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如實答道:“夫人倒是看中了幾戶人家,但老爺想少爺更進一步,那幾戶老爺都沒看上。”
永譽侯還真是野心不小啊!
劉萱這下還真是好奇了:“不知道,能讓侯爺看中的,又是哪些人家?”
紫衣搖了搖頭:“奴婢原先隻是夫人院裡的二等丫鬟,實在不知。”
見劉萱皺了眉,她又連忙補充道:“但老爺曾經讓夫人,多與三師府上多多往來。”
三師?
不就是太子少傅、少師和少保?
難怪李瀛會想到把自己安排進永譽侯府,原來是有人在他麵前牽過永譽侯府的線。
他知曉永譽侯想借他起勢,就肯定敢冒這場險,要比旁的人更讓他放心。
劉萱在心頭歎了口氣,她那可憐的夫君鐵蛋啊,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氣的睡不著。
還有那個銀蛋,經過今日之事,他最少能安靜個日了吧?
李瀛確實睡不著。
他清楚的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不會有回頭路,隻會越陷越深。
更何況,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的萱兒有多誘人,嘗過她的滋味,沒有人能夠戒得掉,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必須儘快同萱兒相見,讓她知曉,誰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即便萱兒一時不能接受,他可以慢慢等,她受的那些創傷,他也可以慢慢撫平,但若再由李珩這般下去,後果他不敢想!
問完楚瑜的事情之後,劉萱便沐浴睡下了。
這兩天本就沒睡好,這一躺下就一覺到了日上三竿。
反正她是個瞎子,分不清時辰,既然沒人叫醒,就乾脆睡個夠。
洗漱之後用完飯,她便讓紫衣攙扶著她去給殷氏請安。
紫衣一夜未眠,昨兒個劉萱歇下之後,她安排了兩個二等丫鬟守夜,然後便匆匆出門去給紫蘭收屍,家人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聽完始末之後,誰都沒有再說話,隻囑咐她定要好生伺候大小姐,便匆匆將紫蘭安葬了。
如今的紫衣不敢拒絕劉萱的任何要求,聞言當即攙扶著她出了門。
紫衣到現在也不清楚,她伺候的大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見,有時候她覺得應該是看得見的,可每當這個念頭出現,她就會看見,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其他,大小姐都如同真正的盲人一般無二。
眼下,她已經徹底放棄去考究了,瞎或者不瞎,都不是她能夠揣測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忠心事主,將大小姐伺候好,否則,紫蘭便是她的下場。
劉萱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記下了所有的路。
殷氏瞧見她來,麵上頓時露了笑,連忙起身親自迎了出來,不等行禮,便主動上前攙扶,帶著幾分心疼與責備,柔聲道:“你行動不便,就不必特意來了,若是想同娘說說話,派個人來說一聲就成,娘去尋你。”
劉萱聞言連忙道:“那如何使得?我既認了母親,便要做好女兒的本分,哪有女兒每日喚母親前去說話的道理。娘放心吧,萱兒雖然看不見,但隻要有人引著,行動是無礙的。”
聽得這話,殷氏心頭一陣熨帖,劉萱每喚一聲母親一聲娘,都讓她心頭一陣顫動與心疼,那是她在楚瑜身上從未體會過的。
徐嬤嬤聽得聲音,連忙跑了出來,瞧見劉萱的那一霎,她頓時就呆住了。
像!實在太像了!
當初那人便是男生女相,美的不可方物,如今的大小姐更是有過而無不及。
隻可惜,那雙眼……
想起殷氏同她說的那些話,她心頭一陣懊悔,若是她當初膽子再大一些,直接將大小姐送給旁人收養,大小姐的眼睛是不是就能看得見?
但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
她收拾好所有的情緒,抬腳上前行禮道:“老奴見過大小姐。”
劉萱偏了偏頭,似乎在辨彆她的聲音:“這位是……”
殷氏介紹道:“這是為娘的乳娘徐嬤嬤,是自幼看著為娘長大的,本已經出府頤養天年,但最近又回來了。”
她當然知道徐嬤嬤是誰,畢竟,那張臉,她片刻也不敢忘。
劉萱麵上神色不變,乖巧的道:“原來是徐嬤嬤。”
徐嬤嬤見她這般軟糯乖巧,頓時就想起了當年那個衝著她笑的瓷娃娃,連忙笑著上前:“老奴來吧。”
“不必。”
殷氏避開了她,朝劉萱道:“今兒個天氣不錯,咱們就在院中說說話。”
劉萱應了一聲,隨著她在院中坐了下來。
殷氏連忙喚人備上一堆瓜果糕點,還讓人煮了上好的花茶。
劉萱陪著她說話,說的都是小時候的趣事,徐嬤嬤和殷氏在一旁聽著,仿佛瞧見了一個小女孩,一點點長大的樣子。
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劉萱便起身告辭了,殷氏本想留她一道用飯,可又怕太過熱情嚇著了她,便又叮囑了紫衣幾句,親自將她送出了院門。
從主院出來之後,劉萱卻沒有直接回院子,而是讓紫衣帶著她去花園走一走,要感受下春日的花香。
然而,她到了花園,走了幾步就不走了,隻在池邊蹲下身子,挽起袖子撥弄著。
楚瑜一走進花園,瞧見的便是這般情景。
絕美的女子,露出半截藕臂輕拂著池水,她麵上帶笑,春風拂麵揚起她的發絲,早已看尋常的花園,頓時美的不似人間之地。
他看的入神,卻見“仙子”忽然腳下不穩,身子朝池中而去!
“小心!”
楚瑜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往身前一拽。
一股幽香頓時撲麵而來,一聲輕呼響起,頓時軟香便撲了滿懷。
他清晰的感受到兩團柔軟貼上了他的胸膛,眼看著她站立不穩,他下意識便攬上了她的腰肢。
頓時,兩人貼的更緊了。
離的越近,楚瑜越能清晰感受到那兩團柔軟有多傲人,掌心是她不足一握的細腰,鼻尖是她的香甜,一縷發絲,輕撫過他的耳側,弄的他有些癢。
他垂眸看著懷中的人,頓時有些口乾舌燥,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劉萱抬起頭來,潔白無瑕的小臉,帶著驚嚇過後的薄紅,試探著柔柔的道了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