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甲板震得人站不穩,跟篩糠似的。林隕死死扒住變形的艙壁,指節發白,虎口被金屬毛刺劃出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舷窗外炸開的火球一個接一個,把整片星空染得血紅,隔著厚重的艙體,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硝煙味,熏得人直犯惡心。
影風的能量槍燙得能煎雞蛋,白煙不停地往上冒。他半跪在地上,肩膀抵著槍托,手指扣扳機扣得都沒知覺了。打出去的光束和星焰聯邦的藍光箭絞在一起,織成一張密網。沒了護盾的敵艦,在火力網裡就像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高溫瞬間熔穿艦殼,裡頭跟著爆炸,衝擊波把碎片掀得漫天飛,在黑黢黢的宇宙裡劃出一道道亮痕。“他們動力核心要炸了!” 影風扯著嗓子喊,聲音被槍炮聲撕得支離破碎。戰術目鏡裡,三艘敵艦幾乎同時炸成了渣,碎片跟流星似的四處亂竄。
萊德的機械殘臂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關節 “哢哢” 響得厲害,像是隨時會散架。他渾身透明,還布滿裂痕,卻硬撐著在敵陣裡撕開一道道空間褶皺。一艘想躍遷逃跑的驅逐艦剛泛起藍光,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裂縫攔腰斬斷。半截艦體在亂流裡扭成麻花,金屬斷裂的聲音,即便在真空裡,也像冰錐似的紮進人心裡。萊德每弄出個空間陷阱,嘴角就淌出帶金屬渣的黑血,可他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帶血絲的吼聲:“一個都彆想逃!” 話剛落音,身上又裂開幾道新口子,看著隨時都會碎成光點。
黑袍人盤腿坐在滿是裂痕的甲板上,法袍下的皮膚裂得跟旱了十年的河床似的,每條縫裡都滲著帶硫磺味的紫血。他雙手卻沒停,飛快地結印,蒼白的手指都在發抖。紫色能量風暴撲向敵艦時,那些被混沌侵蝕的戰艦表麵突然泛起波紋,像極了深海裡睜眼的怪獸。下一秒,部分攻擊能量竟被反彈回來,一道紫電擦著飛船飛過,在防護罩上燒出個焦黑的窟窿,糊味瞬間彌漫開來。“小心!這是混沌共生體!” 黑袍人喊得又急又響,可新一輪攻擊已經到跟前了。
暗星盟旗艦頂上的黑色心臟跳得越來越快,每跳一下,周圍的空間就跟著塌陷,連星星都好像在哆嗦。敵方指揮官的臉在全息投影裡扭曲變形,眼睛布滿血絲,瘋狂地大喊:“啟動維度錨定!就算拚掉一半艦隊,也要把他們拖進深淵!” 隨著吼聲,十二艘敵艦亮起刺目的白光,像十二顆墜落的流星。爆炸產生的能量漩渦,像頭張開大嘴的巨獸,把隕石、光束,甚至空間都吞了進去,留下一片虛無。
千鈞一發之際,星焰聯邦主艦射出一道白光,像道屏障擋在漩渦前。通訊裡傳來銀發女子清冷的聲音:“持匙者,打心臟搏動的間隙!那是弱點!” 林隕懷裡的鑰匙燙得厲害,光刃殘軀燃起金焰。他借著萊德撕開的口子,像道閃電般朝著旗艦衝去。光刃紮進心臟的瞬間,戰場突然安靜得可怕。暗紫色能量和金光相撞,爆發出的衝擊波把剩下的敵艦全掀飛了。暗星盟指揮官的怒吼穿透亂流:“你們以為這就完了?混沌核心的真正力量還沒使出來!” 話音未落,他就隨著旗艦炸成了碎片,可這話卻像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裡。
戰鬥結束,星焰聯邦的戰艦慢慢圍攏過來,像一群神秘的巨鯨。艙門一開,一股帶著古老花香的氣息飄了出來,聞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很久的歲月前傳來的。銀發女子踩著星光走來,裙擺上的符文和林隕的鑰匙上的一模一樣,每走一步,都好像在講一個古老的故事。“我是星焰聯邦大祭司艾爾莎,你這鑰匙,本是我們守護的星核碎片。” 她指尖一點,鑰匙浮了起來,和她權杖上的寶石共鳴,投影出一張星空圖,“鏽星、暗星盟、混沌核心,不過是大麻煩的一小部分。”
正說著,白璃突然指著全息投影,聲音都變了調:“人馬座懸臂深處有異常!數十個能量反應在激活,和暗星盟的混沌裝置一個味兒!” 萊德的機械義眼紅光一閃,機械殘臂不受控地抽搐起來:“那些銀色立方體 我在遠古遺跡的記載裡見過,是打開禁忌之地的鑰匙。” 林隕握緊光刃,望著遠處翻湧的暗雲,心裡沉甸甸的。
艾爾莎的權杖指向星空深處,語氣嚴肅:“持匙者,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頭。鏽星壁畫背麵的預言,能幫我們找到對付混沌的法子,可” 她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你們裡頭有內鬼,一直在給暗星盟通風報信。” 艙裡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心跳聲。影風手不自覺地按住腰間的槍,眼神警惕;萊德的機械殘臂發出嗡鳴,身體繃得緊緊的;黑袍人默默攥緊法訣,掌心的紫血暈開,看著說不出的詭異。宇宙黑暗處,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等著,而他們不僅要防著外頭的敵人,還得小心身邊藏著的暗箭。這場關乎宇宙生死的冒險,才剛剛開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