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雷風子趕路趕得好好的,突然被斜刺裡竄出來的無頭人攔下,當場索要還其頭顱!
還是鹿頭。
“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
雷風子如何能認不出來鹿缺老祖?
當時黑蓮教分壇大戰雖然撤的快,可鹿缺老祖驚鴻一瞥的強悍實力,還是深刻印在他腦子裡。
“裝,你給老祖我繼續裝!”
無頭人氣得項上冒火,磅礴的神識之力布滿周遭,全方位擠壓並封死他的退路。
雷風子論起神識,如何能是鹿缺老祖的對手?
直接被擠到了身邊方圓五尺之內,壓根就延伸不出去!
他嚇得冷汗直冒,這種壓力,也隻有在麵對自己那位峰主師傅時才碰到過,如今竟然錯把自己當成彆人。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那個林山!魔教護法林山!
“老祖,你聽我解釋,我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其實我真正的身份...”
“不用解釋!”
鹿缺老祖直接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一槌定音!
“我知道,你就是紫宵宗的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是紫宵宗的人!”
“......”
雷風子語氣一滯,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在紫宵宗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看樣子鹿缺老祖比他還篤定?
“呃...那個...咳咳咳,對,是的,在下確實是真正的紫宵宗雷風子,當初黑蓮教分壇那個是冒充我的,我和他毫不相識...”
“我不聽!”
鹿缺老祖惡狠狠打斷,用手指著他,根本不想聽他編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份。
“你已經三番五次哄騙於我,從東海開始騙到落鬆山脈,從落鬆山脈騙到南蠻,現在還打算忽悠我,你們紫宵宗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不是老祖,你聽我說,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
“一派胡言!當初你還說要你族兄林凡幫我找小偷,結果林凡聯合榆木子坑了我一把,現在還想狡辯!”
“真不是我!林凡是我師兄沒錯,但我和他沒有一起同行出來過啊...”
“你放屁!你一會兒裝作魂修,一會兒又切換風雷之力,把老祖戲耍玩弄於股掌之間,真當我拿你沒辦法?”
“老祖誤會啊!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戲耍你...”
“現在,立刻把我的鹿頭還給我,咱們還能好好商量,不要逼我親手動手!”
“我真沒有啊!!!”
雷風子也急得直跺腳,他是真的冤枉!
來了趟南蠻,啥也沒乾成,折了肖長老和一隊紫宵宗弟子,被乾雲閣的邙真人追殺,現在又莫名其妙被扣上了屎盆子。
造孽啊!
這林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為什麼這麼能闖禍?
我閒的沒事乾冒充他乾什麼?
他心裡懊惱加悔恨,不知不覺被甩了三口大鍋,想起林山背著自己身份招搖撞騙,滋潤無比,就仿佛渾身上下有在爬。
鹿缺老祖見這小子‘死不悔改’,也就毫無意外對他下手,二者在大理國城郊打了起來。
不可否認,雷風子無論如何也不是鹿缺老祖的對手,隻能抱頭鼠竄,夾著尾巴逃跑。
鹿缺老祖銜尾追殺,二人在人煙密集區交手,轉戰千裡,動靜極大。
立馬引起了南蠻之地許多地頭蛇的注意,那些本土宗門世家消息靈通,對比淨琳真人臨走前留下來逃走魔教餘孽的畫像資料。
其中有兩個魔教護法中,一人長相、修為、屬性和雷風子一模一樣,趕忙上報同時,聯合起來圍追堵截。
這場麵越來越大,同樣也引來了乾雲閣的人。
邙真人自從那日追出黑蓮教分壇,把人追丟之後,就四處搜查雷風子的下落。
可誰知雷風子繞了個圈又返回去找淨琳真人,這種燈下黑的思路乾雲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然找不到他人。
現在鹿缺老祖這麼一鬨騰,又把這幫人給招來了!
乾雲閣早就聽邙真人解釋過了,得知眼前此人就是覆滅青陽峰的罪魁禍首,個個義憤填膺,也加入了追殺的行列。
可憐的雷風子啥也沒乾,突然在南蠻之地就舉步維艱,八方圍剿,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
而此時的正主林山,壓根就不知道雷風子的遭遇,正坐在雞哥背上收拾一攤道具。
他今天剛剛又把王護法詛咒了三番。
毫無疑問,還是那個老朋友豬頭怪!
這地獄怪物果然不能以常規思維理解,逮著王護法窮追猛打,每次都把這老家夥折磨一遍才退走。
雞哥保持定速巡航,不休息飛了整整三天時間,飛回了大宋南疆的十萬大山。
來到犁野溝,這是王護法三天前的位置所在地。
不過因為他被林山詛咒得焦頭爛額,導致速度十分之慢,總要花費半天時間去療傷。
再加上還要帶著一大家子,上百黑蓮教教眾一起跑路,所以隻跑出去兩千裡不到。
林山在此又一路向北,很輕易就憑借虛星盤感應到了此人的方位。
“東北方向,千裡之內,他們沒有跑遠!”
雞哥振翅一扇,化作五彩流光直撲黔西南大山。
馬嶺營。
這裡是當年夜郎古國一座廢棄軍營,建於山高水源始位,用於防備南部侵犯。
後來夜郎古國被滅,這座軍營沒了補給,駐軍隻能撤走,留下空蕩蕩的軍營。
曆經千年,已成廢墟。
黑蓮教眾人在此修整,原本說好的小憩一會,結果一個時辰過去了,王護法還是沒有下令出發。
所有人不禁把目光望向了中間那頂帳篷,他老人家一直呆在裡麵沒有出來,也不知道身體狀況究竟如何。
這幫人其實心裡也都十分打鼓,絕大部分都對前途迷茫不已。
他們不喜歡朝不保夕的日子,跟著王護法如果能吃香的喝辣的,那沒問題。
如果說整日擔驚受怕,那換成誰能樂意?
王護法儘管已經在想辦法掩飾,並且隔仨差五穩定軍心,但是每天固定三次的詛咒在所難免,根本藏不住風聲。
那豬頭怪一出來就哼哧哼哧大吼大叫,整條船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禁製也攔截不住。
帳篷裡。
他滿臉蒼白,正滿頭大汗地催動法力,聚精會神於麵前一個銅壺。
銅壺懸浮在空,下麵有黑色柴火在燒,燒的還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黑紅色的魔火。
魔火炙烤銅壺,王護法雙手虛抱,掌心噴吐魔氣,咬牙煉化壺內的怪物。
銅壺翻滾不已,表麵凸一塊凹一塊,有東西在裡麵敲打不停,十分渴望出來。
“快、快、快,今天已經耽擱太久了,必須得趕快啟程了,我不能每次都隻是把這東西打回去,我要封印他!”
王護法喃喃自語,這是他這兩天遭受非人折磨之後,痛定思痛領悟到的解決辦法。
他不了解釘頭七箭書的原理,隻以為這顆豬頭怪之所以能一直找到自己附身,是那個施法者就在旁邊盯著自己。
豬頭怪也是仇家的寵物或者手段。
類似於骷髏、魅魔、冥鬼之流,通過詛咒順著不知名渠道方式,嫁接上身!
所以自己一把這家夥趕走,下次就還會卷土重來搞自己!
而這次,就一勞永逸,用玄都壺把這玩意給煉化成膿,廢掉那個對頭的手段,看他下次還派什麼妖魔鬼怪來害自己!
為了畢其功於一役,他下麵燒的還是珍貴的魔靈木,專門燃起魔靈火,就是為了炙烤豬頭怪。
那個對頭既然不敢露麵在自己眼前,隻敢用下三濫的手段詛咒自己,那說明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所以才隻敢藏起來玩陰的,不敢和自己正麵堂堂正正打一場!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先把他的幫手鏟除掉,讓這個破詛咒不能再煩自己,而後慢慢和展開敵人鬥智鬥勇!
“你給我等著吧,本座才沒有那麼容易被擊垮,你想玩我奉陪到底,咱們日後走著...”
他還沒說完,帳篷外麵突然狂風大作。
隻聽得黑臉教教眾們大呼小叫,瘋狂逃竄,毫無征兆就亂成一鍋粥!
王護法所有注意力都用來煉化,縱然無暇顧及外邊,也隻能強行抽調部分神識湧動出去查看。
可還沒等他動作,帳篷直接就給人掀了!
“嘩啦啦~~~”
外麵一陣狂風,差點沒給他魔靈火都吹滅了。
一隻五彩斑斕大公雞,此刻剛剛收回翅膀,把背後一幫人類抖落下來,變回正常體型大小。
“王護法,好久不見。”
一名白衣少年步態悠然,從雞身上騎下來。
看著他微微一笑,拱手打起了招呼。
“雷風子!”
王護法眼睛瞪得滾遠,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畫麵。
紫宵宗的正道弟子,竟然還會詛咒巫術,詛咒我這個魔教中人?
這叫什麼事兒?
林山點了點頭,一臉正氣答道。
“黑蓮教的四名魔教護法,看來終究全都要葬送於我雷風子之手!”
“此次出征,大宋天南海北,勢必都將流傳我雷風子的大名!”
“隻身轉戰三萬裡,正道光存十九州!”
“黑蓮教,從今天開始,便會成為曆史,從此銷聲匿跡於時間長河。”
“而親手將它埋葬,拉下帷幕的人,也將名垂青史,照耀後人!”
這話說的同時,陽光撒下來,於這十萬大山中雄偉浩大,金頂高懸,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散發開來。
那是,正道的光!
左寧等人一臉崇拜,隻覺得林前輩的背影如此高大,是自己一生追逐的榜樣。
雞哥在後麵鞭策他們:“再不去追,那些黑蓮教餘孽都要跑光了!”
幾個小年輕這才驚覺,看著這幫散兵遊勇向四麵八方逃竄,也不管王護法的死活,似乎認定此次他在劫難逃,都爭先恐後往深山老林裡鑽。
在教主麵前,為了好好表現,左寧帶頭嗷嗷直叫追殺出去,一幫兄弟跟在後麵馬首是瞻。
王護法看到手下風聲鶴唳的樣子,原本還有點戰意,這下子也被消弭得快沒了。
眾叛親離,不外如是。
黑蓮教,已經到了該結束曆史使命的一刻,天意難違,自己小小一個金丹期,如何能夠力挽狂瀾?
“雷風子...”
“這般年紀,少年金丹,一人屠我兩座分壇,三名護法,還有此等心計,詛咒我十日方才現身。”
“你夠謹慎,也夠陰險,既有不凡的出身,日後必然會走更遠的路。”
“我栽得不冤!”
“想來我這一副皮囊,還有名號,也會伴隨你的戰績,成為後人記住的理由...”
......
王護法由衷感歎,老臉布滿蕭瑟。
林山聽得卻有點不是滋味。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戰績好像不是用自己名頭打出來的,而是全都送了雷風子,成了這小子的晉身之資。
每當回想起來,修真界也隻會以為是雷風子曾經這麼牛,剿滅了黑蓮教,白白給他漲了一波名望,難道不該給自己廣告費?
殊不知,雷風子現在正生死攸關,被無數人一路追殺,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危險!
“王護法,要怪隻能怪你投錯了胎,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荒郊野嶺,沒什麼好怕暴露的。
他直接拿出寂滅玄胎弓,對著王護法就是一通猛射!
王護法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嘴上吹一聲口哨,身後無緣無故撲棱棱飛出一隻隻黑鳥,向這邊義無反顧衝殺過來,數量多到沒完沒了。
“嘣嘣嘣嘣嘣...”
澄明青雲擋在外邊,這些東西絲毫無法近身。
青藍二色光箭穿過一隻隻黑鳥,而後被王護法拿著一根鐵鍬撥開打偏,似乎是本命法寶一樣的東西。
林山看著這杆缺失一塊兒的鐵鍬,立馬想起了霖雨齋淨琳真人給自己的那個法寶殘塊。
不能說毫不相乾,隻能說一模一樣。
想來是那一對法寶願輪的切割太過凶猛,王護法的本命法寶又是豆腐渣工程,難以跟對方一對一。
現在身懷重傷,隻能拿出殘寶艱難抵抗,顧此失彼。
林山沒有心急,隻是遠遠看著,一邊不緊不慢射箭,一邊等他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後麵火上架烤的台子,隻剩下一個孤獨的銅壺。
“外麵那小子,就是你召喚的俺老豬對吧?快快,快把我撈出來,咱們一起乾掉這老頭!”
一聲豬叫,從銅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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