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鐘靖開口打破了平靜。
“醫生說你大概會在今天下午醒來,所以我才在這裡,之後應該還會有其他人來詢問,你做好準備,糊弄一下。”鐘靖叮囑道。
“怎麼糊弄?”白澤眨巴著眼睛問道。
“隨便怎麼糊弄。”
鐘靖淡淡道:“伍錦城和張決明被證實了邪教徒身份,但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隻是小事。你一個剛激發內氣的一星武者一挑三,打贏了兩個一星,一個二星,這才是大事。”
“他們會以詢問案件的名義打探你的依仗,你的秘密,你要是不想日後受到覬覦,就把這些問題糊弄過去。我給你找了個還行的靠山,你隻要彆被抓到由頭,這事在表麵上就算是過去了。”
“還行?”白澤問道,“有多行?而且這個靠山應該不是免費的吧,所以,代價是什麼呢?”
說到這裡,白澤也是忍不住心中低歎。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想要低調發育是不可能的了,得提前嶄露頭角了。
這一步踏出,今後麻煩是少不了了。
“代價就是考上玉京武大。”
病房的大門被突然推開,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清風帶襯出了一道孤高的身影。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身穿正裝的老者,他負手走進病房,無形的清風圍繞周身,現出高人氣象。
“校長,你來了。”鐘靖說著,不知為何,歎了口氣。
“老夫路明州,乃是第三高中校長。”
老者沒管鐘靖,隻是來到病床前,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澤,“孩子,隻要你能考上玉京武大,揚本校之風,這點小事,老夫替你擔下了。”
老者說話頗有古風,就是話裡的意思讓人有點不明覺厲。
“簡單來說,”鐘靖在一旁翻譯道,“老校長帶了幾十年的學生,卻從來沒有帶出一個玉京武大生,因此在老朋友麵前抬不起頭來,隻要你能考上玉京武大,讓他裝逼,好處大大的有。”
然後,鐘靖又解釋道:“我們三中的老校長是最愛才的,本校的教育資源傾斜就是老校長拍板決定的。當初我要不是得到了學校的資源傾斜,也未必能有今天。”
“然後你就考上了一個野雞學校來回報我。”老校長橫睨了鐘靖一眼,哼聲道。
“江南武大可是東夏排名前十的武大······”鐘靖苦笑著開口。
“玉京武大以外的武大,都是野雞大學。”老校長打斷道。
“校長,您可是燕京武大畢業的,也不是玉京武大的。”
“所以老夫也是野雞大學畢業生。”
鐘靖沒話說了。
老校長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他還有什麼能反駁的呢。
“如何?”老校長看著白澤,直接問道。
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壞處。
至少在目前,可能存在的壞處不會冒頭。
那麼就交給未來的自己吧。
就算是有什麼壞處在未來出現,未來的自己也完全可以處理。
“學生儘力而為。”白澤回道。
“哈哈哈,好。”
這位老校長也是乾脆,聽到白澤這麼回答後,大笑幾聲,然後回頭叫道:“滾進來吧,到你了。”
西裝筆挺的中年人走入病房,身旁還跟著個穿治安員製服的青年。
“老校長,打擾了。”
中年人向著老校長微笑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之色,又向白澤打招呼道:“白澤同學,你好,我是滄海市治安管理局的副局長祁方偉,今次前來,是為了向你詢問有關前治安員伍錦城、張決明的死因。白澤同學也可以叫我一聲學長,我也是三中出來的。”
連家裡的狗都上警犬編製的祁局?
白澤看著這個麵相方正,頗為正氣的中年人,‘他竟然沒事?’
連家裡的狗都要吃上公家飯,可見這位祁局的操作有多騷,他得有多貪,白澤都有些不好想象。
就算和聖心教的關係被洗脫了,按照被查出的這些事情,也不該屁事沒有吧。
他甚至還能夠參與到這案件中來,都不需要避嫌。
老校長路明州似是看出了白澤的疑惑,又似單純給白澤介紹情況,說到:“你這位祁學長有個好嶽父,所以哪怕他雖然犯了公器私用,拿警犬給自家護宅的事情,也依舊屁事沒有,背景大得很啊。不過他到底是你學長,所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彆見外。”
白澤:“······”
好家夥,這都能翻過來。
給自家狗上編製的事情,變成了拿警犬給自己護宅,白澤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而既然隻說公器私用,那麼其他的事情也就相當於沒有了。
伍錦城費儘心思,結果就讓我們的祁局記個過。
白澤一邊想著,一邊看向鐘靖。
鐘靖對他眨了眨眼,微微點頭。
這表示這位路明州老校長應該還是信得過的。
得到回複之後,白澤向著祁副局道:“請問吧。”
“好。”
那個跟著祁副局來的青年將一個攝像頭擺放好,對著白澤,然後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台筆記本電腦,進行記錄。
祁副局則是含著笑,在病床前坐下,開始詢問。
“雖然附近的監控被毀了,得不到錄像,但從現場痕跡來看,小同學應該先製住了一星的羅濤,然後擊敗了一星的前治安員張決明,又正麵交手二星的伍錦城,將其殺死,沒錯吧?”
“順序沒錯,不過對上伍錦城,是因為我奪得了他的配槍,不然我贏不了他。”白澤一臉老實地回道。
“哦?”祁副局笑容更深,“據調查,白同學是周五激發的內氣,周六登記的武者,然後在周日,你就連敗兩個一星武者,還奪走了二星武者的配槍?”
“沒錯。”白澤依舊老實回答。
“這是否有些不可思議,你的武功招法甚至還是周日當天兌換的,而無論是張決明還是伍錦城,可都是老治安員了。”
祁副局像是個和氣的長輩,一步步詢問。
“很奇怪嗎?”
白澤想了想,恍然大悟,“那大概是因為我天生神力···不對,因為我是天才吧。”
“什麼?”祁副局笑容一滯。
“我是天才啊,”白澤理所當然地道,“所以祁學長說的這些,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