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吃飯。”
十二點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陳楚蘭的叫聲。
白澤緩緩睜開了眼睛,也是大聲地回了一句:“我喝了武道補劑,不餓。”
“武道補劑?!你亂花錢了?”
陳楚蘭的聲音猛然拉高,然後沒多久,急促的腳步聲就進入白澤耳中。
白澤被賠了兩萬醫藥費,武道補劑倒是買得起的,但這錢陳楚蘭是讓他存著,用來之後生活的。
白澤很快就要離開孤兒院了。無論是直接進社會,還是繼續上大學,白澤都需要錢。
所以聽到白澤喝武道補劑,陳楚蘭當然忍不住。
很快,白澤的房門被直接打開,陳楚蘭和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少年一起走進房間。
結果剛一進來,還沒開口,就看到了白澤的智能手環還有手機。酷炫的科技感讓陳楚蘭一下子就沉默了。
然後,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白澤,“你······還是下海了啊。”
好消息,這種智能手環和手機不是兩萬塊買得起的,所以白澤應該是有另外的金錢來源。
壞消息,白澤可能下海了。
以他這張臉,哪怕是剛出道,都能一下子掙到不少錢。不,應該說就是因為剛出道,才更能掙錢,那個行業一般來說都是新勝過舊的。
白澤:“······”
他自問算是思維夠發散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沒下海!”
白澤說道:“這是鐘靖學長送我的。”
“你被你的學長包養了?”陳楚蘭的臉色立即變得相當驚悚。
饒是如今心境無敵的白澤,也差點被這一句話擊沉。
“就不能是學長看好我嗎?”白澤無奈歎氣,“算了,本想著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生活,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
“我成武者了。學長送我的這些,就是對我的一點小投資。”
陳楚蘭和斯文少年的臉色先是不信,但當白澤揮手打出一道勁風之後,他們的不信悉數散去。
“原來是成了武者啊,嚇了我一跳。”
陳楚蘭長出一口氣,拍著胸道:“行啊你小子,還瞞著我們。行吧,午飯你就彆吃了,晚飯記得吃,彆拿補劑當飯吃。”
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隻是嘴角忍不住彎起。
然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給其他的孩子盛飯去了。
“我猜蘭姐現在肯定打電話給濤子,讓他這好事,估計濤子現在正羨慕妒忌恨呢。”斯文少年輕笑道。
他瘦瘦高高的,有著一種書生氣質,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還打理出精致的發型,一看就是小奶狗。
這就是孤兒院最後一個即將成年的成員——蕭方裕。
“我覺得濤子更羨慕你找了女朋友。”白澤也是笑道。
昨日陳楚蘭說是蕭方裕晚上遲點回來,結果當晚他就根本沒回來。
昨晚會發生什麼,隻能說懂的都懂。
沒曾想蕭方裕卻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白澤,道:“比翼的牌子可不便宜,這是專門為武者設計的,手環甚至能當防具用,最便宜的都要十萬以上。你的學長再怎麼看重你,也不會送你這麼貴的東西。”
他露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回頭和哥說說你的對象怎麼樣。沒事,哥懂你,既然我們長得帥,那麼為什麼不發揮顏值上的優勢呢。”
說完,他也是出門吃飯去了,留下一下子有點懵的白澤。
“你······”
白澤逐漸麵無表情,“合著你真的吃軟飯了啊。”
本以為你是靠才華吃飯,沒想到你是靠臉吃軟飯。
到最後,還是我白某人行得正坐得端,明明有顏值卻還放棄了吃軟飯。
已經對女人暫時失去興趣的白澤搖了搖頭,繼續練功。
晚上還有一場苦戰要打,他必須壓著嗅覺上的厭惡咽下陳楚蘭做的晚餐。沒辦法,看陳楚蘭那高興樣子,晚上肯定要做一頓大餐為白澤慶祝。
到了晚上,果然如白澤所料。
四點的時候陳楚蘭出去了一趟,回來時,肉類蔬菜的氣味進入了白澤的鼻子。
等到六點,一張圓桌在院子裡架起,上麵的火鍋正在燒著滾滾熱湯。
大餐是火鍋,既刺激腸胃,又刺激鼻子,反正白澤感覺自己的鼻子快要被那辣氣給刺激得一直發癢。
剛剛從孤兒院外回來的羅濤看到這場麵,很是浮誇地向後一仰,“這麼豐盛?”
“少廢話,過來給你澤哥倒飲料,以後你還得靠他幫襯,”陳楚蘭叫道,“他成武者了。”
“我早就知道了。”
羅濤聽了,哈哈一笑,過來給白澤敬了一杯肥宅快樂水。
白澤看著這一張張歡喜的笑臉,也隻能是一咬牙,舍命陪君子了。
······
······
次日,星期天,天氣多雲。
白澤雙目放空地站在孤兒院門口,遙望蒼穹,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
昨晚舍命陪君子,今早真的差點丟命。
吃入肚子的火鍋經曆了一場輪回,以另一種形式回歸了大自然,而負責輪回的白澤則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太臭了。
差點歸西的白澤隻覺大徹大悟,連吐納法都似更進一步,在言出法隨的加持下近乎成了本能,距離轉內呼吸應該是不遠了。
隻能說,生死果然有大恐怖,也有大造化。經過一場生死,白澤整個人都升華了。
“叭叭——”
喇叭聲傳來,熟悉的黑色轎車在身前停下。
車窗打開,露出傅晚晴的俏臉,“上車吧。”
晚晴姐依舊冷豔大氣,可說是天生麗質,在昨日之前,白澤雖然沒有什麼戀慕之心,但要說沒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人啊,總是容易被五官牽著走。
然而現在——
鼻翼微動,白澤心中再無女人。
當然,也沒有男人。臭男人和臭女人沒什麼區彆,反正都是臭。
他平靜地無視了傅晚晴的俏臉,上了車,問道:“鐘靖學長呢?”
今日的車上卻是沒見到鐘靖了。
“他調查聖心教去了,”傅晚晴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昨天和那個祁承均碰了一麵,當晚鐘靖就開始從他身上入手,進行調查。結果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些東西。”
“嗯?”白澤眉頭一揚。
不是吧,這麼容易就被查出來了?
“治安局的那位祁局長,不對,應該說是祁副局長。他可說得上是一位人才,凡是和他有關係的人,都給塞到了局裡,連家裡的狗都給搞了個警犬的編製。”
“祁家還和市裡的虎威武館關係密切,虎威武館也是因為這層關係而不斷擴大,各個學校的武科生都喜歡報虎威武館的武道培訓班。而虎威武館的虎形拳招式剛猛狠辣,修煉者若是沒點定性,很容易被激發出戾氣。”
說到這裡,白澤神色一動,道:“該不會······這些學生裡出現了校霸吧?”
他想起了鐵骨錚錚,用臉皮把白澤拳頭打出血來的傳統校霸方振洋。
方振洋練的就是虎形拳。
“沒錯,而且數量還不少,”傅晚晴點頭道,“之前霸淩你的方振洋,也報過這個武道培訓班。虎威武館的教學風格十分粗暴,雖然確實有真材實料,但很容易讓學生產生暴力傾向。”
而產生暴力傾向的學生就可能將暴力施加於其他人,尤其是學校中的弱者。
弱者被欺負之後,定然不甘,或是怨恨,也更容易被人騙著去修煉增長實力的邪功。
這是一條能夠成立的邏輯鏈,即便沒有證據,隻是猜想,也足以讓鐘靖有理由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