿起一根,放在木墩上。
這一次,他甚至沒有怎麼用力,隻是隨意地揮落。
“唰!”
沒有沉悶的撞擊聲,隻有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快刀切過紙張的聲音。
那根木柴應聲而斷,斷口光滑平整,仿佛被鏡麵打磨過一般。
梓凡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對嘛。”
他繼續劈砍起來,動作行雲流水,每一斧落下,都有一根木柴被完美地劈開。
輕鬆寫意,仿佛不是在劈柴,而是在進行某種藝術創作。
“嘶……”
旁邊一位年輕的師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充滿了震撼。
“那…那斧頭!好強的……”
他話未說完,嘴巴就被旁邊的師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閉嘴!不要驚擾前輩!”
師兄低聲嗬斥道,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緊張。
那位小師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點頭,冷汗都下來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從那把看似普通的斧頭上。
竟然隱隱感覺到了一絲……開天辟地般的鋒銳氣息!
雖然極其微弱,一閃即逝,但那絕對不是凡物所能擁有的!
梓凡心裡美滋滋的:
“嘿嘿,係統出品,果然必屬精品!這斧頭,真是越用越順手。”
他完全沒注意到籬笆外那幾個“客人”的內心戲,隻沉浸在高效劈柴的滿足感中。
沈靈清的心中更是翻江倒海,震撼無以複加。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把斧頭絕對是一件等級高到她無法想象的神兵利器!
甚至可能是傳說中的……仙器?道器?
用如此神物來劈柴?!
這位前輩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的境界,恐怕早已超越了她們的認知!
返璞歸真,大道至簡!
前輩果然是在遊戲人間,體驗凡塵!
連這般神斧都毫不在意地用來做雜活,這份心境,這份淡泊,簡直匪夷所思!
難道……前輩是故意讓他們看到這一幕?
是在考驗他們的心性?還是在暗示什麼?
沈靈清越想越覺得高深莫測,看向梓凡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梓凡劈完了夠用的柴火,將【鋒利】斧頭隨手靠在牆邊。
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這才將目光再次投向籬笆外的幾人。
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些。
這幾個人,衣衫雖然有些破損,但樣式並非尋常村夫的打扮。
更重要的是,他們個個臉色蒼白,身上還帶著明顯的血跡和傷痕。
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女子,容貌絕美,氣質出塵。
但此刻卻虛弱不堪,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看樣子傷得不輕啊。”
梓凡心裡嘀咕。
他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也看出來這幾人狀態很不好。
這窮山僻壤的,缺醫少藥,要是放著不管,恐怕會有危險。
於是聲音平和地開口問道:“我看你們好像受傷了?”
“我家就在這裡,有乾淨的水,你們要不要進來歇歇腳,處理一下傷口?”
這平淡無奇的詢問,落在沈靈清等人耳中,卻不啻於天籟之音!
前輩……主動開口了!
一時間,幾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