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廷瞬間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第一,我沒有臉紅,第二,男女授受不親,我是怕介意才……
總之我不會喜歡你的,你也不要多想。
我才不會喜歡你這麼醜的女人呢。”
“你說我醜?!”
阿璃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眼含殺意的瞪著嶽廷。
“怎麼?你以為你很好看?”
“你找死!”
阿璃伸出腳丫,在嶽廷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
“趕緊喝藥,我救你,僅僅隻是因為你是一個得力手下而已,死了可惜。”
“你是我手下!”
阿璃做起身,把藥碗搶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然後把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轉過身去,背對著嶽廷不理他。
對哄女人一竅不通的嶽廷,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那什麼……我去外麵看看,打探一下消息,順便買點東西。”
說完話,嶽廷便向著外麵走去。
“把我那個小包袱拿過來!”
身後傳來了阿璃的喊聲。
嶽廷走了,阿璃氣的蹬了好幾下被子。
可惡,竟然敢說我醜!
阿璃氣的牙癢癢。
嶽廷把包袱拿來遞給阿璃後,阿璃一把搶了過去,看了看後,說道,
“你沒打開看吧?”
“沒有啊,我看你東西做什麼。”
“嗯,退下吧。”
???
“你是我手下,注意你的態度。”
“你找死?”
嶽廷歎了口氣,看來收服阿璃這條路,任重道遠啊。
他走進了醫館前堂,聽到外麵鬨哄哄的,問道,
“大夫,外麵怎麼回事?”
“聽說是抓罪人呢,有十幾個賊人,昨天夜裡,殺了不少皇城衛,有人報官了,現在城門已經關閉,正在全城搜尋呢,你要是出門,可得小心點。”
“連皇城司的人都敢殺?真是膽大包天!”
嶽廷臉色陰沉,看樣子十分生氣。
就在這時,三個官兵咋咋呼呼的走了進來。
“許郎中,衙門查命案,你這邊有沒有陌生人來過啊?”
郎中皺眉道,
“官差,來我這裡的,我大多不認識,也不可能個個都叫上來名字啊。”
“你說了不算,給我搜!”
三人正要去搜查,卻看到嶽廷站在大堂中間,皺眉喝道,
“你是何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嶽廷眉頭一皺,嗬斥道,
“放肆!怎麼跟本官說話的!”
說完話,他拿出來一個令牌,豎在了那三個官兵麵前。
那是皇城衛小旗官的令牌。
“這……啥意思啊?”
嶽廷瞥了三人一眼。
忘了,小地方的人,沒見過皇城衛令牌。
“你們沒見過也不識字嗎?看清楚,皇城衛,小旗官,童林!”
三人臉色一變,趕忙行禮道,
“拜見皇城衛大人,不知道大人在此,多有叨擾。”
“本官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大動乾戈?”
“唉?大人不知道嗎?”
“本官應該知道嗎?本官奉命護送小姐回京,隻是路過這裡!”
“大人,在東南邊的富貴鎮裡麵,昨天晚上有十幾個賊人,殺了二十多個皇城衛啊。”
“什麼?殺了二十多個皇城衛?什麼賊人如此膽大包天?”
“不知道啊,我們也在查,不知大人是否和我們一起查?”
“本官護送小姐要緊,小姐千金之軀,若是有個閃失,你們十個腦袋也賠不起,不過這件事,本官回京後,會稟報給指揮使大人的。”
“是是是,小人告退!”
三個官兵趕忙跑了出去,大呼小叫道,
“醫館不要查了,不要驚擾了貴人!”
他們走後,嶽廷向著郎中抱掌道,
“抱歉,打擾到大夫了。”
“無礙,老夫還要感謝你幫我趕走了這些人呢。”
說完話,郎中從貨架上拿下來兩個藥瓶子,遞給嶽廷道,
“這是我們祖傳的金瘡藥,治愈外傷有奇效,官人經常打鬥,免不了受傷,還請收下。”
“多謝,我出門一趟,回來後把藥錢給你一起結了。”
嶽廷出了門,看了看後,找人打聽了一下,走到馬市,又買了一輛馬車,買了一些新的被褥、乾糧、鍋碗瓢盆什麼的,一起拉了回來。
這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輪流睡地麵和馬車,確實辛苦。
銅山縣令給的銀子還有很多,所以嶽廷便奢侈了一把。
回到了醫館後,他拿出一些點心,遞給阿璃,說道,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先墊墊,一會兒醫館的飯就做好了。”
阿璃不想理他,但肚子又確實餓得厲害,便很沒骨氣的坐起來,拿著點心小口吃起來。
“我聽見外麵官兵在追查我們?”
“嗯,我冒充皇城衛的人,打發他們走了。”
“你還挺機敏的嘛,知道提前拿腰牌。”
“以防萬一嘛,我把東西都買好了,明日一早,我們就是動身,藥到路上煎著喝。”
“嗯,此地距離新野還有多遠?”
“大概九百裡左右,我們一天能走七十裡路,要不了半月就能抵達。
從這裡一路向北,也無需經過唐河那個受災的地方,避免一些麻煩。”
“好,那明日一早就啟程。”
當晚,嶽陽的郡守竟然來了一趟,見到了嶽廷。
郡守是四品大員,而嶽廷這個小旗官隻是七品而已,可京官大三級,更何況還是皇城衛這種監察百官先斬後奏的特務機構。
這要是回到京城說他幾句壞話,他這個郡守怕是遭不住。
聊了幾句,喝了杯茶,留下來幾千兩銀票後,郡守這才走了。
在醫館又睡了一夜後,翌日清晨,他們收拾行囊,在那一輛新馬車裡麵鋪了地鋪,嶽廷讓阿璃躺在裡麵休養身體。
然後,鄭功駕駛著那輛老馬車,帶著血獒。
嶽廷駕駛著新馬車,帶著阿璃,來到了城門處,亮了皇城司腰牌,便一路向北而去。
阿璃在馬車裡休息了兩天,終於養好了病,平日趕車的時候,她也會坐在嶽廷的身邊,和他聊天鬥嘴,兩個人是越來越熟絡了。
過了荊州,過了襄陽,十幾天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新野縣的境內。
這一進境內,他們便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路邊,是隨處可見的流民,或走或坐,拿著碗乞討著,狼狽不堪,哭聲四起,一副餓殍遍地的慘狀。